第74頁
我的反應是:“啊?”
他盯了我一會兒,嘆了口氣換了個話題:“你這麼冒冒然然地去了,可識得路?”
這個我還真沒想到,那時隨他去時正好新婚之夜難免有些激動,一激動哪顧得了一路去向。只記得在水裡,卻罔顧了這方圓百八千里皆是一片茫茫水域。
他無奈地囑咐道:“我讓青夔在渡橋邊候著你,早去早回,一路小心。”
我點了點頭,臨轉身時忽地恍悟:“你是不是想我吃一吃醋?”
岑鶴:“……”
廊下另一端平心心不在焉地與如夜說著話,一波波的秋水往裡推涌著。這個姑娘心眼實過頭了,以她上神的身份品階是萬不會做個側室的,若有心天后這正宮之位自是手到擒拿。我尚掛著東琊國主夫人之名,你又何必眼巴巴地跟來過來給自己找堵呢?須知只要是男人皆有個隱藏屬性,想來連岑鶴也不例外,那就是暗賤。越容易到手的就越會早被拋棄,越是求而不得他越死心塌地地追在你身後。你要想永遠得到這個男人,要麼在他追到你前弄死你自己,要麼就在他拋棄你前弄死他。
總結來說,平心上神還得多看點言情小說增加點社會閱歷。
“我沒談過戀愛,不太了解該如何吃醋。”我揣摩著岑鶴素來叵測的心思道:“不過呢,這平心在這我確實不大高興。你要麼尋個理由請走她也好,畢竟女未嫁男已婚,傳出去對她姑娘家名聲總是不太好的。不是說西王母最厭惡插足人姻緣的姑娘麼?”
他凝著眸光將我瞧得直發憷,良久才作罷道:“算了,我怎會指望你的腦筋轉過來,還是問你今晚吃什麼更為實在。”
我立刻精神奕奕道:“那今晚我們吃什麼?”
==================
上午的時光被我用一根魚竿打發去了。午時過一刻,乾枯的櫻桃樹上撒了幾片落葉在雪地上,我折起了魚竿收入囊中。岑鶴答應我晚上親自烤魚給我吃,還特許我多喝兩杯梨花釀,真叫人心情大好。
“夫人。”漱珠從碎冰面里浮了出來,躑躅地喚住了我,略有些惱怒道:“人家在底下等了一個早上了,你怎麼都沒發現我?”
我轉回步子氣沖沖道:“怪不得我一個早上一條魚都沒釣到!”
她:“……”
半盞茶的功夫後,她又很為難地開了口:“你也知道吧,我挺討厭你的。”
……
這又是個直白倒讓人不能直視的姑娘……
“但我更討厭那個新來的上神平心!”她一咬牙道:“憑什麼比我還漂亮啊,憑什麼她和國主從小就認識啊,憑什麼……”
一連串的排比句叫我這個半文盲驚為天人,以至於不得不打斷她的話尋找重點:“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就想說,夫人你雖然哪裡都不如她,既不溫柔又不賢淑,但這次好歹爭氣點守好我們國主呀。”
“……”
我被逼不得不向漱珠表明忠心、誓死捍衛對岑鶴的所有權,之後氣喘吁吁地趕到渡橋邊,左右觀望了番,並沒見到青夔的身影。心中雖是納罕,但眼見時間逝去,只得匆匆捏了個避水訣往水下去了。
憑著記憶入了水,漱珠的一句話不期然地在耳邊回想起“憑什麼她和國主從小就認識啊”
原來岑鶴與平心竟是對兩小無猜的青梅小竹馬?
作者有話要說:被蘭草同學滿屏催更的留言轟出來了- -||好吧,這周一萬五的榜單,更新基本有保障了。明天更新“陰”緣一卦,新文要儘快趕到三萬。上天啊,請賜予我一大堆菠菜,我要變身成為聖鬥士中的戰鬥機!一個廬山升龍霸,我就完結了!
41、父上大人? ...
想來我的方向感確是不錯的,分水避流地摸排了半個時辰左右竟也誤打誤撞地闖到了海底,中途還未碰見任何一個東琊族人,運氣委實好的有些匪夷所思。拂身穿梭而去的氣流祥和安謐,歸墟定就在不遠處。
然後我找了塊珊瑚石坐下,抓著頭開始思考,我好像忘記了問岑鶴這歸墟大門該怎麼開了……這諸神湮滅之地豈是等閒之地,八九成要動得仙神之力才能開啟,定不容我等凡夫俗妖窺探一二。
我做妖主時養成了一個不太好的習慣,就是在複雜的事態下努力發散思維以求解決之法。這處瑞氣騰騰,堪比泡湯池一般的享受,一不留神就讓我將思維發散了過頭。待我砸著核桃將無雙孩子的名字取好了後,水底那一縷微弱的光線已從正中斜到了西邊,慢慢黯淡下去。
而我還沒想到該怎麼開啟歸墟的方案,拋了拋憋下去的零食袋,我只得安慰自己,這趟就當來漫個步散個心,明日準備妥當了再來就是了。唯一不大歡喜的是天性使然,自己在水裡渾身使不上多大的力來,難免有些惶惶之感。
“姑娘是貴人,怎麼來也不通報聲,也好讓老朽全族上下有個準備。”數丈之外驀然吵鬧起來,乍聽之下人數不在少。
答話的聲音細柔輕盈,隱約聽得是個女聲卻難以分辨。
“咦?這寶珠珊瑚樹怎生斷了一根枝椏?這可是我養了許多年預備在國主生辰供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