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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南急件……”

  雲溯眉間一蹙,沉聲道:“去書房。”便起身甩袖而去了。

  房間裡只剩下我和太一兩個人,我在聽到秦南時心就皺了下,方晉此刻不正是在那裡治水麼?

  “公主看起來心事太重。”太一沒有隨雲溯而去,反倒撿了個矮凳坐下。

  我驀地回過神來,略有些不知所措道:“你怎麼還在這裡?”

  “接我的馬車還沒到。”他回答得很理所當然:“況且公主沒有什麼想問的麼?譬如,關於這畫?”

  我想問的東西很多,但還真沒有和這畫有關的。但他既然這樣說了,我也就順著他的意思問了:“雲溯叫你畫了什麼?他說你有絕技,是什麼絕技?“

  “陛下過譽了,在下哪裡有什麼絕技,不過是會溯回時光畫出一些事物過去的樣貌罷了。”

  “啊?那雲溯……”

  “陛下命在下畫的正是公主十二歲時的模樣。”他溫和地笑著:“那日之前陛下也召請過在下,問的不是畫技而是另外一個問題。他問‘如何才能找回一個註定找不回的東西?’我回答說:‘既然已失去,何必再尋找?’陛下回給臣一句話:‘求不得但又放不下。’於是臣就說那臣替陛下用筆墨將它畫出,陛下留著看看也聊以慰懷。我以為陛下說的是件賞玩之物,沒想到是十二歲時的公主。”

  十二歲?十二歲時我已身在國師府,幾乎沒有再見過雲溯了。為什麼他要畫我十二歲的樣子呢?不過現在想這些有什麼用呢?我搗了下鳥籠淡淡道:“那又如何呢?”

  我心中尚有些疑問想詢問太一,可雲溯回來的太過迅速,雙目在我與太一間一掃就客客氣氣地將他請走了。然後他微微俯身:“阿衍,今夜留在這裡。”食指抵住我的唇,他似笑非笑:“這是聖旨,阿衍,抗旨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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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一之前的那番話還是起到了作用,被迫留宿在別管的我在第一個晚上擁著被子怎麼也不敢睡著,生怕雲溯大大咧咧進了來。平靜無事的一夜過去後證明我想多了……

  餘下的日子裡忽然之間我感覺到自己的活動範圍被大幅度縮小了,不管去哪裡都有人隨時跟著,而那些人就和啞巴一樣一句話也不說。將軍府沒有任何消息,我像被架空在這個世界之外,直到辛宓的到來。

  多日不見辛宓,她出落得似乎更加水靈了,面上春風得意。她帶著一眾丫鬟,以勝利者的姿態來到我面前,優雅道:“辛衍你過的可好?”

  我正在餵鳥,敷衍道:“極好極好。”

  她嫵媚的唇線一揚:“這樣也好,好一刻也算好,哪怕過不了多久你就要哭瞎了眼了。”

  她的表情很惡毒,說的話卻相當準,沒過多久別管被嘈雜的人聲所覆蓋,夾雜著兵兵乓乓的刀槍聲。接而珠簾被猛地掀開,髮髻散亂形容憔悴的謝霄沖了進來刺眼的陽光照進她血絲遍布的眼睛,她雙腿一軟跪在我面前,聲音嘶啞得和破了弦的琴一樣:“公主,求你和我一起立刻去秦南吧。”那雙原本時刻英氣勃勃的眼睛裡鼓滿淚水:“我知道的,知道的,其實他一直喜歡的人是你。求你去見他一面,最後一面吧。”

  這通話好像說盡她所有的力氣,說完她就捂住臉癱倒在了地上,這個武將世家出身的不遜於任何一個男子的女子此刻脆弱得好像一碰就碎。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冷靜而冰冷:“你說誰……死了?”

  她支離破碎的話語從指縫裡傳出:“方晉。”

  作者有話要說:繼續更新╮(╯▽╰)╭周末更新道長和容我番外。碼的HIGH了忘記說了……感謝rabenbrand的火箭炮,太激動了!!= =這個老坑還有人惦念,慚愧死了……看文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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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6、舊疾復發 ...

  “辛衍,你是我師妹麼!為什麼每次偷雞摸狗爬牆翻院都要我去?”

  “死師兄不死貧道。”

  “師兄……師父會不會不要我了?我不是故意打翻丹爐的。”

  “……沒事的,有師兄在呢,師兄皮厚不怕挨打。”

  “師父這回雖然真生氣了,但過幾天想起你的好也就放你出來了。來,餓了吧,我從廚房摸出來的。”

  “孽徒!我就說今天饅頭怎麼少了兩個!連偷盜之事都做出來,看我今天不清理門戶!”

  “哎,師父,別打臉啊我還要娶老婆啊!”

  “疼疼疼,你說你對得起我麼?這是第幾回我替你挨打了?”

  “好啦好啦,師兄最好啦。來,乖啊,喝藥了。”

  “阿衍,你要多笑笑。每天晚上路過你窗下看你和孤魂野鬼一樣苦巴巴著臉發呆的樣子,實在太嚇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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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春微暖的空氣此刻徹骨的寒冷,像有把無形的刀貼著我的骨頭一寸寸削下,直砍進了心窩裡。腦袋嗡嗡作響,我抓著椅子的扶手不堪重負地坐了回去,視線陡然晃成一片模糊眨眼間恢復了清晰。我低頭看著竭力壓抑著哭泣的謝霄,輕聲道:“你說的我不信。”她說的每個字我都不要相信,方晉明明前幾日才與我通了書信,秦南的水患已治得七七八八,蘇家那邊他也處理得妥帖,過不久他就要回來。他怎麼會突然,突然……那個字生生地扎在我心上,想都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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