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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晉國使節以為岑睿嫌棄這些銀錢少了,暗暗心疼了一把,陪著笑道:“這些只是我家殿下一點點心意而已,來日待殿下登上大寶,自然另有重謝。”

  送上門的肥羊哪有不宰的道理,岑睿和傅諍互相遞了個眼神,笑道:“貴國太子的心意朕收到了。”

  使者一聽,事成了,頓時喜不自禁地拱手道:“那就靜待陛下佳音了。”

  使者一走,岑睿摸了摸足有半人高的箱子,嘖嘖稱奇道:“晉國好有錢啊,看得我都想去和他哥兩爭皇位了。”

  傅諍聞言挑一挑眉,低聲道:“現在晉國內亂不止,你若有心……”

  岑睿比了個停的手勢,癟癟嘴道:“自家事都管不來了,哪有心思去摻合別家事?”

  傅諍低下頭沉思片刻,舒眉一笑,道:“這個時候陛下該去召見謝容了。”

  岑睿不明就裡地看他,傅諍道:“做樣子該做足才是。”

  半月未過,接到岑睿手諭的燕王在恭、晉兩國接壤處集結了大量兵馬嚴陣以待。晉國太子的氣焰瞬間高漲到了頂點,腰板頓時直了許多,一改迂迴謹慎的行事作風,直接和容澤在涇河兵戎相見。

  眾人一揣摩,估摸著這位太子殿下是有恭國撐腰了,雖不知恭國皇帝陛下為何會出兵相助他們那飯桶太子,但三皇子容澤再有能耐也抵不過一國兵力啊,更莫說領兵人是驍勇善戰的恭國燕王了。

  在所有人紛紛不看好容澤時,突然晉國宰相淮以安公布了太子獻上南方四城換取恭國出兵的親筆書信,上面明明白白地戳了太子的印鑑,行文里太子更是業已皇帝自稱,囂張跋扈可見一斑。當然這中間抹去了岑睿不厚道地收了財賣了人的一系列過程……

  本來晉國百姓對太子就已是怨聲載道,賣國一事一出,人民的憤怒被推上極點。太子一看情勢不對啊,早遲鈍的腦子也看出岑睿擺了他一道,一邊氣得吐血一邊勉強抵著容澤大軍的逼近,倉皇向三國交界逃竄去。

  眼看著塔塔爾部的草原近在眼前,卻不知從何處殺出埋伏已久的一路兵馬來,晉國太子一黨皆數被縛,太子不知所蹤。

  當燕王將太子餘孽押解到州府時,岑睿才站出來痛心疾首地指責他道:“燕王你可知罪?!這是別人的家事,你怎能沒有朕地的詔命擅自插手呢?!”

  燕王“悔不當初”地向岑睿請罪道:“陛下明察啊!當時臣率兵在邊境巡察,誤以為這些是前些日子在幽州燒殺搶掠的流匪,便擒了下來。”

  被縛眾人嘔出一口老血:大半夜的你去巡察邊境,騙鬼啊!

  岑睿揮一揮袖:“算啦,就罰你把這些人送回晉國去吧。”

  容澤笑眯眯地在邊境接收了俘虜,還假惺惺地稱讚了岑睿的仁慈大義。

  不久,容澤登基為帝,晉國改元“先天”。

  恭國朝內對這件事的議論褒貶不一,大多數人認為岑睿雖然不太厚道但是對恭國來說還是挺好的,畢竟容澤的賢名流傳久矣,是眾望所歸的帝王。也有人認為岑睿的做法有失誠信,簡直是坑蒙拐騙的流氓行為,丟了禮儀之邦恭國的臉。

  岑睿大度地沒去追究唾棄她的那些人,只是偶爾回頭想想那四城,還是有點捨不得,抱著枕頭左右滾:“好大一塊地盤呢!”

  傅諍坐在一旁看著摺子,用扇子拍拍她的腿:“捨不得孩子套不了狼。”

  “我套容澤回來又不能嫁我生孩子。”話沒說完就被傅諍捉過去修理了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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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風凜凜,新年將近,徐相爺覺著再拖下去,過了年,嫁女兒這事真是要黃了。

  今日岑睿心情不錯,早朝上君臣其樂融融地扯了會淡,徐相爺和個悶葫蘆似的默了會,到底沒忍住出了列:“陛下。”

  岑睿正在和禮部商量今年在哪處擺下元日大宴,興頭上被打擾了也沒惱色,和悅道:“相爺有何事啟奏?”

  徐相爺一看岑睿態度和藹,底氣足了足,便將前些日子請她賜婚一事誠意滿滿地重複了一遍。

  岑睿含笑將目光移到傅諍身上:“合人佳緣這等喜事,朕自是喜聞樂見。相爺千金德淑儀芳之名傳滿京城,門第德容皆是配得上太傅的,太傅的意思呢?”

  徐師不是沒探過傅諍的意思,每一次都是碰冷釘子,碰多了氣頭也上來了,本相的女兒配你個大齡曠男我還捨不得呢!你都不是首輔了,傲個屁!這才死磕地非要向岑睿請了這門婚事,本相倒要看看是你的骨頭硬還是聖旨硬!

  傅諍似沒聽見岑睿所言,垂首不語。

  岑睿臉色不豫,音微微高了些:“太傅?!”

  傅諍這才抬起冷冷清清的一張臉:“臣已有妻室,只得謝相爺好意了。”

  “……”朝堂上的嗡嗡低語霎那歸於死寂之中。

  所有人的心聲都是:娘希匹的!原來除了徐相爺外還真有人敢把女兒嫁給太傅大人的?!

  岑睿也被他狠狠噎到了,良久,乾咳道:“朕怎麼從沒聽太傅說過,太傅可仔細著說話,一言不慎就是欺君啊!”眼神狐疑地從他不辨喜怒的臉上掠過,他不會……真在老家或者哪個地方娶了個夫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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