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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罷了,讓睡吧。”岑睿調步轉身往殿外走。

  “可……”徐知敏和宮人慌了,新婚當夜帝後不行同牢之禮有違祖制啊!

  “可什麼呀,才七歲小姑娘,要朕和圓房?”岑睿滑稽地笑了下,背著身朝後擺了下手:“記得備些溫軟點心和湯水,阿昭醒後餵些。”

  岑睿走得瀟灑,走出來後卻不知該往哪去了。前端人聲鼎沸,總不能讓人看見本該與皇后喝合卺酒大咧咧地出現在他們面前起飲酒作樂。那不出明日,圖可思汗那老賊就要找藉口又要打仗了。

  “朕個人去麟德殿吹吹風,們別跟著了。”岑睿屏退了後面行宮人,與來喜前後漫無目地穿梭在花叢樹影間。

  來喜時不時窺窺岑睿辨不出喜怒臉,壯著膽子道:“陛下,在想誰?”

  岑睿轉頭看著他認真道:“表現得有那麼明顯麼?”明顯到讓人眼看穿了在想傅諍?

  “……”來喜公公陷入天人交戰之中,說是呢還是說否呢?

  麟德殿外水聲淼淼,岑睿止住步伐,又改了主意:“不為難了,回養心殿去吧。”

  養心殿內外靜悄悄,當值宮娥不知跑哪去湊熱鬧吃酒去了,岑睿把來喜留在門外,人推開了東廂暖閣門。

  若有若無暗香淺淺縈繞,這麼多年過去了,仍殘留著送給傅諍香薰,可見當初必是夜夜熏上。明明很喜歡,卻連個謝字都吝嗇給,岑睿忽覺著傅諍有時候也挺孩子氣彆扭。

  暖閣內沒有上燈,黑得伸手不見五指,而岑睿對這裡桌椅早已熟稔於心,慢慢地走到書桌前。桌面上仍維持著傅諍走時模樣,那日他離開得匆忙,留下許多紙稿。當時岑睿怒之下,想把它們燒了,火盆子拖出來到底沒捨得下手。

  岑睿坐在桌前對著黑漆漆紙張發了會呆,摸索著找出火石想要點上燈,才揭開燈罩,耳尖忽然掠過道細碎聲響。岑睿頓了頓,依舊點燃了燭火,不動聲色地從抽屜里摸出把銀剪,持著燈盞往內室走去。

  入內室岑睿即嗅到了股酒香,混在調香里不沖不嗆,心跳微微失衡了須臾,高高抬起燈往窗下短榻看去,果真側臥了個人。岑睿提起心倏地落回原地,靜立了會,看那人仍無動靜,方輕著步子走過去。

  傅諍看似喝醉了,寡淨雙頰難得浮出些許血色,令其氣色紅潤不少。岑睿坐在他身邊,呆呆地看著他在夢中也不得放鬆眉頭和瘦削下顎,猶疑地捏著嗓子喚了聲:“傅諍?”

  傅諍眼仍是閉著,岑睿不依不饒地趴在他肩上,湊在他耳邊又喚了聲:“阿諍?”

  回應給僅是傅諍起伏吐息聲。

  傅諍酒量岑睿是見識過,能讓他喝成這樣想必確實被灌了不少酒。說是看著娶妻總比看著嫁人好,但心底到底是在意吧……岑睿趴在傅諍身上,支手托腮怔怔地看著那張熟悉睡顏,眼裡百味呈雜。

  傅諍在意,自然是歡喜;可看著他人藏起所有心事兀自愁傷,心裡好似比他還要難過些。

  許是酒意上了頭,傅諍呼吸變得不再沉穩有餘,頸間面上也發了汗,岑睿伸手摸了摸他臉,滾燙滾燙,便起身往外走去。

  守在外來喜公公很納悶:陛下個人在書房裡思念太傅大人,怎麼就思念到要盆涼水了?忽然他想到了什麼,老臉騰得燒紅了,陛下也成人了,莫不是莫不是思念情動……

  岑睿接過水時,看見來喜猴屁股似臉,隨口問了句:“也喝多了?”

  “啊?什麼也?”來喜張大嘴。

  岑睿端來水盆,正要捲起袖子卻發現自己這身拖拖拉拉禮服委實礙事得很,看傅諍睡得著實很沉,沒多想三兩下解了腰帶甩了外袍,頓覺輕鬆無比。面哼著小曲,面泡了帕子擰得半干不干,從傅諍額頭路仔細地擦了下去。初時擦得心無旁騖,頗為專注,甚至還好心情地解了傅諍領口,替他晾涼風。

  可當手指無意從傅諍唇邊擦過,岑睿心裡探出個小貓爪撓了撓,驚趕忙挪開視線,卻又落到傅諍敞開衣襟,那裡大大方方露了截弧線漂亮鎖骨出來,那隻小貓爪又撓了撓……

  岑睿撐著傅諍肩百般掙扎,最終顫巍巍地傾過身在傅諍唇角親了口,砸吧下嘴,甜甜,是果子酒味道。心中閃過個異樣,快得抓不住,總覺哪裡有些不對。可想了半天,也沒將那個異樣抓回來。

  有就有二,看著毫無還手之力任所為傅諍,岑睿狗膽吹了氣樣無限膨脹開來。看總教訓頭上,看總欺壓,看總自以為是地把小孩子,叫傅卿就是爹啊?!

  岑睿點兒都不留情面地在傅諍脖子上咬了口,聲悶哼從頭頂傳來,岑睿嚇得腦袋空,後頸被人卡住,晃眼間個翻轉,被壓制在了傅諍身下。

  火光盈盈晃動在傅諍臉龐上,那雙幽黑深邃眸子裡沒有絲毫睡意,扭了扭岑睿臉:“咬?”

  岑睿深吸了好幾口氣,才結結巴巴說出話來:“、沒睡著?”

  傅諍慢條斯理地反問:“告訴睡著了?”

  “……”零散髮絲從傅諍肩頭垂落入岑睿衣領里,痒痒,這種境況讓又囧又怕,試圖辯解道:“只是親、親下而已。”

  “哦,親下而已?”傅諍拖長了音,屈指頂開岑睿領口,慢慢低下頭去:“那也要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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