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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兆尹抓了這幾個影響和諧穩定的傳播者回來,一審,皆說得煞有其事。傅諍得知,命人查了那些人的底細,並無可疑之處。

  新帝只有一個妃嬪,沒有子嗣,便有病急亂投醫的人尋根覓跡,尋到了先帝的妃嬪身上。沒費多少力氣,就找出了冤魂的身份——先帝的嫻妃。

  這個嫻妃是因難產去世,孩子還沒生下來一口氣沒掙上,撒手人寰了。據說咽氣時血崩如流,大半個身子浸在鮮血之中,青腫的眼睛瞪得渾圓,當場嚇暈了去探視的徐貴妃。

  一個意外去身亡的妃嬪為何有這麼大的怨氣?

  人們不禁將輿論焦點放在最終繼承帝位的新帝身上……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三更中的一更!等會送上第二更!!!!!

  【貳伍】心亂

  皇權爭奪這檔子事上演了幾千年,殺個兄弟弒個父什麼的不算稀罕。可你搶皇位不要緊,連累了無辜群眾就不對了,是吧?

  生活在瘟疫陰影下的百姓們看著皇城,怨聲載道。

  閒言碎語趁著風飄入各個臣子們的官宅里,得到的反應不一。

  積極響應者:

  “我就說嘛,這瘟疫來得蹊蹺!”

  “嗯嗯嗯!”

  “還記得上回的‘巳蛇沖馬’麼?老天也看不下去陛下的德性啦。”

  “嗯嗯嗯!”

  “其實吧,陛下要是給我們加點薪水,好像也沒那麼昏庸無道。”

  “……”

  激動反對者:

  “荒唐!胡鬧!無稽之談!”

  “大人淡定啊!”

  “真要是嫻妃鬼魂作祟,為何不在陛下登基時就生瘟疫?!”

  “大人冷靜啊!”

  “就憑陛下那個腦子,能有那麼深的心機算計?!”

  “……”

  淡漠無視者:

  “大人大人!聽說是因為陛下害了嫻妃和七皇子,所以才招得這場瘟疫啊!”

  “哦。”

  “大人大人!好多人非議陛下不該坐這個皇位啊!”

  “哦。”

  “大人……您給個其他反應嗎?”

  “哦,今天晚上吃什麼?”

  “……”

  鬼神之說伴隨疫情愈演愈烈,儼然有一發不可收拾之態。防民之口甚於防川,京兆尹能抓一個兩個,總不至於把京城大半百姓都關進大牢吧?吃牢飯都得吃死他。在他焦頭爛額之際,又不知從哪個角落裡傳出當今聖上在昏倒在夏祭之上,已有數日不曾臨朝。

  百姓即時道:“看吧看吧!陛下一定是受了詛咒了!”

  對著空空無人的龍椅,一些朝臣也開始動搖揣測:

  “陛下這休朝休得是不是長了點?”

  “莫非中書令也相信坊間那些傳言?”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吶。”

  “大人莫忘了,魏長煙眼下還關在刑部大牢里。下官一次去刑部辦事,正巧看見獄卒對他用刑,浸了鹽水的鞭子可是真刀真槍地往身上落啊。若非真是傷到了陛下,首輔緣何會得罪魏家,削爵又關人地大動干戈。

  “這倒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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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養心殿內,依舊殿門緊鎖,僅在下端開了個小口,以供每日送入飯食湯藥。往往早上送的粥食,午時去看,紋絲不動地擺在那。

  來喜公公歪坐在門口,過一兩個時辰就趴在門上聽一聽,生怕裡面再沒個響動。

  開始兩天岑睿還有些精神和他笑言兩句。但一日日過去,岑睿說的句子越來越短,聲音也越來越輕。有時好半天,急得來喜直撓牆角,才飄出個氣若遊絲的“嗯”字。來喜一聽,眼淚撲撲往下直掉。

  張掖說從疫症初發到致人死亡,有個半月的時間。岑睿偶爾從高燒里醒過來,就用玉帳鉤在床頭劃個一字,紀念自己尚在人間一日。後來燒得糊塗,記不清晝夜變化,就拋棄了這個原始的計數方法,自己清醒一次就算做一日,瞬間有種感覺從閻王那賺了好多天的愉悅感。

  天生樂觀缺心眼,也是種幸福啊!岑睿如斯感慨。

  瘟疫沒她想像中的可怕,日子一長,那些猙獰可怖的紅瘡也不再疼痛難忍,就是不大好看。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岑睿照了次銅鏡後,痛心疾首地把鏡子塞到了床底下。整日躺著很無聊,沒發燒不咳嗽的時候,岑睿就枕著雙臂,用回憶往昔打發時間。

  清水郡的童年,可以算是她最輕鬆自在的日子。她和張掖、龍素素都是在那裡相識。張掖是前朝太醫之後,脾氣和醫術一樣好。他性格暴烈的老爹不喜歡岑睿這個沒規矩的潑皮,每次發現張掖偷偷給挨打的岑睿療傷,就暴揍一頓兒子。揍完後,張掖仍不計前嫌地給岑睿送傷藥。真是個好人啊,岑睿感動地抹抹淚。

  再想龍素素,龍素素原先家也在清水郡,可親娘死得早,嗜賭如命的親爹娶了□後,為還賭債就把她賣去了京城的長樂坊。龍素素與岑睿有義結金蘭之情,也只有和她在一起時岑睿才能想起“啊,我也是個姑娘啊。”

  在清水郡,她還認識了一個人……那就是傅諍。做上首輔之位的他好像已經完全遺忘了那段舊交情,好吧,隔三差五被他逮去蹲大牢,實在不能算是交情。岑睿還是挺能理解傅諍這點的,每個人都不願面對自己的黑歷史嘛,就像那時候她也深恨她娘動不動就到處宣揚“這臭小子四歲還尿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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