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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掖猜測傅諍中了蠱,岑睿卻沒想到,會是活生生吞人血肉的蠱術。再一想傅諍平時毫無異狀的表現,她突然覺得傅諍此人遠比這蠱毒要可怕的多……

  拔開藥瓶的年輕人平和地建議道:“陛下看不下去,便不看罷了。”

  岑睿費了好大功夫才將眼睛挪開,話在嘴邊打了個轉,不知從何說起。

  傅諍的視線仍放在書上,並不理她。

  披著道氅的男子笑道:“陛下莫要怪罪他,引蠱極為疼痛,他即便有心也無力開口。”又看了眼傅諍:“再者,若與陛下說話,他的心怕就亂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更奉上~果然好遲了T T

  這章的主題是:廢柴也會成長的!

  【貳拾】謠言

  傅諍心亂會是個什麼樣子,岑睿對著一簾碧柳沉思,思了一炷香的時間,決定還是不要嘗試去勾他說話了。

  這麼善良體貼的皇帝陛下,從哪找喲,岑睿自憐自賞地捏著根柳條感慨。

  日頭從頭頂滑到了西斜,靠在樹樁上打盹的岑睿被喚醒時,傅諍已是衣冠整齊,神色無殊。若非殘留在鼻下的一縷血味,光看他泰然自若的表象,全然瞧不出一絲身懷毒蠱的跡象。

  夕陽刺入眼中,岑睿揉了下乾澀的眼睛,問道:“取出蠱蟲了?”

  “哪有那麼容易,”替傅諍療傷的道士道:“蠱蟲深入骨肉,強行取出,只會致使其狂躁暴動,適得其反。”

  心頭一鈍,岑睿不覺望望傅諍:“那可如何是好?”

  “僅能以藥引徐徐誘之,暫行安撫,等到了合適契機再將其拔除。”道士答道。

  岑睿看他嘴上說得嚴重,可表情卻是胸有成竹之狀,想是有幾成把握,遂定下些神來。

  “陛下來找臣,可是朝中出了什麼事?”傅諍的話音略是低啞,鮮見地顯出些許疲態。

  岑睿心中五味成雜,顛來倒去地雜了會,便將早上朝議時發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複述了一遍。末尾,她擺出張苦臉:“這燕王也忒不是東西了,哄著朕的臣子來坑朕。那群豬腦子也是,被燕王利用還一副我很自豪的樣子,氣死我了!”

  岑睿仰天長嘯。

  道士一邊清理著桌上狼藉,一邊看傅諍與岑睿兩人說話,聽岑睿罵燕王時一個忍俊不禁,笑出了聲。

  “你是何人?”岑睿的埋怨被這一聲笑給打住了,好奇地看著道士:“欽天監正呢?”

  傅諍抿了抿唇:“他是欽天監正的親傳徒弟,監正因故暫時不在京中,由他來協助副正打理欽天監的事宜。”

  道號玉虛的年輕男子清姿若蓮,看上去比他的酒鬼師父仙風道骨許多。

  岑睿繞著他轉了三圈,眼神熱切:“你是那老頭的徒弟,可會些什麼騰山倒海、撒豆成兵的法術?”

  玉虛憋著笑:“貧道學藝不精,呼風喚雨尚且不能,觀星跡天相還可。”

  “真是太遺憾了。”岑睿砸了下嘴,她還想著若能咒一咒燕王,給她少造些孽也是好的。

  傅諍瞥了道士一眼,忽然問:“近日星相如何?”

  其他兩人不解其意,傅諍低笑了下:“今年是巳蛇,明年即是午馬。我若沒記錯,端太嬪便是庚午年間出生的。”

  岑睿仍是懵懂。

  玉虛了悟,向岑睿笑道:“陛下不知,我國民間素有巳蛇克馬一說。逢巳蛇年,蛇尾捲住馬腿,屬午馬者頗多忌諱。”

  岑睿模模糊糊地尋著一縷線頭,試著問道:“巳蛇克馬,你的意思是要在這面上做文章?”

  傅諍覷了眼她,風輕雲淡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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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日早朝,吏部尚書照舊告假,理由是“臣的老娘病重啦,再不盡孝來不及啦。”真實內情是他得知了自己的屬下吏部侍郎不識時務得罪了當朝最不能惹的兩人,心情憂鬱不能自已,躲去別院抱著美嬌娘喝悶酒去了。

  岑睿殺雞儆猴地貶了祭酒,以為朝官們能稍是消停。竟沒想到燕王蠱惑人心的本事了得,翰林院的學士們又打著“尚書大人都如此孝順,陛下更當體諒燕王殿下的孝心呀!”這類口號“冒死”進諫。

  翰林院裡的儒官大半出身清貴,擔虛職的多,干實務的少。岑睿殺不能殺,貶也貶也不到哪去,只能感嘆,養騾子都比養翰林實在,起碼過年能宰,還不會給自己添堵。

  學士們雖有恃無恐,但新帝慣會劍走偏鋒,不按常理辦事,心裡到底沒譜。

  摺子遞上去半天,岑睿也晾了他們半天,估摸該擺的臉色也擺的差不多了,幽幽道:“朕也曾為人子女,這孝義之道豈是不通?燕王有此孝心,朕哪能不成全呢?”

  當即頒了旨意,不僅允了燕王的請求,更加封了端太嬪,贈了無數金銀財帛。

  “……”那您前些日子肝火大動是為哪般啊!百官不約而同替無辜炮灰的祭酒大人點了根蠟。

  此事傳出,坊間言論又激起了千層浪。

  ——“哼!我說陛下師從首輔大人,定不是那不順孝道之人!”

  ——“哼!燕王殿下接回母親奉養,乃天經地義之事!還有,你前些日子不是燕王殿下的支持者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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