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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是個無情無義、冷麵冷心的人,對於她的丫頭,她向來是愛護有加的,對於她的姐妹,她也是真心相待的,若不是知道楚一晗勾搭了韋蘊涼,若不是知道袖舞也歸順了韋蘊涼,若不是上輩子的結局太過慘痛,她絕不會對她們下手。

  如今雖然勝利地懲罰了她們,但她的心裡其實也不好受。壓抑了多日的酸楚終於還是爆發了。

  她想,好好哭一場吧,哭一場之後才能更堅強。

  哭到最後,她幾乎哭斷了氣,突然一隻紙鳶飄到了她的窗口,那紙鳶上頭畫了一樹新芽,生氣勃勃春意盎然,讓她忽然眼前一亮,心裡一明。

  心情一下子敞亮起來。

  她跑過去拿起紙鳶,探頭看向窗外:“是誰?”

  第11章 耳後的吻

  因剛下過小雨,窗外的空氣格外潔淨,楚千翹探向窗外,鼻尖湧入清新的空氣,卻不見任何人影。

  奇怪。

  今日根本不是放紙鳶的天氣,況且飛鶴宮乃公主寢宮,守衛森嚴,也不可能有人能將這紙鳶扔進來。

  楚千翹找來青蘇她們,都說沒瞧見有異常,底下的守衛們也戰戰兢兢地直呼“卑職該死”。

  青蘇氣道:“你們一個個瞧公主良善,就不把飛鶴宮當回事,整日玩忽職守!今日飛進來的還好是只紙鳶,倘或是把匕首,你們可擔的起麼?!”

  “卑職不敢!”

  這些守衛是通過兵部抽調上來的,在飛鶴宮已待了三年未換。不管他們忠不忠誠,是不是韋蘊涼安插的人,趁此機會換一批自己的人也是好的。如今也該培植自己的勢力了。

  楚千翹便以玩忽職守的罪名將他們都調走了。

  青蘇便問楚千翹:“公主,那這紙鳶……要不要奴婢給您處理了。”

  楚千翹看著手裡的紙鳶,上頭的新芽讓她想起了上輩子那些肆意歡笑的時光,她便也忍不住笑了:“留下吧。”橫豎不會是韋蘊涼送的,他要送東西,那必得讓她知曉才算達成目的。既然不是他送的,那便也不髒。

  飛鶴宮終究要守衛的,該從哪裡抽調過來也成了一件事。

  首先是絕不能從韋蘊涼把持的兵部抽調的,然而羽林軍因為蓮花池的事,使得她也不是很相信。剩下只能從南衙府兵或北衙禁軍中抽調了。

  楚千翹心念一動,北衙禁軍的統領許葉,她曾有一面之緣,還曾在最炎熱的夏日晌午,給他奉過一碗清水。雖是小恩,但那許葉看上去,倒是知恩圖報的人。於是就這麼定下了,從北衙禁軍中抽調了一批新人過來。

  至於紙鳶的事,實在查訪不出,也只得擱下了。

  很快,天氣暖和起來了,從前楚千翹最喜歡的上巳節已經來了。

  除了大楚東邊海外的一些小國外,其他國家都會在每年三月初三慶祝上巳節。上巳節原是祈求無病無災的節日,現在已變成了一項遊樂的盛事。

  百姓們都會在這春暖花開的日子走出門來,嬉戲賞花、沐浴除垢。皇家也不例外。每年這個時候,楚皇總會帶著楚千翹等人,去行宮住幾天,白天就在鄉野之間,或流觴曲水,或踏青賞花,十足歡暢。

  更何況,她自重生以來,沒有哪一刻沒在忙活,終於可以閒下來喘口氣了。

  行宮設在楚國都城安城的西南城郊,離城門不過二里,既清靜又不荒涼。裡面便有一條穿過行宮而過的小溪,正是每年曲觴流水的好地方。

  不過楚千翹身為女子,縱然楚皇開明,對她沒那麼多條條框框,其他臣子卻不,因此每年他們喝他們的酒,楚千翹則喬裝打扮出去玩了。

  她只是沒想到,今年的韋蘊涼這般陰魂不散!等她收拾了東西與青蘇走出行宮後,他突然出現在她們面前。

  只道:“臣不勝酒力,因此離了席,出來走走,沒想到能巧遇公主。公主欲往何處去?”

  楚千翹暫且不好與他撕破臉,只好說道:“不過隨意走走罷了。”

  “公主千金之軀,只隨身帶一個丫頭,未免太不安全。”韋蘊涼彬彬有禮地拱了拱手,“不如,臣隨侍左右,護公主周全。”

  護她周全?這話說得楚千翹簡直要笑出來。

  “好。”楚千翹眼珠子一轉,點頭答應。

  進城之後,楚千翹對青蘇略一使眼色,青蘇面露猶豫,被她堅決否了回去。青蘇無奈,只得聽自家公主的,跟著她走去她們以前出宮常逛的一個巷子。

  這條巷子是安城最複雜的巷子,裡頭四方八達,縱橫交錯,不過住的都是貧苦人家,以往楚千翹常扮作尋常富家小姐來給他們送些金錢食物,因此最為熟悉。但韋蘊涼這樣的世家公子,想來是不會來這種地方的。

  韋蘊涼跟在楚千翹後面,一邊思索著怎麼討她歡喜,一邊疑惑她往這腌臢巷子裡去幹什麼,突然心念一轉,知道楚千翹是想甩掉她。於是急忙跟上。

  可方才他思索間,楚千翹已越走越快,然後就在他欲追之時,剛巧對面來了好幾個百姓,恰好將狹小的道路堵住。韋蘊涼眉間一皺,撥開人群趕過去,青蘇又“砰”地一下跌到他面前,將他擋了一擋。

  再看時,哪裡還有楚千翹的蹤影。

  青蘇請罪道:“都是奴婢不好,弄丟了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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