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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想就越尷尬,姚守義憶起今日早晨這兩人回來時的模樣,均是從頭到尾濕漉漉的一身狼狽,少夫人沉沉昏睡,少爺則抱著她滿臉鐵青,白衣上還沾了不少血跡。

  他是過來人,自然明白這意味著什麼,但那血……若說是處子的象徵,未免有些過多了吧。

  哎哎,自己怎麼越想越離譜了。

  姚守義老臉一紅,不著痕跡的往後退一步,原先端盤子的丫鬟上了菜之後都快躲到柱子後邊了,自己是大管家無法抽身,便只得硬著頭皮陪侍在旁。

  “老姚。”

  “啊,老奴在。”

  嚴子湛側過頭,語氣淡淡:“吩咐廚房做蓮花羹了麼?”

  姚守義點頭:“時候掐的剛好,差不多該做好了,我讓人去給您端來。”語罷,他招來畏畏縮縮的小婢女,附耳過去叮囑了幾句。

  錦夜攏著眉,一言不發,她已經瞪了嚴某人許久,久到連眼眶都開始泛酸,可他卻依舊淡然自在,活像她不存在似的。被徹底忽略的滋味著實不好受,於是乾脆的伸手敲敲桌面:“我餓了。”

  姚守義怔了片刻,很快低下頭:“少夫人,是不是菜色不合您胃口?”

  錦夜無語,這一頓飯下來,她終於發現嚴子湛這廝是個徹頭徹尾的怪人,不但少沾葷腥還那麼酷愛甜食,這桌上的菜清淡到讓人懷疑是否出自相府大廚之手,大魚大肉遍尋不著,一大片綠油油的蔬菜。

  出家人都吃得比他好吧,她暗自腹誹,若不是他出手狠毒殺人不眨眼,還真是過著和尚一樣的生活。

  “以後的菜單我來擬可好?”錦夜側過頭,微笑道:“夫君吃得如此簡單,恐怕會對身體不好。”

  姚守義欲言又止:“少夫人,其實……”

  “老姚。”嚴子湛出聲打斷,而後輕瞥了對桌的女子一眼:“你倒說說,想吃些什麼?”

  錦夜哽住,半晌才憋出二字:“吃肉。”語罷,又覺此答案著實粗陋,肉太廣義,不免有些小家子氣,於是又補充道:“葷素搭配比較好。”

  嚴子湛撇撇唇,繼而放下碗筷,起身道:“把蓮花羹送去書房,還有……”他頓了頓,惡意道:“這兒吃素,全年無休,你若是受不了便自行解決吧。”

  錦夜咬著唇,抬頭對上那雙極漂亮的眸子,那嘲弄的眼神瞬間就激起了她的惱怒。適逢丫鬟端著小金盅進來,她不知出於什麼心態,伸長手一把掀起瓷蓋,而後咕嚕咕嚕的仰頭灌下。

  “太膩了。”她咂咂嘴,依然很甜,不過喝得太快,也嘗不出具體滋味。

  姚守義目瞪口呆:“少夫人,您……”完了完了,這蓮花是前些年番邦進貢皇族而後又被賞賜給嚴家的,只有一株,且極為珍貴,每日傍晚開花,後來某位大臣知曉少爺嗜甜,特地找了御廚嘗試著將其做成甜羹來奉承少爺。

  自此,這道甜品就日日出現在嚴家的餐桌上,雖然嚴子湛從未表示它有多好吃,但據周遭人一致反映說,一天十二個時辰里唯有喝甜羹的時候,少爺的心情才是最好的。於是,這就不難發現,所謂的蓮花羹真是在其心中占了不小的比重。

  當然,錦夜是不會知道這點的,她本就不喜甜食,眼下喝了那一盅,也不過是一時賭氣罷了,這種行為即便幼稚,但也是唯一一種能讓她暫時安慰的方式。

  奪人之好,其樂無窮。

  “夫君不會介意吧?”她眨眨眼,語調無辜:“我實在是餓得慌。”

  嚴子湛目色微涼:“還餓麼?”

  錦夜輕笑:“興許明天這個時辰還會餓。”

  “小小一碗甜羹怎麼能填飽你。”嚴子湛咬牙冷哼:“老姚,讓人做幾道少夫人愛吃的菜上來。”

  姚守義為難:“但廚房裡沒有肉……”

  “那就滾去買!”某人的心情顯然很糟糕。

  “是是。”姚守義滿頭大汗,連忙一溜小跑的出了廳堂,餘下的丫鬟們也紛紛退至偏廳處。

  兩人大眼瞪小眼。

  錦夜福了福身:“夫君如此客氣,妾身生感安慰。”

  嚴子湛也不理她,本欲前去書房的步子又頓住,轉而坐回原位,目光在她身上掃了一圈。

  “看什麼?”錦夜有些不自在,把身後的發撥至胸前,已婚女子照理來說是該把頭髮挽成髻,但她今日刻意散著一頭青絲,目的無非是掩蓋頭頸上的曖昧痕跡。

  她這廂偷偷摸摸,可嚴子湛卻無半分遮掩,他原先就是膚白之人,那些紅色吻痕因而愈加顯眼,最要命的是他今天還穿了件招搖的暗紅衣衫,讓人不自覺就把目光投注在其身上。

  錦夜抿了抿唇,只覺面上滾燙,終是忍不住抱怨:“你也不遮一遮。”

  “為什麼要遮?”嚴子湛反問,面容冷淡,未見尷尬之意。

  錦夜沉默,半晌小聲道:“昨天晚上,我們……”

  嚴子湛別過臉去:“我不想談這件事。”他胸口的悶氣還在,緊要關頭鬆口的滋味這輩子都不想再嘗第二次,待她昏過去後霸王硬上弓的想法也不是沒有過,可她卻在夢囈間吐了他一身,還手足並用的掙扎,力氣大到驚人,這春藥的不良反應太過荒謬,同時也讓他不得不打消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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