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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錦夜白了臉,她還真不曾注意到這細節,滿腦子都是昨夜勉強回憶起來的點點滴滴,抹不去也忘不了,被那鮮活的畫面硬生生糾纏了一個晚上。但此刻被初晴一提醒,她莫名就感到一陣寒意,頓了頓,反手劈上床柱。

  床柱紋絲不動,她的手心卻是一片紅腫。

  錦夜瞪圓眼,抬頭望著橫樑,像往常一樣足尖一點,可惜離地不過幾尺就落了下來,她沉默了好一陣子,轉過身笑得勉強:“我的內力全散了。”

  初晴在一旁安慰:“興許是一時的。”

  “從來都沒有發生過這樣的情況。”錦夜不安的咬著唇,頹然坐於圓凳上,沒了武功如何自保,她幾乎是賴以為生的武藝,沒了它就毫無安全感,連帶著用以牽制嚴子湛那廝的唯一優勢都沒了……

  初晴嘆口氣,彎下腰抱著自家小姐。

  錦夜埋在她懷裡,這些天的委屈和無力全都襲上心來,悶悶道:“我好在意。”

  初晴拍拍懷中女子的肩膀,柔聲道:“就算小姐武功盡失,也有我在你身邊保護你。”

  “我不是說這個……”錦夜搖搖頭,她在意的是昨晚糊裡糊塗的春風一度,她在意的是自己為什麼會那麼奔放的撲倒了那難搞的嚴子湛,明明兩人都中了春藥不是麼?!她最在意的是事到如今她竟然有一種想要永遠不出門當縮頭烏龜的挫敗感啊啊啊!

  意識到對方在說什麼後,初晴滿臉不自在,微微別過臉去,猶豫道:“我想,有一個重點小姐你該放在心裡,嚴相是你的夫君。”

  錦夜挑眉:“所以呢?”

  “無論你是否願意,失身於他,合情合理,也無傷風化。”初晴斟酌字句:“這麼說你有沒有好受一些?”

  “沒有!”錦夜撇撇唇:“完全沒有。”

  初晴為難:“那……那你就當做沒有發生過好了,反正府上也無別人知道此事,嚴相應該也巴不得忘記才是,至於你頭頸上的痕跡,咳咳。”她尷尬道:“一會兒我找件領高一些的衣衫給你換上。”

  錦夜沮喪的垂下肩:“也只好如此。”語罷,她慢吞吞的站起身來,抬步時卻被桌腳絆了一下,手心險險的扶住椅背,力氣卻迅速流逝,無法撐起身子。

  好在初晴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

  錦夜滿頭大汗,似是做了個決定:“替我拿紙筆來。”

  初晴不解:“你這是要……”她看著對方取出床頭櫃旁壓箱底的盒子,繼而小心翼翼的取出某一朵乾枯的花,那花早已分辨不出是什麼顏色,根莖也縮成的皺巴巴,惟獨花瓣片片清晰可辨。

  錦夜摘下一片花瓣來,微笑道:“一片花瓣一個要求,師父他必然要替我恢復功力。”

  初晴哽住,想起某張招搖過市的妖嬈面孔,還有那張賤到骨子裡的毒舌嘴,她不由自主的瑟縮了下:“小姐,四年前分道揚鑣的時候他就放下話說這輩子再也不想見你這蛇蠍女,更何況,他從來都不承認他是你的師父啊。”

  “無妨,一諾千金,這朵花是他所贈,先前就說好的,沒理由反悔。”錦夜眯了眯眼,淡淡道:“四年前他利用我,眼下還回去也不遲。”

  初晴還是面有難色:“我還是覺得不妥,他從前的樂趣就是煉毒,這些年想必是樂不思蜀了,早該把藥理丟到腦後去了,誰知道還能不能回覆你的內力……”

  錦夜聳肩:“即便恢復不了,那就讓他留幾味毒藥防防身,可比阿楚那個細作好多了。”

  初晴張著嘴,仍想繼續勸說。

  不速之客倏然到訪。

  姚守義叩了叩門,沉聲道:“少夫人,少爺讓老奴前來通報一聲,說是讓您去前廳用膳。”

  錦夜心跳啪的漏一拍,她居然失算了,她以為對方也是同自己一樣恨不能自此天涯兩不相見,哪裡曉得第二天就這麼火急火燎的找上門來了。

  外頭的人還在繼續:“少夫人,少爺還說,這主屋裡你的東西……會找丫鬟來幫您搬到西苑去,您別生氣,少爺素來淺眠又容易驚醒,怕影響到您的睡眠。”最後一句是他自己加的。

  錦夜氣得發顫,好哇,這禽獸可以更無恥一些!昨夜還纏綿萬分,今夜就拍拍屁股不認人了。

  歪曲事實,心懷不軌

  姚守義在相府當差三十餘年,遇到的大小狀況甚多,從未有過臨陣逃脫的懦弱心態,可眼下的這種氛圍,還真讓他莫名起了逃跑之意。

  分別坐在紅木桌兩側的嚴子湛和蘇錦夜從頭到尾都未說過一句話,前者神色淡然慢條斯理的執勺喝湯,後者則挺著腰板坐得筆直,眼神……很陰騖。

  這是什麼情況?

  姚守義感受到錦夜身上壓抑著的憤怒,不由得有些心驚膽戰,少夫人的牙齒都快咬碎了,那笑容怎麼看怎麼勉強,偏偏還扯著嘴角那麼刻意。而少爺、少爺他還真能視而不見,偶爾抬頭的時候那視線也是直接越過少夫人,完全就沒有把對方放在眼裡。

  這兩人真是新婚夫妻麼?

  下一刻,姚大管家又在心裡默默鄙夷了自己一番,這不是廢話麼,不然他們頭頸上的點點紅痕是怎麼回事,還有鎖骨上的抓傷,還有嘴唇處的小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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