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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貼著床沿往床邊爬,纖足剛踮到地上,手就被人拉住,她遂不及防,被抱了個滿懷。嚴子湛的手臂纏在她腰側,連帶著把她的手也禁錮在懷裡,那氣力不似平常,竟讓她掙脫的縫隙都沒有。

  “你是不是瘋了?”錦夜不敢用原本的嗓音吼叫,就連表示憤怒的情緒都是輕輕柔柔的,自己聽了都一肚子怨氣。

  無奈對方卻全然無視她,愈纏愈緊,下頷緊磕在她肩上,壓的她生疼。

  因著手臂也失去了自由活動的能力,此刻就連點穴制住他,都變得希望渺茫。錦夜拼命掙扎之餘,想起姚守義離去前千叮嚀萬囑咐的古怪神情,再聯繫此刻某人莫名其妙的舉動,忽然就明白了什麼。

  酒後失態,不算什麼,但如嚴子湛亂輕薄人的狀況,那還真是第一次聽說,也是第一次……遇到。

  淫賊。

  她惱怒的在心裡咒罵,當下也不再客氣,膝蓋朝他腹部狠命一頂,哪知其紋絲不動,手腳依然纏得她緊緊。

  “放手,放手!”錦夜憋紅了臉,用力過度,連呼吸都不順起來。

  嚴子湛無意識的低喃,也聽不清到底在說些什麼,只是溫熱的氣息噴在她頸間,這曖昧又親密的行為,令她羞憤到幾欲失了理智,低下頭就一口咬在他的肩窩處。

  這一口又狠又准,尖尖的虎牙刺穿他的皮膚,錦夜很快就再自己的口腔里嘗到了血腥味,鬆口的時候瞄一眼那塊被她咬到的傷處,才察覺到是那麼……觸目驚心。

  不過也不怎麼內疚就是了。

  失了武器和施展拳腳的機會,她除卻這一副利齒,也只能恨恨的拿頭撞他,不消三次就軟趴趴的放棄,兩人貼的極緊,錦夜看不清他的臉,便只能瞪著眼前的鮮紅床帳出氣,同時,不詳的預感也在心中緩緩升起——

  於是她就要這樣過一晚上?不會的吧……她從未信鬼神一說,到如今也只得向佛祖誠懇求救一千遍,願我佛慈悲願有菩薩下凡渡人,總之,誰來救她於這水深火熱之間?!

  ……

  ……

  第二次清晨,天色蒙蒙亮,雞鳴聲破曉。

  相府新房,氣氛緊張。

  “離我遠一點。”嚴某人口氣凜冽。

  錦夜不用照鏡子也知道如今的模樣有多慘烈,她的妝該是全部都糊了,胭脂水粉蹭的他滿肩都是,束髮的頭簪和髮飾也早就掉落,原本華美的喜服被蹂躪的不成樣子。

  最糟糕的是,她手腳皆是酸軟麻木,毫無一丁點兒的感官觸覺,她睜著徹夜未眠的眼,哭笑不得的看那表情嫌惡卻精神抖擻的男人燙手山芋一般的甩開手。

  於是身體失了平衡。

  繼而……不幸掉下了床。

  她狼狽的跌落,趴在地上,沒有力氣站起身,只得抬起頭咬牙道:“夫君大人,妾身這廂有禮了。”五體投地的大禮,願您能滿意。

  身份識破,滿心糾結

  錦夜平日裡鮮少用眼神表達憤怒,她的眼眸略圓,並無太多侵略性,自然比不過那傳說中一個眼神就能讓人置之死地的嚴子湛了。

  於是這一大早的橫眉冷對,終究是以她的敗北告一段落。

  錦夜起不了身,只能恨恨的看著嚴子湛撣了撣衣袍,而後神情倨傲的下床,長腳一跨,眼看就要邁過她身上……

  “夫君大人,你這樣會踩到我的。”不輕不重的提醒。

  嚴子湛目不斜視,視對方的話為耳邊風,照樣一腳踏上那華美層疊裙擺,繼而落坐於桌畔,桌上仍然滿目狼藉,瓜果糕點的盤子翻了面,惟獨酒壺例外,端端正正的立在燭台邊。

  他拿起來晃一晃,美眸一眯:“你喝的?”

  錦夜瞅著自己喜服的一角,氣得目瞪口呆,別過頭去不吭聲。

  嚴子湛冷哼:“我倒不知糕餅鋪的鄉野丫頭有這般好酒量。”他此刻額際又開始隱隱作痛,不似平常的來勢洶洶,反倒有些像他人口中的宿醉症狀,當下心裡便是有所懷疑,無奈記憶模糊,依稀只記得昨夜被那幫醉鬼推入了新房,之後的事情卻是怎麼想都沒有了印象。

  錦夜猛然轉過臉:“你……”

  “你的大嗓門呢?”嚴子湛站起身,微俯下頭,居高臨下的盯著這過門才一天的小妻子,她長發凌亂,妝容慘不忍睹,原先布於眼帘的金粉和紅唇的胭脂都挪到了別處,配著其故作鎮定的表情,愈加可笑。

  錦夜低垂著頭,避開他的眼,悶聲道:“我可以解釋。”

  嚴子湛不語,不知是何緣故,他始終能在她身上尋到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偏偏又想不起曾經在哪裡見過這張臉,但她刻意低眉順目的姿態又可疑的要命。

  錦夜深吸了口氣:“其實我……”

  “不必多費口舌。”嚴子湛不耐打斷,一字一頓:“你放心,有關於你的一切消息我自會派人去查,屆時再來好好同你算一算帳。”

  “可是我們已經成親了。”錦夜故作委屈,言下之意便是他太過小氣,斤斤計較睚眥必報。

  嚴子湛扯了扯嘴角:“那又如何,你是宋家的人。”

  錦夜笑而不語,良久才道:“我不喜歡宋家。”也不是宋家的人,她姓蘇,此生都不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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