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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相視一笑。

  不多會兒,走廊里傳來紛亂腳步聲,緊接著鐵門被拍響:“快開門!”

  青年反射性的從石板上取過長鞭,隨即擺好架勢。

  典獄長點點頭,示意他準備好,隨即疾步走去開門。

  門一開,率先映入眼帘的是屬於丁耀武的大腦門子,油光滿面頭髮稀疏,配上他的闊嘴厚唇和倒八字眉,很是滑稽。典獄長怕瞅多了會笑出聲來,便迅速低下頭去,正色道:“下官拜見尚書大人,有失遠迎,還望大人恕罪。”

  丁耀武不耐道:“恕罪個屁,還不快滾開,給嚴相讓路。”

  嚴、嚴相?

  他只道是刑部尚書要來,怎麼連宰相這種大人物都會紆尊降貴的大駕光臨?!

  典獄長傻了眼,看著那不算寬敞的魚貫湧入一隊護衛,最後則是白衣墨發一身便裝的美貌男子。

  “嚴相,下官、下官……”有失遠迎幾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嚴子湛也不說話,目光冷冷的盯著手拿長鞭的小青年,後者一個激靈,立馬揮舞起右手,邊抽打犯人邊高叫:“說!你的同黨是誰?到底是哪個不想死的指使你來刺殺嚴相的?”

  反正本來便是和大人商議好要好好在丁尚書面前賣力表現一回,如今嚴相來了,豈不是更該竭盡全力。

  一念及此,青年加重甩鞭的力道,那長鞭發出的尖嘯聲愈加明顯。

  典獄長還不忘在旁煽風點火:“哼,這種人就該好好吃一吃苦頭,居然敢動土到嚴相頭上來。”轉過身他又不忘自我表現一番:“嚴相放心,下官必定會查出幕後真兇,屆時派兵將他們一網打盡。”

  嚴子湛不語,緊抿著唇,雙目都開始漸漸赤紅,陰鶩目色滲著寒意,原本清冷氣質倏然變得陰狠乖戾起來。

  典獄長一愣,對上他的眼睛後只覺無形之中有巨大的壓迫感隱隱襲來,即便再遲鈍也明白了此時不宜打擾,便乖乖閉了嘴躲到一旁的角落乘涼去了。

  “夠了!”辟歧適時的現身,一把握住鞭尾,再施力反手一拖,那青年就摔了個四腳朝天,手忙腳亂的爬起身來,他一臉惶恐,不知所以然的道:“小人……”

  辟歧迅速拎起他的衣領,沉聲道:“住嘴,出去。”一把丟出門外,這樣的方式,對那不知死活的愣小子來說最好。

  嚴子湛眉宇間殺意頓現,定定看了那青年好一會兒才調轉視線,長指理了理袖口,他坐至梨花案桌後,緩緩道:“用過刑沒有,可曾交代了什麼?”

  典獄長還在發愣,半晌反應過來,惶惶道:“為防自盡,給這逆賊用了些麻石散,所以還未開始審問……”

  “沒用的東西。”丁尚書惡狠狠磨牙,“連個小小的刺客都擺平不了,朝廷養你這種廢物何用!”

  一聽這話,便知道苗頭不對。

  典獄長瞪大眼,只差沒上去抱住對方大腿:“不要啊,尚書大人,下關上有老下有小……”要是被罷官了,他可怎麼活啊。

  “來人。”嚴子湛臉色難看到了極致。

  “是。”辟歧心領神會,手抵在兩人背後,半強迫的推他們出了門:“請二位在外頭稍候片刻,嚴相要親自審問囚犯。”

  鐵門再度合上。

  “大人,是否由我來……”辟歧彎下腰,請示主子的意思。

  嚴子湛冷笑一聲:“心慈手軟如你這般,能問出什麼名堂來。”語罷,他站起身,走至鐵架子旁,隨手抽出一根紅鐵棍,在那面無表情的囚犯面前晃了晃,慢條斯理的道:“你聽好,今日本相心情實在算不得好,所以切莫試圖考驗我的耐性。”

  聞言那人忽而咧開嘴笑了起來,繼而頭一揚——

  “……”含糊的咒罵聲。

  嚴子湛側了側身,避過那口唾液,面無表情的道:“你眼下說不出話來,那麼只需要用點頭或者搖頭來代替,問題很簡單,只有一個。”他無視對方傳來的憎惡眼光,伸手接過侍衛遞來的金黃色鎖狀物。

  “這個長命鎖是否是從你同夥身上掉下來的?”

  一片沉寂,那人毫無搖頭亦或點頭的意思,逕自閉著眼。

  嚴子湛不怒反笑:“不怕死的人還真有些棘手,想起來我倒是許久未曾威脅過別人。”笑了笑,他又瞅著手中鐵棍,似在自言自語:“實在無趣……”

  “不妨換一種方式。”他惡意的彎了彎唇畔,繼續道:“屆時用它插入你的喉嚨,刺穿你的五臟六腑,繼而從你身體的另一端出來,如何?不過估計短時間裡是死不了的,我上次那麼做的時候對方可是足足撕心裂肺的嚎叫了一天一夜才斃命。”

  很快,那人的臉色就變得慘白,驚懼的盯著越來越湊近的烙鐵棍,猛然就大力的搖頭起來,嘴裡嗚咽個不停。

  “搖頭是指沒見過?”嚴子湛眯著美眸。

  那人十分誠懇的點頭。

  “那好,接下來這活兒交給你們來做,我不太喜歡血腥味。”他笑笑,將手中器具隨意遞給站立左側的侍衛,順便側著頭欣賞囚犯臉上那不可置信的神情以及被欺騙的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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