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章不能妥協的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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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攔住她。」樊帝口氣冷漠的命令說。

  樊帝此言一出,一直在門前待命的鬼軍便一擁而上,攔住了衛泱的去路。

  見此情形,衛泱卻半點兒不見慌張。

  她可是曾連闖過城門、宮門兩道門的人。

  在「闖」之一字上可以說很有經驗。

  區區一道殿門,她若有心,豈有闖不出去的道理。

  衛泱不但沒退,反而向前逼近一步,「讓本公主看看你們鬼軍的能耐,有本事別只站著,拔刀啊。」

  十數位鬼軍的手早已握住刀柄,卻都遲遲沒有拔刀出鞘。

  他們並不是因為其他什麼原因不拔刀,只是單純的不敢對衛泱拔刀。

  眼前這位可是當朝唯一的嫡公主,是樊帝親生的女兒,樊帝只叫他們攔住靈樞公主的去路,可沒叫他們對靈樞公主動武,他們又怎麼敢對靈樞公主做出拔刀這種大不敬的事。

  見鬼軍不動,衛泱多少覺得有些無趣。

  她又回身望向龍案後的樊帝,「除非您命這些人殺了我,或者砍斷我的手腳讓我不能動彈,否則我就要出去了。」

  樊帝宮中沉浮二十餘載,自然曾受到過逼迫和威脅。

  但敢像這樣當面,並且還一再威脅、逼迫她的人,就只有衛泱一個。

  兒女都是孽啊。

  「泱兒,別逼朕。」

  樊帝越說叫她不要怎麼,衛泱就越想怎麼試試。

  她立刻上前幾步,來到一鬼軍身前,一把拔出那鬼軍刀鞘中的長刀。

  衛泱沒有多餘的動作,在抽出那柄刀以後,便將刀反手遞到了那個鬼軍手上,她望著那鬼軍沒有戲謔嘲諷,只有平靜,「我知道鬼軍最擅長抹人脖子,手段利落,被殺者通常還感覺不到疼痛就會一命嗚呼。其實,我這個人並太怕疼,你待會兒動手的時候莫要一味追求快,我很想親眼看看,並看清楚,你們都是怎麼殺人的。」

  那鬼軍士兵握著刀,手在發抖,連帶著刀也在顫抖。

  抹靈樞公主的脖子?倒不如讓他抹了自己的脖子。

  見衛泱已經在擺弄起刀子,樊帝心中很是不安。

  事情的發展已經不在她的掌控之內,她曉得,衛泱一旦瘋起來,什麼危險的事都做的出來。

  她們母女何必一定要鬧到你死活。

  可以談的,她可以與衛泱談的。

  樊帝想著,又問了衛泱一遍,她之前問過的問題:「你究竟想要什麼。」

  衛泱還是原來的回答:「我要公道。」

  「賀蘭氏已經死了。」

  「所以我要謀害賀蘭氏的人償命。」

  「朕會下令,殺死所有與謀害賀蘭氏有關的人。」

  衛泱知道,樊帝口中的所有人並不包括她自己,這整件事真正的始作俑者。

  衛泱也一早就知道,她不可能從樊帝這裡討回真正的公道。

  但有一個條件,她不能妥協。

  「我要您去賀蘭氏靈前上香認錯。」

  「這不可能。」樊帝毫不猶豫的給出了她的答案。

  「我今日一定會死在這裡,死在您鬼軍的刀下。不過我的死並不是結束,在我身後會有人幫我完成我拼死也要完成的事。到時候,您謀害賀蘭氏的惡行,逼死自己女兒的惡行將會傳遍整個天下。魚死網破,這個結局聽起來似乎也不錯。」話畢,衛泱就向她身前那個鬼軍已出鞘的長刀撞去。

  樊帝大驚,猛地起身,「不要!」

  尖銳的刀鋒,劃破血肉,一泓鮮血濺落在地。

  這血本該是衛泱的血,而此刻的衛泱卻毫髮無損。

  衛泱望著身前手握長刀刀鋒的翟清,有些恍惚。

  她知道翟清一直在殿外沒走,但她卻沒想到翟清會突然進來,更沒想到翟清會做出徒手擋刀這種事。

  翟清緊握那柄長刀的刀鋒,將那柄長刀從已經嚇傻的那個鬼軍手中奪下,「哐當」一聲就扔到了地上。

  衛泱望著翟清被長刀割傷,鮮血直流的手,根本來不及組織什麼語言,「你瘋了?」

  翟清用他那鮮血淋淋的手,沖衛泱揖手一禮,「我願代陛下去賀蘭氏的靈前上香認錯。」

  衛泱聞言,盯著面前的翟清看了半晌,終究沒與他說什麼。

  她又回身望向已從龍椅上站起來的樊帝,一臉陰戾的說:「別妄圖傷害賀蘭氏的孩子,否則我會讓您見識到什麼才叫真真的瘋子。」

  話畢,衛泱就轉身向殿外走去。

  可剛走到殿門口,衛泱又轉身折了回來。

  她來到翟清面前,從袖中取出一條手帕,將翟清正不斷淌血的右手簡單的包紮了一下。

  隨後輕喝了站在不遠處的梁來喜一聲,「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去請太醫來。」

  梁來喜得了這話,才從驚愕的情緒中回過神來,立馬命人速速去趟太醫院。

  衛泱自始至終都沒有與翟清說一句話,在替翟清包紮過傷口以後,便轉身離去。

  見衛泱已經離開,樊帝才從高階上的龍案後走下來。

  「快叫朕看看的你手。」樊帝邊說邊小心翼翼的捧起翟清受傷的右手,「你怎麼這麼傻,怎麼能用手去抓那刀刃,萬一傷了手筋,往後都不能再彈琴了可怎麼好。」

  受傷頗重的翟清臉上卻不見絲毫驚慌之色,他望著樊帝,溫聲問道:「倘若來日,我的手再不能為陛下撫琴了,陛下會嫌棄我嗎?」

  「心疼你還來不及,怎麼會嫌棄你。」樊帝望著翟清,眼中難得露出溫柔的光彩。

  「我也是因為心疼陛下,捨不得陛下為難,剛剛才會出手。」

  「好清兒,你真是朕的好清兒。」

  ……

  見衛泱袖上染著血,徐紫川只當衛泱在樊帝那兒吃了虧,立馬迎上前要替衛泱醫傷。

  衛泱擺手,說這血並不是她的。

  而後便拉著徐紫川到內室的軟榻上坐下,將之前在樊帝處發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與徐紫川講了一遍。

  在聽過衛泱的講述以後,徐紫川驚的脊背直冒冷汗,「無論如何,也不該去撞那柄刀啊。」

  「我又不傻,自然不會真的去撞那柄刀,我就是想藉此嚇唬嚇唬樊帝罷了,不想翟清卻……」

  「刀劍無眼,只怕萬一。」

  衛泱知道,之前她以身撞刀的舉動,的確有些危險,紫川教育的是,她應該虛心接受。

  「我知道錯了,這種事絕不會再有下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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