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四章令人滿意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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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對衛泱的質問,樊太后十分理直氣壯的回答說:「哀家縱使殺人,也是斬奸除惡,奸佞不除,何以安邦治天下。」

  衛泱冷笑,有些時候她是真佩服太后,怎麼就能這樣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太后敢說您殺的朝臣都是奸佞小人?前文淵閣大學士賀蘭煜是奸佞?三朝元老丁閣老也是奸佞?他們可都是世人眼中的君子,是國之棟樑。他們不過是不肯隨波逐流,他們不過是違逆了您的心意,您就對他們起了殺心害的他們家破人亡。這是一個賢明的統治者該有的行為嗎?前朝不是您的後花園,朝臣們也不是隨你擺布的太監宮女,您連這點覺悟都沒有,還說自己是個傑出的統治者,您難道就不覺得臉紅嗎?」

  「衛泱!」樊太后的火氣上來了,說話的嗓門也跟著大了起來,「哀家是攝政太后,是大夏真正的統治者,哀家說誰有罪,誰該死,誰就得死。賀蘭煜和丁從禮膽敢違拗哀家的心意,他們就是錯,就是有罪,哀家殺了他們也是他們咎由自取,哀家沒錯。」

  衛泱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她怎麼會試圖去與一個完全不講道理,與一個徹頭徹尾的自我主義者溝通。

  衛泱想著,忍不住嘲諷樊太后一句,「只要是人就都會犯錯,而您樊太后不是人,所以您從來就不會犯錯。」

  衛泱此言一出,無疑於火上澆油。

  「身為哀家的女兒,你不覺得你應該站在哀家這邊,心向哀家,維護哀家。你為何要一直為那些反叛哀家,下場悽慘的奸佞說話?」

  「一個人嚮往光明,不願與惡人同流合污還需要理由嗎?」衛泱反問樊太后一句。

  在衛泱眼中,她是大奸大惡之人,是與光明相悖的黑暗?

  樊太后冷冷望著衛泱,本想責備衛泱幾句,可話都到了嘴邊竟說不出口了。

  母女二人沉默著,對峙著,氣氛並未因為安靜而有哪怕一絲的緩和。

  衛泱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她沒工夫杵在這兒與樊太后浪費時間。

  於是,衛泱便率先打破了沉默,「太后應該已經聽說了,聽說徐紫川還活著,也聽說他如今身在安國公府。太后也應該能猜到我想與您說什麼,我想請那您不要做出任何傷害徐紫川的事。」

  「徐紫川,不,應該叫他楚湉才對。他竟然真的還活著,可真是命大。」

  聽了樊太后的話,衛泱忍不住皺了皺眉,她是真聽不慣太后直呼徐紫川的名字。

  她覺得,徐紫川的名字從太后口中說出來,都是對徐紫川這個人的褻瀆。

  既然想說的話都說完了,衛泱一秒都不願在這兒多待。

  她沒有再理會樊太后,轉身就要離開。

  衛泱傲慢的態度讓樊太后極其不悅,她衝著衛泱的後背朗聲說:「楚湉是忠勇侯府的人,是罪臣之後,很多年前他就該死了。縱使哀家答應你不殺他,一旦他的真實身份暴露,不知有多少人排著隊要他死。」

  衛泱回身,「只要太后沒對紫川起殺心,誰敢違拗您的心意對紫川不利?」

  「倘若哀家說,哀家一定要讓那個楚湉死呢?」

  「太后不會殺紫川,您還會極力的保全紫川。」衛泱口氣篤定的講。

  「你憑什麼這麼肯定?」

  「憑我手中有兩個人,一個是會下毒的宮女,一個是會拿刀的刺客。」

  樊太后聞言,神情從容,完全沒有受到衛泱的威脅,「縱使人在你手上又如何,這兩個人即便是死,也絕對不會出賣哀家。」

  「太后,您都活了大半輩子,難道還不明白『事無絕對』這個道理嗎?是,那個宮女和那個刺客是誓死效忠太后,不敢出賣太后,可我若叫他們兩個生不如死呢?」衛泱望著樊太后說,眸色晦暗的如同外間陰霾的天空,「即便這兩個人是硬骨頭,他們硬得了一日兩日,硬得了十日八日,半個月,一個月以後,太后您說他們會不會吐口把什麼都招了呢?」

  人終究是血肉之軀,在連日的酷刑拷打之下,在精神崩潰以後,該說的不該說的只怕都會一氣兒吐出來。

  自己的女兒自己了解,樊太后相信,衛泱絕對有辦法徹底撬開那兩個人的嘴,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可縱使如此,樊太后也並不覺得慌張。

  「動用酷刑,屈打成招逼問出來的話,你認為眾人會信嗎?」

  「不必誰相信,只要內宮、前朝、還有坊間有太后派人謀害慎王的女人和子嗣不成,卻誤傷了自己親女兒這種傳言流傳開來,那就夠了。」

  「你以為哀家會怕區區流言?」

  「怕不怕太后自己心裡清楚。」衛泱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我開出的這個條件,興許不足以讓太后答應我之前提出的交易。您放心,我會開出一個讓您滿意的條件,讓您心甘情願的幫我庇護徐紫川。」

  話畢,衛泱沒有再做停留,便轉身飄然離去。

  梁來喜原以為靈樞長公主一走,太后這邊只怕又要大發雷霆,拿他們這些奴才出氣。

  誰知長公主前腳剛走,太后後腳就笑了。

  儘管這笑容叫人覺得有些不寒而慄,但人的確是笑了。

  「梁來喜。」

  聽太后喚他,梁來喜忙不迭的上前一步,「太后吩咐。」

  「你覺不覺著數日不見,泱兒那孩子似乎又有所長進。你猜,她會給哀家開出怎樣的條件,那孩子究竟想要做什麼?」

  得此一問,梁來喜心裡鬱悶的很。

  太后與長公主您們都是神人,神人的心思,豈是我等凡人能猜透的。

  樊太后只是隨口一問,並不指望梁來喜能給她一個像樣的回答。

  但她真的有些期待,期待衛泱接下來會做什麼。

  ……

  衛泱心裡惦記著賀蘭心的安危,一從外書房出來,便急著趕回福熙宮探望。

  眼下衛湘每日都要前往昭陽殿哭臨,賀蘭心見天一個人待著。

  人一清閒下來,就愛胡思亂想,賀蘭心本就是個心細敏感之人,如今又有孕在身,加之最近宮中的確發生了不少大大小小的變故,賀蘭心既驚懼害怕,又鬱悶自責,本就不太穩當的胎氣就更加不穩了。

  在替賀蘭心診過脈,又依著賀蘭心的身體情況,重新給賀蘭心開了一張安胎藥方之後,衛泱少不了要安撫賀蘭心幾句。

  勸她凡事都要想開些,還勸賀蘭心不要再為她的肩傷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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