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三章天下至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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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如寧棠所言,眼下寧琛雖被軟禁府中,但往日的聲威還在。

  前朝只有敢冒著大不韙替寧琛說情的,卻沒有敢在寧琛落難之時落井下石,上來踩一腳的。

  有寧琛、寧棠父子來庇護和照料徐紫川,衛泱心裡沒什麼不放心的。

  「回宮以後,我會去見太后一面,把該說的話都與她說清楚。」

  「你儘量心平氣和些。」

  徐紫川與寧棠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了這句話,縱使親兄弟也未必有如此默契。

  衛泱莞爾,「你倆還真像是一家子。」

  而徐紫川和寧棠兩個卻沒心思與衛泱玩笑,他倆比誰都了解,衛泱與太后只要一打照面,結果八成是不歡而散,還有兩成是大吵一架。

  倘若有人在一旁勸和著還好,叫衛泱獨自一人去見太后,他倆著實不太放心。

  在彼此交換了一個眼色之後,徐紫川便望著衛泱,一臉嚴肅認真的說:「衛泱,你是郎中,應該懂得大怒傷肝的道理。因這種緣故引起的臟器損傷,可不是多吃幾副藥就能補回來的。」

  「對,徐兄此言甚是有理。」寧棠連忙在一旁應和說,「小泱,你一定得聽徐兄的,記住大怒傷肝四個字,千萬不要輕易動肝火。」

  怎麼,她在紫川和寧棠眼中竟是個性情狂躁猶如爆竹似的人嗎?

  見徐紫川和寧棠兩個都是一臉憂心忡忡的樣子,衛泱立馬信誓旦旦的保證,「你倆的意思我明白,我保證儘量的不與太后起爭執。」

  徐紫川和寧棠都很了解衛泱的脾氣,小丫頭說話算話,只要是衛泱許諾的事,就一定會盡力做到。

  衛泱說不與太后爭執,若不是太后太咄咄逼人,兩人一定吵不起來。

  原本還滿懷擔憂的兩人,心裡多少都鬆了一口氣。

  「宮裡事多,我今兒就先回去了,明兒我再過來。」衛泱與徐紫川和寧棠說,她望著徐紫川,滿眼的戀戀不捨。

  可知她有多想什麼都不管,什麼都不顧,只任性的順著自己的心意,留在徐紫川的身邊寸步不離。

  「今日的藥?」徐紫川問衛泱。

  「要不在府上喝了再走?」寧棠立馬接著徐紫川的話茬問了衛泱一句。

  「藥我回宮自己煎就好,你倆不必掛心,我大約明日午後會過來。」衛泱應道。

  「天氣這麼熱,你何必在午後最熱的時候出行,就不怕中了暑氣。你若是不得閒,就不要宮裡宮外的來回奔波了。」徐紫川關懷說。

  衛泱聽了這話,略顯委屈的說:「我就是想來。」

  「小泱,我安國公府可是徐兄的娘家。怎麼,你還怕徐兄在自己娘家受到怠慢?」寧棠問。

  「你明知我不是這個意思。」衛泱微微噘著嘴,瞅瞅徐紫川,又瞧瞧寧棠,「你倆就讓我來吧。」

  徐紫川和寧棠都屬於性情剛毅,天不怕地不怕的那種人,卻都抵不過衛泱一句撒嬌。

  兩人又十分默契的點了點頭,表示衛泱明日隨便什麼時候過來都可以。

  ……

  從安國公府回宮以後,衛泱按照計劃,直接前往外書房見樊太后。

  樊太后神通廣大,耳目眾多,自然已經得知徐紫川還活著的消息,也知道人眼下正在安國公府上,由寧琛和寧棠父子庇護著。

  在聽說徐紫川確實還活著的消息以後,樊太后的心情有些複雜。

  一想到徐紫川是忠勇侯的獨孫,貴妃楚懷遙的親侄兒,她就恨不能將徐紫川千刀萬剮才痛快。

  但一想徐紫川是衛泱的心上人,是衛泱當命一樣珍視的男人,樊太后倒有些慶幸徐紫川還活著,或者說死而復生才更貼切些。

  「太后,長公主在外求見。」梁來喜匆匆進殿向樊太后回稟說,堂堂攝政太后身邊的大太監,竟是一臉的慫相。

  泱兒那孩子真是來「求見」她的?樊太后苦笑,那孩子分明就是來者不善。

  自打得知徐紫川還活著的消息以後,樊太后就料到衛泱一定會為此事來見她一面。

  既然早有預料,就談不上意外。

  樊太后很平靜的與梁來喜說:「叫人進來吧。」

  衛泱一進殿站定,就開門見山的對樊太后說:「太后應該知道,我是為徐紫川的事而來。」

  樊太后用十分威嚴的目光盯視著衛泱,口氣略冷淡的說:「哀家既是你的母后,又是大夏的攝政太后,你見了哀家以後,難道不該恭恭敬敬的給哀家行個禮,問個安嗎?」

  「太后是我的生母,也是大夏的攝政太后,但無論是母親還是太后,您都做的很失敗,既如此,我又憑什麼待您恭敬。」

  只一句話,衛泱就成功的把樊太后給激怒了。

  樊太后的神情明顯不似之前那般平靜,「哀家承認,哀家並不是個好母親,但哀家絕對是個傑出的攝政太后,大夏如今能夠國力強盛,百姓安居樂業,這全是哀家的功勞。」

  「大夏如今能國力強盛,百姓安居樂業,是大夏幾代君王勵精圖治,共同的功勞。太后怎麼能恬不知恥的將這些功勞全部歸在自己身上?不說遠了,只說先帝,說我父皇在世時,不僅舉國的百姓們擁戴我父皇,朝臣們也無一不敬服,那才是真正的萬民歸心,天下歸心。而太后您呢,您放眼看去,不必放眼天下,也不必放眼整個大夏,只看您的近畔就有多少人憎恨著您,反對著您。如此這般,您還敢說您是一個傑出的攝政太后,成功的統治者嗎?」

  樊太后並未因衛泱的話亂了方寸,任衛泱說的話再有道理,在她這兒也是沒有道理。

  因為在樊太后心裡,她的意志就是天下至理。

  只要與她的意見看法向左,那就是謬論。

  「不錯,前朝是有不少人明里暗裡的反對哀家,但這並不是因為哀家在對朝政大事的決斷上有什麼錯漏,僅僅是因為哀家是個女人。那些迂腐又悲哀的男人們無法接受被哀家一個女人統治驅使,所以他們才反對哀家。這不是哀家的錯,是那些可悲的男人的錯。」

  「是啊,那些人之所以會反對太后,興許有太后是女人這一個原因,但這卻不是他們反對太后的全部理由。」衛泱望著樊太后,眸色深沉,「他們反對太后的理由還有您並非一個英明仁慈的統治者,您行事的手段太過陰狠毒辣。您自己說,自從您成為攝政太后以後,在前朝您究竟殺過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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