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三章牽強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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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泱望著翟清,又接著說:「眼下,霄兒是我渲皇兄唯一最名正言順的繼承人,若不是因為霄兒有眼疾,無法勝任一國之君,太后可能放過霄兒?你可知我一直以來有多盼望著霄兒的眼疾能被治好。但眼下,我竟然覺得有些慶幸,慶幸霄兒看不見。」

  初聞衛泱的話,翟清只覺得衛泱對太后的誤解太深。

  但轉念一想,人心隔肚皮,誰又能鑽進太后的心裡去看看,確定太后真的沒有揣著衛泱認為的那種盤算。

  翟清記得很清楚,景和宮大火那日,太后將已被皇上送到宮外安全處的樊貴妃,以及衛霖和衛霄兩位小皇子又秘密的綁回宮來,作為威脅皇上收手的人質,關在景和宮的一處密室中。

  太后念霄皇子年幼,並未將他與樊貴妃和霖皇子一起關押在密室中,而是單獨交由兩位親信宮女照看。

  正是因為這個安排,在後來的大火中霄殿下才能逃過一劫。

  聽說景和宮走水時,太后人在外書房。

  太后得到消息以後,當即就下令命人全力撲救景和宮的大火,但太后卻沒有將自己懷中揣著的,那唯一一把密室的鑰匙交給前去救火的人。

  無論是景和宮的宮人,還是前往景和宮救火的宮人,都知樊貴妃與霖皇子被關在那一門之隔的密室中。

  奈何那道密室門實在太堅硬結實,憑人力根本無法破拆,就只能用鑰匙。

  而他們手中卻沒有鑰匙。

  翟清想,當時太后之所以沒第一時間將鑰匙拿出來,大概是忽聞景和宮走水,一時慌亂沒有想起來,或許是忘了還有鑰匙這茬,也興許是……

  果敢勇猛如太后,怎麼可能被區區走水嚇倒。

  運籌帷幄如太后,怎麼會在關鍵時刻忘了最關鍵的事。

  這些解釋都過於牽強了。

  唯一的正解,可能就是像衛泱猜測的那樣。

  翟清想著,不免覺得有些慚愧。

  作為多年以來,幾乎日夜都侍奉於太后枕畔的人,他似乎遠不如衛泱對太后了解的深刻。

  「若是可以,長公主還是要盡力為霄殿下醫治眼疾。」翟清對衛泱說。

  衛泱聞言,不禁望向床上熟睡的衛霄,她抬手輕輕的摸了摸衛霄清瘦的小臉,「不必你說,我也不會放棄為霄兒治療眼疾這件事,不單因為霄兒是我的侄兒,還因為這是那些已經不在了的人的願望。」

  翟清沒有多話,只點頭應了聲「是」。

  衛泱又偏頭望向翟清,「你救霄兒並照料霄兒多日的恩情我都記在心裡,你若一直都對照料霄兒的事盡心盡力,我想我可以答應你上午提出的那個要求,那個讓我欠你一個人情,以求後報的要求。」

  「長公主放心,即便長公主不許諾我什麼,在您將霄殿下接走以前,我也會盡心照料霄殿下。」

  從前,衛泱只覺得翟清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鬼話,是謊話。

  但眼下,她卻對翟清所說的話深信不疑。

  她信翟清會全力照顧好衛霄。

  「那我明兒再來瞧霄兒。」衛泱起身。

  「長公主慢走。」翟清還算客氣的沖衛泱恭了恭身。

  衛泱點頭,便轉身向殿外走去。

  聽衛泱說她明日還會再來,翟清只覺得打心底里生出一種愉悅之感。

  他從來都不曾這樣盼望著明天的到來。

  與衛泱做敵人做對手固然有趣刺激,但翟清忽然覺得,能與衛泱平心靜氣的交談,這感覺似乎也不壞。

  或者,他該試著用別的方式與衛泱相處。

  畢竟,他從來都不是因為討厭衛泱,才要將衛泱當是對手的。

  ……

  衛泱一從西偏殿出來,就見寧棠站在廊下。

  她趕忙迎上前,「何時回來的?」

  寧棠答:「剛回來不久。我一回福熙宮就聽宮人說你去了靜安宮,我便去靜安宮尋你。誰知靜安宮的宮人又說你來了頤安宮,我便又找到了頤安宮來。才過來站下沒多久,你就出來了。」

  「你只管在福熙宮等我回去就是,何必這樣奔波。」

  「你說我奔波,你又何嘗沒奔波。小泱,我果然還是該親自看著你,只要一離了我的眼,你就會折騰你自個。」

  「我可不是折騰,我是量力而行。寧棠,你不覺得我出來走走,精氣神比一直悶在屋裡要好許多。」

  寧棠聞言,細細端詳了衛泱幾遍,「精氣神好些沒有,我倒沒看出來,卻看得出你之前在殿內哭過。」

  衛泱沒想隱瞞寧棠,便照實說:「我是看著霄兒在我懷裡哭的那麼傷心,一時沒忍住就與霄兒一起哭了。」

  「哭的跟花貓似的,得趕緊回去洗把臉。」

  「怎麼,我眼下這個樣子很難看嗎?」

  「寧棠搖頭,在我眼裡,你無論什麼樣子都是好看的。」

  「你就會哄我。」

  「我不是哄你,是真心這麼覺得。小泱,你還不信我的話?」

  「我不信誰,也不可能不信你。」

  衛泱這句話讓寧棠十分受用,他淡淡一笑,對衛泱說:「快跟我回去,我有些事想跟你說。」

  「寧棠,你查到了?」

  寧棠點頭。

  衛泱心中激動,她無比迫切的想要知道賀蘭心目前的處境。

  「人還活著嗎?」衛泱問。

  「還活著,詳細的情況我回去再跟你說。」

  衛泱著急歸著急,卻沒忘了她不是一個人來頤安宮的。

  「我是和衛沁一同過來的,待我先將衛沁送回靜安宮,咱們再回福熙宮詳說。」

  寧棠點頭,便隨衛泱一同來到了正殿一側的一處偏室。

  一進屋,見衛沁正坐在桌前,專注的用金紙折著金元寶,寧棠很是意外。

  他望向衛泱,一臉的探究,眼前這個人真是衛沁?

  「如今的衛沁的確是與從前的衛沁不一樣了。」衛泱與寧棠說。

  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衛沁才回神,她抬起頭來,循聲望過去,正見衛泱與寧棠一道進了屋,並向這邊走來。

  若只是衛泱一人過來,衛沁絕不會起身相迎,可同來的還有寧棠……

  衛沁趕忙起身,略顯嬌羞的對寧棠說了句,「你來了。」

  寧棠循著規矩,沖衛沁一禮,「拜見三長公主。」

  衛沁立馬沖寧棠擺手,「你快些免禮,快些免禮」

  此時此刻,衛沁的眼裡除了寧棠就再裝不下別人了。

  三年不見,寧棠當真是變的越發出色了,衛沁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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