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六章強詞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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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要阻止衛沁被樊昭下嫁到羌國和親的最好辦法就是,在樊昭下達和親的懿旨之前,先給衛沁找到一個婆家。

  可婚姻大事,那裡容得草率。

  無論是為衛沁的下半輩子著想,還是為衛沁來日的夫君及婆家著想,這事還是從長計議的好。

  只是眼下情況有些緊急,哪有時間考慮太多。

  可有些事並不是急就能辦成的。

  眼下衛沁的處境實在尷尬,誰家腦子不好使,敢娶這麼一塊兒燙手的山芋回家當夫人。

  倘若衛沁只是身份處境有些尷尬,衛泱也願意勉為其難的當回紅娘,替衛沁從中牽線搭橋,促成一門好親事。

  但令衛泱鬱悶的是,衛沁身上不止有處境的問題,衛沁本身的性情也很有問題。

  驕縱跋扈,敏感易怒,偶爾還有些小狠毒。

  這樣的衛沁來日真的很難成為賢妻良母。

  不是衛泱刻意羞辱衛沁,像衛沁這樣的姑娘,哪家娶回去哪家得倒霉。

  不過在衛泱看來,衛沁也不是完全的無可救藥。

  倘若將衛沁交給她,她有信心能在半年內將衛沁討教成一位合格的新娘。

  但她眼下可沒有半年的時間,她甚至連半個月的時間都沒有。

  倘若樊太后真動了將衛沁送去羌國和親的念頭,恐怕這兩天懿旨就會下來了。

  她總要趕在懿旨下來之前做點兒什麼。

  既然她沒辦法在短時間內為衛沁找到一個好婆家,那她就唯有阻止太后讓衛沁去和親的這一條路了。

  事不宜遲,衛泱哪裡還坐的住,立刻就動身要往景和宮去。

  徐紫川才從頤安宮給衛霄瞧了病回來,正撞見要出門的衛泱。

  「匆匆忙忙的這是要去哪兒?」徐紫川問。

  衛泱答:「我得去趟景和宮。」

  「為何忽然要去景和宮?」

  「我心裡有些不安生,是為衛沁的事。」

  「衛泱,即便我不說,你也該知道我想囑咐你什麼。」

  衛泱點頭,「你放心,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心平氣和的應對。」

  「切記。」

  「明白。」

  ……

  一見衛泱的攆轎在景和宮外落下,梁來喜就愁的不行。

  心道,靈樞長公主這位祖宗怎麼又來了。

  可就算梁來喜再不願見到衛泱,也總得笑臉相迎。

  但此時此刻,梁來喜卻有些笑不出來。

  上回靈樞長公主到景和宮來,的確是沒與太后起爭執。

  但這回,靈樞長公主一定會與太后起爭執。

  要問梁來喜為何如此肯定,那是因為……

  「我要見太后。」衛泱與梁來喜說,口氣不冷不熱的。

  「回長公主的話,太后娘娘剛下朝,眼下正在偏殿更衣。」

  「那我就先去屋裡等。」衛泱說完,就要推門進屋。

  梁來喜知攔不住衛泱,但總要嘗試一下,「長公主,書房重地,不好擅入。」

  衛泱笑了,笑的極冷,「那男寵翟清都能自由出入的地方,憑什麼本公主就不能進。」

  話說到這裡,衛泱忽然想到一種可能。

  難道真叫她給猜中了,翟清那混帳東西眼下就在這間書房裡?

  想到這兒,衛泱神色一凜,立馬將攔在她身前的梁來喜拂去一邊,推門進到了書房內。

  雖已是初春,但乍暖還寒的時候,偶爾吹來一陣風,還是很涼的。

  但在這間書房內,卻感覺不到一絲冷意,仿佛已經提前進入了初夏時節。

  衛泱從福熙宮過來時,途經御花園,發現御花園裡的迎春花已經開了。

  她當時還嘆,能在這個時節看到盛開的花朵,真是很不容易。

  可當看到書房窗下那一排盛放的杜鵑花時,衛泱忽然覺得御花園裡那些小巧的迎春根本就不夠看了。

  各色的杜鵑開的繁盛且熱烈,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杜鵑花不香。

  而桌上香爐里燃的那爐子香,正好彌補了這一缺憾。

  盛開的鮮花加上醉人的甘香,無疑讓人心情愉悅。

  可是案後的那個人,卻讓人的心情很不愉悅。

  翟清竟然坐在案後,坐在鳳椅之上翻看案上堆放的奏摺。

  見翟清手旁還放著一支朱墨未乾的筆,難道在她進屋之前,翟清還提筆批閱過這些奏摺不成?

  衛泱氣急,冷眼瞪著追她進屋的梁來喜,「書房重地?」

  梁來喜面色蒼白,一句分辯的話都說不出來。

  他是寧可被衛泱臭罵一頓,也不願被衛泱這般冷嘲熱諷,這滋味簡直難受極了。

  衛泱懶得與梁來喜計較,又抬眼望向翟清。

  確切的說是瞪,狠狠的瞪著。

  倘若眼神能殺人,翟清恐怕已經被衛泱凌遲幾百回了。

  翟清起身,沖衛泱行了一禮,什麼話都沒說,便又重新坐回了鳳椅上去。

  翟清的神情平和從容到令人髮指,明顯就是故意在氣衛泱。

  衛泱沒能承受住翟清的心理攻擊,此刻,衛泱很生氣,真的很生氣。

  倘若不是緊記徐紫川的那句心平氣和,衛泱保證她已經隨手抄起什麼東西,砸向那個欠揍至極的翟清。

  衛泱勉強按捺住心中的怒火,冷聲問翟清,「你為何會在這兒?」

  翟清答,「回長公主的話,是太后叫我過來的。」

  「笑話!」衛泱一臉鄙夷的盯視著翟清,「梁來喜都知道這內書房是重地,任何人不得擅入,太后會不知道嗎?你說是太后讓你一個男寵進到這內書房裡的,難道是在說太后還不如梁來喜一個太監明白宮規事理?」

  衛泱此言說的既有理,又很咄咄逼人,翟清自知辯不過衛泱,那不辯就是。

  於是,翟清依舊用之前那副很從容冷靜的模樣與衛泱說:「無論長公主怎麼說,的確是太后允准我進來內書房的。」

  「好,就當是太后允准你進來的,那太后可有允准你去碰案上的奏摺?」衛泱問,氣場駭人。

  「太后並沒交代不許我碰這案上的東西。」翟清答,分明是在耍無賴。

  衛泱聽了這話,忍不住呵呵一笑,滿眼嘲諷的盯著翟清問:「一個大姑娘在屋裡洗澡,她沒交代說不許你偷看,你就能肆意的去偷看嗎?你那是什麼荒唐的回答,簡直強詞奪理。」

  衛泱話講的糙,理卻不糙。

  翟清竟有些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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