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二章就算眾叛親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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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要殺衛沁?」衛泱問,而原因她心中其實已經明了。

  樊昭望著衛泱,目光從最初的微慍變成淡漠,衛泱果然是為衛沁那個丫頭而來。

  這就是她養的好女兒?竟為著個無關緊要的人與親娘這般不恭不敬?

  難道她們母女真是仇人不成?

  「母后之所以要殺衛沁,還不是想為你出氣。三年前御馬監的案子,你興許已經不在意了,但母后卻一日都不曾忘記過。衛沁那丫頭心腸歹毒,竟敢意圖對你不利,不殺了她實在是難解母后心頭之恨。」

  聽了樊昭的話,衛泱不禁面露鄙夷之色,而鄙夷之中又帶著深深的憤怒,「太后說謊的本領真是天下第一,我當真好奇,為何您每回說起謊來都能面不改色心不跳?」

  衛泱這話帶著濃濃的羞辱嘲諷之意,樊昭的臉色驀的就陰沉下來,她強忍著心中不悅,還算耐心的與衛泱解釋說:「母后說的話千真萬確,母后都是為了你才要殺死衛沁,倘若不是為了你,母后又何必與她為難?」

  「事到如今,太后還要堅持在我面前說謊作戲嗎?您要殺衛沁難道不是為了您自己?」

  未等衛泱將話說盡,樊昭就寒聲問道:「這話你是打哪兒聽來的。」

  此言一出,樊太后做賊心虛的真相就昭然若揭了。

  衛泱才不會回答樊太后的任何問題,要知道她今日是個提問者,她是來找樊太后要答案的。

  「太后的意思是承認了?承認您要殺衛沁並不是為我,而是另有目的?」

  樊昭微怔,怪自己方才一時情急,說了多餘的話。

  她平日裡並不是個容易急躁的人,只有衛泱,這世上唯有一個衛泱,總是能輕易讓她不知所措。

  樊昭望著衛泱沒有應聲,她無話可說,只因衛泱的猜測都是對的。

  見樊太后不說話了,衛泱臉上並未露出絲毫勝利者的激昂,她眸色淡淡的望著樊太后說:「既然太后不說話了,那就由我來說。太后之所以要殺衛沁,並不是真的要為我報三年前那個仇,您只是嫌衛沁礙眼,嫌衛沁的存在妨礙了您徹底剷除其外祖家馮氏一族的計劃。只要衛沁一死,馮氏一族就不再算皇親,隨的您如何斬草除根。至於您為何想要殺光馮家的人,是因為您這些往日的忠僕如今都變心了,他們都捨棄了你,投奔向了成王。您要讓馮家血流成河,族人全部死絕,才能抵消他們背叛您的心頭之恨。太后,我以上說的都對嗎?」

  在了衛泱這席話以後,樊昭哪還能再緘默不語。

  她盯視著衛泱,滿面寒色,「縱使母后要殺衛沁,的確是帶著幾分私心,但母后一定要殺衛沁的原因還是想要為你報仇,你為何一定要曲解母后的用心,你就那麼信不過母后?你寧肯聽信他人胡言亂語,也聽不進母后的解釋?」

  樊昭這段話說的是情真意切,字字血淚,但落在衛泱耳里卻比這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還可笑。

  衛泱冷笑一聲,根本不屑接樊昭的話茬。

  樊昭看的出,衛泱壓根就不信她的話。

  但無論衛泱究竟信她還是不信她,事到如今,大局已定。

  她望著衛泱,口氣淡漠的說:「左右人都已經死了,便不要再提她了。」

  人死了就能當她從未存在過?更何況這個人並沒有死。

  衛泱斜睨著樊昭,臉上依舊掛著充滿譏誚之意的冷笑,「誰說衛沁已經死了?「

  聞言,樊昭瞬間就變了臉色,臉上哪還有丁點兒自以為是獲勝者的得意神色。

  「你是說衛沁她沒死?」樊昭問,既震驚又有些茫然。

  「太后原本是想派人去勒死衛沁,然後再裝成衛沁是因突然喪母,悲痛欲絕,懸樑自盡,隨母而去的吧?」

  衛泱說中了,全部都說中了。

  樊昭自知,她這個手段並不算高明,但用來對付衛沁,是十拿九穩。

  沒成想竟被衛泱撞破了她的計劃,並且還當面揭穿。

  這種挫敗感她已經很久都沒有嘗過了。

  樊昭見衛泱用極盡鄙夷的目光望著她,心中怎麼能不憤怒,卻是最難看的惱羞成怒,「衛沁和馮氏一族皆是心術不正的小人,都死不足惜!」

  衛泱斂起臉上滿是嘲諷之意的淡笑,一臉認真的望著樊太后問:「事到如今,樊太后是否還堅稱您之所以要殺衛沁,都是為了我?」

  「母后的確是想為你出氣!」

  「我並沒有生衛沁的氣。」衛泱一句話就將樊昭懟的啞口無言,「我不需要太后為我報仇,我只希望太后往後都不要再打衛沁的主意。」

  「衛沁必須死!」樊昭咬牙切齒,這世上還沒有她樊昭殺不掉的人。

  「太后是打算再派人去勒死衛沁一回,還是另行命人在衛沁的膳食中下毒,亦或是直接派人一刀殺了衛沁?」衛泱望著樊昭,眼中並不帶絲毫好奇之色,而是滿眼的堅定,或者說是視死如歸,「無論您預備怎麼去殺衛沁,衛沁若是真死在了您的手上,那衛沁死的第二天,我就會橫劍自刎於景和宮前。太后知道,我一向是說到做到。」

  樊昭聽了衛泱的話,氣的直發抖。

  「泱兒!你這又是何必!」

  「太后別誤會,我不是什麼菩薩心腸的人,我之所以要保衛沁,那是因為衛沁是父皇如假包換的親女兒,她身上流著我父皇的血。衛沁之前雖然做過一些錯事,但她犯下的錯罪不至死,那麼衛沁就不該死。」

  「衛沁不死,馮氏一族那些叛徒就無法被斬草除根。哀家不管衛沁究竟是死有餘辜,還是罪不至死,她都必須死。哀家絕對不能留下後患,絕對不能讓馮氏一族再有翻身的機會!」樊昭望著衛泱,用頗為莊肅的口吻對她說,「母后要殺衛沁,也是以大局為重,也是為大夏的太平著想。衛沁縱死,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死得其所?這只是您的主觀看法,難道衛沁會念叨著自己是死得其所,而含笑九泉嗎?衛沁何辜,要為您犯下的錯,付出生命的代價!」衛泱冷眼望著樊昭,滿口的奚落之意。

  樊昭十分不解,「哀家不明白,哀家何錯之有。」

  「要不是太后您認人不清,御下無方,馮氏一族怎麼會判了您去投奔成王?若馮氏一族不叛,您也用不著通過殺死衛沁來對付馮氏一族。出了這等事,您不自我反省也就罷了,竟只想著去殺人,還要屠盡人家一族。有道是『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您非要讓自己陷入眾叛親離的境地才滿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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