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章這是嫁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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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昭的吩咐一出,底下的人就迅速行動起來。

  而沈識珺懸樑自盡的「真實」原因也迅速浮出了水面。

  沈識珺確實不是被她三個叔叔逼死的,而是被衛泱給逼死的。

  樊昭派去的人在沈識珺房裡找到了一封沈識珺親筆寫下的絕筆信,而除了這封信以外,還有一封是衛泱寫給沈識珺的信。

  信中的內容言辭犀利,字字誅心,鼓動甚至威脅沈識珺立刻去死。

  樊昭看著那封信,神情有些凝重,但更多的是憤怒和陰厲。

  究竟是誰要害她的泱兒,是誰要將戕害沈識珺的髒水往衛泱身上潑!

  的確,這封信上的字跡與衛泱的字跡確實是一模一樣,或許就連衛泱本人見了這封信,也會很驚訝,甚至認為這些字就是她親筆所寫。

  但樊昭可以肯定,這封信絕對是偽造的。

  她之所以這樣肯定,並不是因為她在這封上找到了什麼破綻,也不是因為她憑直覺,盲目的相信衛泱不會做出這種事。

  她是有證據的。

  衛泱已經有三年不曾寫過行書了,自從衛泱離開京都去到江州以後,衛泱命人遞迴來的所有信箋都是用楷書寫的。

  樊昭不知道衛泱為何會忽然改了自己多年的書寫習慣,她只知道有個很會模仿衛泱筆跡的人想要害衛泱。

  那個人究竟是誰?

  樊昭心中氣憤難當,卻還算冷靜。

  能將衛泱的筆跡模仿的這麼像,一定是與衛泱相熟的人。

  畢竟,與衛泱不熟悉的人根本就沒機會接觸到衛泱寫的字,更別說模仿。

  而從小到大,衛泱身邊的親近之人並不多。

  若著手去查,應該很快就能得到結果。

  她倒要看看,究竟是哪個吃了雄心豹子膽的混帳敢嫁禍她女兒。

  ……

  樊昭一面命人加緊調查此事,一面命人封鎖這個消息。

  然而第二日一早,靈樞長公主逼死長興女伯的事便在京都城的街頭巷尾傳開了。

  都道靈樞長公主給長興女伯寫了一封信,信上極盡惡毒之言,讓人目不忍視。

  長興女伯看了信以後,又怕又傷心,便上吊自裁了。

  此事在坊間傳的沸沸揚揚,衛泱不可避免的聽說了這件事。

  衛泱承認,她的確是曾給沈識珺寫了一封信,但信上只有四個字,好自為之。

  什麼惡毒之言,目不忍視,簡直胡說八道。

  衛泱聽說沈識珺的絕筆信和那封所謂她的親筆信眼下都在樊太后那裡收著,衛泱決定要往景和宮去一趟,親自去看看那兩封信。

  徐紫川曉得衛泱眼下的情緒很不穩定,他想陪衛泱一同去景和宮。

  衛泱卻道她此刻很冷靜,叫徐紫川不必擔心她。

  見衛泱堅持自己前往,徐紫川尊重衛泱的決定,便沒與衛泱同行。

  衛泱來到景和宮,剛一進內書房,還沒表明自己的來意,樊昭就口氣篤定的與衛泱講,「泱兒,你被人給陷害了。」

  說著,樊昭便將那兩封信遞到了衛泱手上。

  衛泱雙手接過,率先打開了那封所謂她的親筆信。

  信一展開,還沒來得及讀內容,衛泱就驚著了。

  這信上的字跡還真是與她的字跡一模一樣,饒是她本人看了,也不得不嘆,這字跡模仿的也未免太像了。

  像到令人髮指,叫人心驚。

  衛泱定了定心神,才開始默念這封信。

  如傳言所說,這還真是一封言辭犀利,殺人意圖明顯的信。

  怨不得沈識珺看了以後會選擇懸樑自盡。

  衛泱想著,並未打開沈識珺的那封絕筆信看,因她不看也能猜到,沈識珺那封絕筆信上都寫了什麼。

  衛泱抬眼,望向樊昭,「太后為何斷定我是被人給陷害了?」

  「哀家知道,你從兩年多前就不再用行書寫字,而改用楷書。」

  正如樊太后所言,她的確在兩年多前就棄用從前習慣的行書寫字,改用楷書寫字。

  而她之所以會改了字體,理由很簡單。

  楷書橫平豎直,比行書好辨認,福來和燁華看著她用楷書寫的方子抓藥,便能更有效率。

  可知為了練好那一筆楷書,她可是下了不少工夫。

  只是,「單憑這一點,太后就認定這封殺人信不是出自我手?」

  「當然不止這一點。」樊昭說著,目光落到了案上那一大疊紙上,「這些都是哀家留著的,你自小到大寫過的大字,哀家昨夜將那封信上的筆跡,與這些紙上的筆跡仔仔細細做了對比。偽造就是偽造,只要細看,這封信上有不少字的那一點和一捺,都與你寫字落筆的著力點和力道不一樣。再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泱兒你是哀家親生的孩子,你是個怎樣性情的孩子哀家比誰都了解。縱使你真的容不下沈識珺,想讓沈識珺死,你也不會用這種手段,你會用光明磊落的方式讓沈識珺去死。」

  見樊昭眼底烏青,昨夜應是為對比信上的筆跡忙到很晚。

  說老實話,衛泱心裡有那麼一點兒感動。

  可她只要一想到自己體內的毒,想到她渲皇兄,她就忍不住要對樊太后惡言相向。

  「我是太后的親生女兒,我身上流著太后的血,我像太后一樣狠毒,嗜殺成性也沒什麼好奇怪的,那封殺人信憑什麼就不能是我寫的。」

  「泱兒,事關你的名譽,眼下可不是慪氣的時候。」樊昭望著衛泱,並未因衛泱之前對她的冷嘲熱諷而生氣,「你放心,母后一定會幫你把這意圖陷害你的混帳揪出來,將此人碎屍萬段。」

  「名譽什麼的我並不在乎,這件事就不勞太后費心了。」衛泱語氣冷淡的說。

  「泱兒不在乎自己的名譽,可母后在乎你的名譽。明知道自己的女兒被人算計陷害,母后怎麼能任你被人欺負,而置之不理。」

  「任人欺負?」衛泱哼笑一聲,「這世上欺我最甚的人是翟清,怎麼也不見太后您為我出頭,將翟清碎屍萬段呢?」

  「泱兒!」樊昭終於被衛泱激怒了。

  對嘛,這才是她與樊太后之間最正常的相處氣憤。

  什麼慈母孝女溫情脈脈,只叫人覺得噁心。

  衛泱無言,樊昭也是無言。

  在一段冗長的沉默之後,樊昭率先開了口。

  「對這件事,泱兒可有什麼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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