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六章要贏就堂堂正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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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並無事瞞你。」衛渲與樊悅萩說。

  「那敢問皇上,太后為何會突然病倒?」

  衛渲一怔,「你都知道了?」

  樊悅萩點頭,「泱兒病重那麼大的事,皇上不該瞞著臣妾。」

  果然是知道了。

  衛渲微慍,「究竟是誰將此事告訴貴妃的?」

  「請皇上莫要追究,都是臣妾逼著他們說的。」

  「悅萩,你只管安心將養身子就好,其餘的事有朕呢。」

  樊悅萩聞言,挽上了衛渲的手,「皇上總是開導臣妾,叫臣妾若有什麼苦悶不要總是一個人憋在心裡,要說出來才好,否則長日下去,必定會憋懷身子。可是皇上您呢,只管一個人苦著悶著,您就不怕把自己給憋懷了?皇上擔心臣妾的身子,難道臣妾就不擔心皇上的身子?臣妾知道皇上與泱兒兄妹情深,泱兒哪怕有丁點兒不好,皇上心裡就難受的不行。臣妾心疼泱兒,也心疼皇上。」

  衛渲輕輕的握了握樊悅萩的手,「本想讓你安心靜養,不想卻累的你一氣兒說了這麼多話安慰朕,是朕的不是。」

  「皇上,臣妾並無責怪皇上之意。」

  「朕知道。」衛渲柔聲說,「泱兒的事你儘管放心就好。泱兒那丫頭記性好,心眼又小,朕答應她的事還沒辦到,她是絕對不會死的,她一定能挺過來。」

  「皇上答應了泱兒什麼?」

  「朕答應泱兒,要將這大夏的天下從母后手中奪回來。」衛渲如實答。

  「臣妾相信,信皇上一定能辦到。」

  樊悅萩的回答讓衛渲多少有些意外。

  他是知道貴妃樊悅萩對他用情極深,卻沒想到在這種事上,悅萩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站在他這邊。

  這種時候,大多數人都會率先考慮自身利益和家族利益,而悅萩幾乎想都沒想,就做出了偏向他的選擇。

  「想要兌現對泱兒的承諾還任重道遠。朕說過,泱兒那丫頭小心眼的很,沒等到朕成功的那一天,她是絕不甘心就那麼離開人世的。」

  「此事是泱兒的心愿,也是皇上的心愿。臣妾既知道了,那麼從今以後,臣妾也要將此事當成自己的心愿。臣妾願傾盡全力來幫助皇上實現這個心愿,也會儘量說服爹爹助皇上一臂之力。」

  悅萩竟然能為他做到如此,衛渲心中無比動容。

  「舅舅與太后兄妹情深,無論是出於利益還是情分,舅舅都不可能會捨棄母后,站在朕這邊的。」

  「太后許了爹爹什麼好處,皇上也可以許爹爹同等甚至更高的好處。皇上您未必會在利誘上輸給太后。至於情分,爹爹與太后是兄妹情深不假,但任爹爹與太后再親近,也總親不過臣妾這個親生女兒。皇上別忘了,您不單是爹爹的外甥,也是嫡親的女婿。臣妾雖無能,但姑且能在爹爹跟前說上話。臣妾自信,能從情分上幫皇上贏了太后。」

  經樊悅萩這麼一說,衛渲忽然覺得想擊潰樊昭,逼樊昭退居後宮也不是太難的事。

  只要通過拉攏他大舅舅樊旭,讓樊旭倒戈向他,他基本上就穩贏了。

  其實,早在樊悅萩提出這個建議之前,他就已經想到了這個手段。

  但他卻沒有信心能讓他大舅舅在他和他母后之間選擇他。

  而如今有了悅萩的鼎力相助,戰局無疑會扭轉。

  但衛渲並不打算這麼做。

  通過利用和挑撥家人之間的親情來達到自己的目的,他做不到。

  倘若他真的這麼做了,那麼他與他那冷血的母后又有何區別。

  他是想要儘快親政不假,但他卻絕不會為此不擇手段。

  他若真想用挑撥一類的手段離間甚至瓦解他舅舅與母后之間的情分,又何必悅萩費心,他只需將他姨母樊沁之死的真相說出來,就夠他舅舅與母后決裂了。

  但他不願這麼做。

  要贏就要贏的堂堂正正,只有懦夫和偽君子才會使這些旁門左道。

  他曾答應過先帝,來日一定要做個正直仁厚的君王,他這個君王沒能當好,但他至少要做一個正直的男人才行。

  「悅萩,這些事你就不要摻合了,朕有自己的主意。」

  「皇上,您就叫臣妾幫您吧,臣妾是真心想為皇上做點兒什麼。」

  「悅萩,朕是你的丈夫,太后又是你嫡親的姑母,朕不願你夾在朕與太后之間為難。」

  「臣妾不為難。」樊悅萩口氣堅定的說,「皇上,經了這些事以後,臣妾心中越發清明,臣妾心中最想守護的並不是樊氏一族的榮耀,更不是姑母,而是皇上您。臣妾懇請皇上,無論如何讓臣妾為您盡份心力吧。」

  樊悅萩對他的拳拳心意衛渲都感覺到了。

  這份深情他無比珍惜。

  「太后是個極其強悍的女人,與朕一同與她做對你不怕嗎?」

  「皇上,臣妾還待字閨中時,閒暇時看的都是爹爹的兵書,臣妾並不是個無知的女人,更不是皇上認為的純良之人,臣妾其實是個很有心機的女人。皇上,您會因此厭惡臣妾嗎?」

  「憑你老實與朕說出這些,你就不是個心機深重的女子。」

  「這種話臣妾自然不會傻到與旁人說,但皇上不一樣。臣妾是全心全意對皇上,不願在任何事上隱瞞皇上。皇上,您就念在臣妾一片真心的份兒上,讓臣妾幫您吧。」

  衛渲溫然一笑,「從前是朕不好,太小看你了。」

  「皇上的意思是願意讓臣妾幫您?」

  衛渲握緊了樊悅萩的手,「悅萩,就讓咱們一起為咱們自己,為咱們的孩子,也為了咱們重要的人一起開創大夏新的盛世。」

  「臣妾,遵旨。」

  ……

  景和宮偏殿的茶房內,沈識珺剛狠狠的訓斥了雁飛一通。

  這廂沒消氣,正預備再數落雁飛幾句,就見翟清來了。

  見翟琴師分明是有話要單獨與她家姑娘說,被沈識珺訓的灰頭土臉的雁飛,立馬識相的退下了。

  「這幾日識珺妹妹的火氣仿佛不小。」

  「是妹妹失儀,叫翟大哥見笑了。」

  翟清搖頭,一臉關懷的柔聲說:「太后病的這幾日,妹妹忙裡忙外的伺候著,很是辛苦。有牢騷有火氣也是正常,與其憋著倒不如像方才那樣發泄出來才好。」

  聞言,沈識珺趕忙解釋道:「翟大哥誤會了,伺候太后是妹妹份內之事,妹妹不敢有抱怨也不覺得委屈。妹妹之所以會痛斥雁飛,是雁飛那丫頭總是口無遮攔,常會說些不合時宜的話招人厭煩。」

  「原來如此,那妹妹可否告訴我,雁飛究竟說了什麼,竟惹得妹妹如此不悅?兄長我可是誠心關懷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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