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三章贏你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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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識珺覺得翟清是個好人。

  在初到樊太后身邊當差的時候,她還心懷顧慮,怕翟清會因為她從前是衛泱的人而針對她。

  誰知翟清不但沒有故意為難她,反而格外關照她。

  全靠翟清的指點,她才能對樊太后近侍的差事那麼快上手。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翟清也算是她的師傅和恩人。

  「這麼冷的天,怎麼站在外頭?」

  沈識珺回神,抬眼望去,正見翟清向這邊走來。

  只見翟清一身雪白色的狐裘裹身,厚厚的狐裘不但不顯臃腫,反而將人襯的風姿綽約。

  那風采,應是無人能及。

  「翟琴師來了。」沈識珺十分客氣的與翟清打了招呼。

  「太后今兒如何?還是愁眉不展嗎?」

  沈識珺點頭,「下朝以後就一直沉著臉。」

  「我知道了。這裡就交給我,天寒地凍的你別站在這兒挨凍,先回去歇著吧。」

  「全靠翟琴師了。」

  翟清淡淡一笑,就往殿內走去。

  沈識珺從前總覺得男寵與姬妾一樣,都是以色示人。

  但自打與翟清接觸過以後,她的觀點就發生了一些改變。

  她認為翟清並不是單靠樣貌才討得樊太后的喜歡。

  還憑他的才智。

  若只是靠臉,就為著翟清右臉上那道淡淡的疤痕,太后只怕早就將翟清棄之如敝屣了。

  沈識珺望著翟清高大又筆挺的背影,她覺得自己似乎能明白樊太后為何會那樣鍾愛翟琴師了。

  ……

  翟清一走進書房,就見樊昭扶著額頭,獨自坐在案後。

  如往日一般,案上依舊堆滿了奏摺。

  那些奏摺堆的很高,高到好像要把人淹沒了似的。

  在將身上的狐裘脫下以後,翟清就逕自上前,轉到了樊昭身後。

  接著便熟練的替樊昭按起頭來。

  「太后還在與皇上置氣?」

  「別跟哀家提那個不孝子。」

  「皇上只是年輕氣盛罷了,再過幾年就好了。」

  「年輕氣盛?霖兒都四歲了,他這當爹的還有什麼臉年輕氣盛?不小的人了,竟然還沒自己的兒子懂事。可知哀家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的江山穩固。他倒好,越發把哀家當仇人了。」

  「太后對皇上這拳拳心意,皇上遲早會明白的,太后寬心,切勿氣壞了身子。」

  樊昭聞言,長長的嘆了口氣。

  她抬手,輕輕的握住了翟清的手,「哀家身邊就數你最貼心了。」

  「翟清卑微,可不敢占個最字。論貼心,誰能比的過女兒對娘親的體貼。」

  女兒嗎?

  樊昭苦笑,「泱兒恐怕早就不把哀家當親娘了。」

  「誰說的。」翟清說著,便將手從樊昭頭頂拿開,接著就從袖中取出一封信來,「這是江州八百里加急送來的,該是極要緊的事,還請太后過目。」

  江州送來的?還是八百里加急?

  樊昭立馬接過翟清遞來的信。

  「那孩子竟然會給哀家回信。」樊昭高興,高興的手都有些發顫。

  「長公主可是太后的親女兒,哪有女兒不為娘親著想的。」翟清淡淡一笑,便繞到案前往即將燒燼的香爐里添香。

  樊昭匆忙將信展開,一字一句認認真真的看了起來。

  在看完信後,原本還面帶笑容的人,臉色竟比之前還要陰沉幾分。

  「長公主在信中說什麼?是不是說要回來京都了?」翟清一臉天真的問,卻是故作天真。

  樊昭不言,她望著翟清,實在不明白衛泱為何會這般厭惡翟清。

  翟清明明就是個純善又溫柔到無可比擬的男子。

  「太后,您怎麼了?」翟清問。

  樊昭嘆了口氣,「泱兒沒說要回來,她命人八百里加急送來的信上只求了哀家一件事,就是叫哀家殺你。」

  「殺我?」翟清一臉無辜的問,「太后,翟清不明白,長公主為何會對我有如此之深的成見,非要殺了我才痛快?」

  「哀家也不明白那孩子的心思。」

  「太后。」翟清緩緩跪下,滿眼悲愴的望著樊昭,口氣沉重的說,「倘若翟清的死能化解太后與長公主之間的嫌隙,那翟清願意一死。」

  「翟清你……」

  「翟清深愛太后,為太后翟清隨時都願赴死,求太后成全。」

  樊昭望著跪伏在地的翟清猶豫了許久,才起身走到翟清身邊,親自將人扶了起來。

  「太后……」

  樊昭不言,牽著翟清來到炭盆前站定,接著就將衛泱寫的那封親筆信撕碎扔進了火里。

  「哀家就當從未看過這封信。」

  「太后,您何必為我悖了長公主的意。」

  「翟清,別說了。」樊昭緊緊握住翟清的手,「只要哀家還在,任誰也別想殺你。」

  翟清趕忙回握住樊昭的手,用餘光望著炭盆中的信紙慢慢燒為灰燼。

  他唇角勾起一絲淡淡的冷笑。

  衛泱,你看見了嗎,這回是我贏了。

  不止這回,我一定會贏你到底。

  ……

  除夕這天,衛泱決定在府上大擺宴席,想要闔府上下一同熱鬧熱鬧。

  衛泱原本是想在廳里擺幾張大圓桌,大伙兒圍坐在一起吃吃喝喝,說說笑笑才有趣。

  誰知衛泱這個想法一經提出,就遭到了李娥和趙興的反對。

  說是長公主千金之軀,尊貴無比,怎麼能與他們這些奴才們擠坐在一起,太有失體統。

  衛泱是最不愛被規矩和禮教束縛的人。

  她從未自視清高過,也從不曾輕視所謂的奴才和奴婢們。

  她原本可以堅持用圓桌,但最終她還是放棄了這個打算。

  不為別的,只怕她坐在圓桌前自在,其他人都不自在了。

  於是,衛泱便聽從李娥和趙興的建議,參照宮宴叫大伙兒分席而坐。

  衛泱作為家主自然要上坐,徐紫川陪坐在側。

  李娥帶著丫鬟僕婦們坐在右側,而趙興則與江堯和韓江以及其他小廝在左側列席。

  這回的除夕家宴無疑是在坐的丫鬟和小廝們第一次赴宴。

  而李娥和趙興從前在宮裡的時候,雖然曾伴主子們參赴過大大小小不少宮宴,但作為上賓列席在坐,也是頭一回。

  大伙兒心裡多多少少都有些侷促緊張。

  而最緊張的卻當數衛泱。

  為什麼開席之前一定要她說兩句?

  直接開吃開喝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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