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離春天還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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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娥與衛泱說,這宮裡凡能擔大任的宮人,無一例外,都是從福來這會兒過來的。

  太后身邊的梁來喜是,皇上身邊的常德順是,就連從前在先太子身邊當差的趙興也是。

  倘若福來能順利挺過眼前的事,那福來無疑是個可造之材。

  可要連這點兒事都擔不住,還要她何用?

  倒不如儘早捨去省心省力。

  李娥這話乍一聽來似乎有些殘忍,卻說的很有道理。

  衛泱很喜歡福來,也很欣賞福來的才能。

  忽然叫她捨棄福來,她真不忍心,也很捨不得。

  但就如李娥所言,她身邊不需要一個幫不上她,反而會給她添亂,惹她分神的無用之人。

  她需要的是像趙興和半夏一樣對她忠心又很有能力與膽識的人。

  儘管捨不得,但做人還是不能太感情用事,尤其是在皇宮這樣的環境中。

  她最多再給福來半個月的時間,若半月之後,福來還是這般意志消沉,那她近身的地方便再沒福來的位置。

  她會再另栽培新人。

  至於福來,就還回膳房繼續做她的廚子去吧。

  ……

  在認真聽完徐紫川的叮嚀囑咐以後,衛泱便與沈識珺一道動身前往尚文館。

  話說,徐紫川最近好像變的越來越婆媽了。

  碎碎念的功力一點兒都不輸給李姑姑。

  說好的高冷呢?

  怎麼突然就添了一項人妻屬性。

  不過,這樣的徐紫川也很不錯。

  她喜歡徐紫川對她溫柔些。

  無論是高冷的還是溫柔的,她都喜歡的不得了。

  ……

  有將近半個月沒見譚映汐了,再見也是親熱。

  譚映汐知衛泱是大病初癒,不敢對衛泱太放肆,只管衝著沈識珺使勁兒。

  倆人一進屋,譚映汐就迎上前,抱住沈識珺就不肯撒手。

  見沈識珺與譚映汐互相打趣,說說笑笑,並未因之前的不愉快而產生隔閡,衛泱心中著實欣慰。

  「臣女可得給長公主行個大禮,長公主真真是臣女的救命恩人。」譚映汐沖衛泱說,瞧那眉飛色舞的樣子,便是在開玩笑。

  「你且慢著,無功不受祿,你總要叫我知道我是如何救了你,才敢受你這大禮。」衛泱很配合的調笑道。

  「長公主不知,臣女這陣子可悶壞了,既不能出門,又不能進宮,識珺也不去府上找臣女耍,臣女好可憐。」

  「你這話講的可不老實。」衛泱沖譚映汐撇了撇嘴,「你可是你爹爹和娘親的掌上明珠,你全家人的寶,府上還會少了人陪你玩?」

  「正是沒人陪臣女玩,臣女才會覺得悶呢。長公主知道,臣女的長嫂和二嫂都有了身孕,金貴的跟什麼似的,哪能陪著臣女野。眼下中秋將至,臣女的娘親忙著應付人情往來的事,也沒空理會臣女。臣女雖有一屋子的丫鬟僕婦作伴,卻找不出一個有趣的。長公主您說,臣女可憐不可憐?」

  「府上沒人陪你野,你就跑宮裡尋我和識珺陪你野?」

  「臣女哪敢在宮裡撒野,臣女就是高興,能進宮見到長公主,臣女高興。」

  「數你嘴甜。」

  「臣女可不是為哄長公主才特意這麼說的,那都是真心話。」譚映汐急著解釋。

  「我知道的。」

  譚映汐見到她高興,她見到譚映汐更高興。

  她身邊終究沒有幾個朋友,尤其是像譚映汐這樣率真單純的。

  她無比珍惜。

  打從一見面起,譚映汐的嘴就沒停過,說說笑笑都看不出累來。

  直到崔太傅到了,譚映汐才徹底消停。

  儘管崔太傅在教育上並不古板,但平日裡卻不苟言笑。

  待人總是一副認真又嚴肅的樣子。

  但今日的崔太傅卻有些不同。

  一臉春風滿面的樣子,待衛泱三人似乎也格外親切些。

  臨上課前,還特意向衛泱噓寒問暖了幾句。

  衛泱看的出,崔太傅很高興,很高興能再站在尚文館的講堂上。

  崔太傅是真心喜歡教書育人的。

  瞧崔太傅那一臉愉快又滿足的樣子,衛泱真心覺得有些對不住崔太傅。

  請崔太傅給她當老師,著實委屈了人家。

  她日後再不能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一定不能辜負了崔太傅對教育的這份熱情。

  ……

  聽說衛泱和沈識珺午後要去崇武館,譚映汐立刻嚷嚷著也帶她一個。

  驚聞皇上午後也會去尚文館,譚映汐就猶豫了。

  有皇上在,便要拘著規矩,哪裡玩的痛快。

  之後又聽說寧棠也會去崇武館,譚映汐就徹底打消了跟去湊熱鬧的念頭。

  又是皇上,又是寧棠,崇武館哪是什麼好去處,分明就是修羅地獄。譚映汐心裡這麼覺得。

  「我聽說我二舅舅家的景榮表兄,今日也會去崇武館。」衛泱說。

  「樊家三哥哥也進宮了?」譚映汐問。

  「昨兒聽寧棠提了這麼一嘴。」衛泱說著,望向一旁的沈識珺,「當時識珺也在跟前,寧棠是這麼說的吧?」

  只要是寧棠與她說過的話,她都一字一句都記的清楚,沈識珺很肯定的點了點頭,「寧將軍是這麼說過。」

  「那臣女去,臣女午後要隨長公主和識珺一同去崇武館。」譚映汐說,原本還興致索然的人忽然就變的興致勃勃起來。

  「你方才不是還說無論如何都不去嗎,怎麼又突然改變主意了?」衛泱問。

  「有日子沒見樊家三哥哥了,想去給樊家三哥哥道聲好。」譚映汐笑呵呵的答。

  「你這丫頭真不老實。」衛泱盯著譚映汐,一副我早已把你看穿了的樣子,「你早些時候不是剛說過,你三日前才去輔國公府探望過你家長姐。還正好撞見你姐夫,也就是我景茂表兄正與景榮表兄下棋對弈。你還惋惜說景榮表兄是惜敗,只輸給景茂表兄兩個子。你今早才說過的話,就都忘了?」

  得此一問,譚映汐有些無言以對,只能撒嬌耍賴,說衛泱偏心,只想帶識珺去崇武館,不願帶她去。

  這廂,衛泱正欲大呼冤枉。

  那廂,沈識珺就先道:「正所謂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也不怪映汐才見過樊三公子,心裡就又開始惦念。只是眼下才是深秋,離開春還遠著呢,怎麼就有人思春了呢?」

  聽了沈識珺的話,譚映汐是又急又羞,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貓。

  「長公主,識珺她欺負我,您是管還是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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