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男人之間的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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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泱從未覺得衛渲是個廢物。

  這陣子閒來無事之時,衛泱偶爾也會回想起一些過去發生的事。

  她發覺,她之前多少有些小看了衛渲了。

  同樣的,也有些太高估了她母后樊昭。

  旁的事暫且不論,只說當日衛渲策劃逼宮一事。

  倘若不是有十足的勇氣和絕對的把握,衛渲怎麼敢那樣做。

  儘管最後,逼宮之事以失敗而告終。

  但也不能單憑這一次的失手,就把衛渲整個人給否定了。

  平心而論,相比樊昭,衛渲的確是缺少幾分治國的謀略。

  但衛渲並不是個昏君,他只是還太年輕。

  比起樊昭,衛渲少的是治國理政的經驗。

  再有,就是那麼一點運氣。

  「皇兄不可妄自菲薄。」

  「朕連皇妹都護不住,算什麼一國之君,連個男人都不算!」衛渲說,口氣中帶著明顯的憤怒,他這不是在氣別人,而是在氣自己無用。

  而除了憤怒以外,衛渲言辭間流露出更多的是沮喪。

  衛泱感覺的到,衛渲對她在永春宮被害一事很自責,但衛泱多多少少覺得衛渲的自責有些沒道理。

  不只衛渲,徐紫川和寧棠也曾與她說過類似的話。

  對不住,抱歉,我沒能保護好你。

  她為何一定要指望著別人來保護她?

  自己的人生不是該由自己負責嗎?

  她被人欺負,招人算計,憑什麼要賴大傢伙沒保護好她。

  分明就是她自己沒用。

  衛泱覺得,該說抱歉的人應該是她。

  她總是讓那些關懷她的人為她擔心。

  日後她務必得多長點兒心眼,就算不為自身,為了大夥能安心,也得保護好她自己。

  「在妹妹心裡,皇兄一直都是這世上最好的兄長。」

  衛渲動容,定定的望了衛泱許久,才柔聲問道:「告訴皇兄,皇兄能為你做什麼?只要你能說出來,皇兄什麼都答應你。」

  什麼都答應嗎?

  不,她不需要衛渲為她做任何事。

  就目前來說,她想要達成的頭一個心愿,就是揭去翟清偽善的假麵皮,叫翟清速死。

  這個願望,她不想勞煩別人,她要親自去達成。

  倘若她想要衛渲出手,不必衛渲找上門,她也會主動去求。

  衛渲絕對不能插手翟清一事。

  她絕不允許有任何人和任何事,再去破壞樊昭與衛渲之間岌岌可危的母子關係。

  「皇兄說什麼心愿都可以?」

  衛渲點頭,「只要妹妹能說出來。」

  「那就請皇兄在五日後的馬球大賽上拔得頭籌。」衛泱回望著衛渲,淡淡一笑,「皇兄可別以為這是件很容易的事,寧棠可是早在暗地裡摩拳擦掌,誓要拿下頭名呢。」

  「你啊,就是太懂事了,從小就是。」衛渲輕嘆一聲,抬起手滿眼疼惜的摸了摸衛泱的頭,「你放心,為了你,皇兄一定會在馬球大會上拔得頭籌。」

  「嗯,妹妹相信皇兄。」

  聞言,衛渲的臉上好歹見著一絲笑模樣,他轉向徐紫川,頗為親切的說:「聽聞徐郎中騎術精湛,不知馬球打的如何?想不想與朕一道,去馬球場上試試身手?朕那位寧棠寧表弟可是個極難纏的對手,朕總得找幾個厲害的幫手一同應對。依朕看,徐郎中就很不錯。」

  徐紫川一向低調,是最不愛現眼的人。

  若衛渲只是單純的邀請他一同去打馬球,徐紫川一定會拒絕。

  但這回徐紫川幾乎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不為別的,只為衛渲提到了寧棠。

  上回在御馬監,因為突發意外,他與寧棠沒能爭個高下出來。

  這回的馬球大會,無疑是個一決勝負的絕好機會。

  聽徐紫川如此痛快的就應下了衛渲的邀約,不只如此,那眼中熊熊燃燒著的鬥志又是怎麼回事?

  那日,在痛痛快快的打了一架之後,徐紫川不是和寧棠不打不成交,變的比之前和睦親密了嗎?

  這幾日寧棠每每來探望她,這倆人不都是有說有笑嗎?

  那徐紫川為何一聽說要與寧棠對決,就變的如此興奮?

  都是騙她呢!

  這兩人分明還是面和心不和,想方設法的要找機會把對方打敗。

  衛泱不知該用什麼詞兒來形容這種狀況。

  或許,這就是男人之間的友誼吧。

  「明日午後,朕會去崇武館,徐郎中也一起。」

  徐紫川立馬沖衛渲一禮,「小民遵旨。」

  ……

  樊昭原本是想讓衛泱在中秋過後,再回尚文館複課。

  但衛泱堅持明日就要去尚文館報導。

  衛泱之所以如此急著去尚文館,倒不是因為她有多熱愛學習。

  於她自身來說,她就是想找點兒事來做分分神,如此就不會閒來無事就胡思亂想了。

  而除了為自身考慮,衛泱也是為沈識珺和譚映汐考慮。

  作為她的伴讀,她一日不去尚文館,沈識珺和譚映汐也就不能去尚文館。

  她底子厚,不怕耽誤,可那兩位可耽誤不起。

  她總要叫沈識珺和譚映汐在嫁人之前,能多學點兒本事就多學一點兒。

  什么女子無才便是德,那都是屁話。

  腹有詩書氣自華,多學些東西總是沒錯的。

  即便不夠用來相夫,教子也夠用了。

  除了為自身和沈識珺、譚映汐考慮以外,衛泱也是在為教她做學問的崔太傅考慮。

  算算從年初到眼下八月即將過半,拋去正月和她去康寧行宮養病的日子,再除去她平日裡因病不能去尚文館的日子。

  這大半年間,她好好去尚文館的天數最多也就有三個月。

  崔太傅學富五車,才高八斗,在教育方面又是難得的超前與開明。

  她怎麼忍心叫這麼好的師傅,常日閒在家裡呢。

  為了崔太傅,她也得爭口氣,往後能不告假就不告假。

  ……

  第二日,衛泱早早就起了。

  許久沒有早起,衛泱並未覺得不適,精氣神反而比平時還好。

  因為半夏如今還病著,不能跟去尚文館伺候衛泱的筆墨茶水,所以便由忍冬頂上,與福來一道隨行伺候。

  自打經歷了永春宮那件事以後,福來就一直顯得很消沉。

  衛泱得閒就會開導福來幾句,但收效甚微。

  福來的精神看起來依舊很差。

  不說別的,只窗外偶爾飛過一隻鳥,就能把福來嚇的發抖。

  衛泱瞧著福來那個樣子,也是怪心疼的。

  卻實在不知她該做什麼,能做什麼來幫福來走出陰影。

  李娥眼明心亮,看出了衛泱的心思,便直言不諱的與衛泱提了個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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