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巧合或人為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聽衛泱幽幽的嘆了口氣,李娥心裡也不好受。

  她知道,先太子衛澈的意外亡故,就是衛泱心裡的一道坎。

  這些年來,她一直都小心翼翼,儘量不要提及與先太子有關的事。

  但如今看來,只一味的迴避,未必就好。

  李娥尋思著,便接上衛泱之前的話茬說:「澈殿下與長公主一樣,頭髮都隨了太后,又黑又亮,至於性情就隨了先帝,溫文爾雅,寬厚仁慈。」

  「姑姑從前也伺候過我澈哥哥嗎?」衛泱問。

  「伺候過一陣子。」李娥答。

  「想來,澈哥哥一定比我要好伺候的多。」

  「長公主與澈殿下一樣,都好伺候。」

  「姑姑騙人,我怎麼能跟澈哥哥比,澈哥哥可是出了名的謙謙君子。」

  李娥淺笑,「不瞞長公主,澈殿下小的時候也是頗為頑皮的。」

  衛泱聞言,立馬回身,一臉驚奇的望著李娥問:「姑姑此言當真?」

  「當真。」

  「那姑姑快跟我講講,我澈哥哥是怎麼個頑皮法。」

  李娥也不賣關子,一邊替衛泱洗頭髮,一邊與衛泱講著有關衛澈的趣事。

  明明都是些再尋常不過的日常小事,衛泱卻聽的津津有味。

  而一向寡言的李娥,今日也出奇的健談。

  浴桶里的水涼了再添,添了又涼,如此反覆幾次,直到浴桶里的水都快漫出來,衛泱才肯從浴桶里出來。

  夜裡,尤其是臨睡之前,本不該洗頭的。

  若長此以往,有很大的機率會患上偏頭疼的毛病。

  衛泱深知這一點,奈何她出了一身的臭汗,不洗不行,因此才破了例。

  為了健康著想,衛泱暗下決心,保證下不為例。

  趕在大晚上洗頭,本就不妥,若再濕著頭髮睡,那就純屬作死。

  衛泱必須要等到頭髮都干透了才能睡。

  在沒有吹風機的年代,等頭髮自然晾乾,真的是個耐心活。

  每當這種時候,衛泱都會心生抱怨,為何她的頭髮要這麼長這麼厚。

  折騰了整整一天,衛泱身上是真累了,也沒力氣再拉著李娥說話,便叫李娥回去了。

  而她自己,則靠坐在床上閉目養神,坐等頭髮干透。

  衛泱一閉上眼,眼前就會不斷的浮現出今日在御馬監發生的事。

  除了覺得心裡略微有些不適以外,衛泱還覺得今日之事,似乎哪裡透著一絲蹊蹺。

  究竟是哪裡不對勁兒呢?

  老鼠!是老鼠!

  偌大個皇宮,會有幾隻老鼠並不奇怪。

  而御馬監里,因堆放著大量的飼料和飼草,會引來老鼠垂涎就更不奇怪了。

  真正奇怪的不是御馬監里會有老鼠,而是以老鼠的習性,一般都是在夜間活動,並且都會躲著人走。

  哪有在光天化日之下,主動往人多空曠處跑的老鼠。

  除非這隻老鼠瘋了,要麼就是有人瘋了。

  衛泱自穿越以來,在這座皇宮裡一住就是十年,見過不少極其刁鑽的害人手段。

  衛泱有理由相信,今日在跑馬場上出現的那隻老鼠,是人為投放的。

  其實,馬本身是不怕老鼠的,不過這只是從理論上來講。

  實際上,面對張牙舞爪的老鼠來來回回的在附近轉悠,馬即便不怕,也會覺得很不安。

  那馬就有受驚發狂的危險。

  既然認定,老鼠是被人蓄意投放的,那投放老鼠之人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驚馬害人。

  那麼此人究竟想要害誰呢?

  今日在跑馬場上中招受害的人是寧棠。

  難道此人的目標就是寧棠?

  也不盡然。

  老鼠不同於貓狗和鳥雀,不太容易馴化。

  不是你指哪兒,它就肯去哪兒。

  即便此人真有能耐將老鼠馴化,只怕也沒本事拿捏好時機,指揮這隻老鼠往狂奔中的馬蹄子底下鑽。

  衛泱想,今日在跑馬場上發生的一切,應該只是個巧合。

  不能因此就武斷的咬定,此人要戕害的目標就是寧棠。

  那此人的目標會是誰呢?

  或許,此人根本就沒有明確的目標。

  他只是想借老鼠在御馬監引起騷亂而已。

  衛泱只要一想到失控的踏雪,險些載著寧棠撞向一旁的徐紫川和夜照,仍舊嚇得直發抖。

  索性寧棠和徐紫川都騎術高超,若換作騎術泛泛之人,只怕這兩個人和這兩匹馬都已經沒了。

  衛泱猜,蓄意在御馬監投放老鼠的這個人,未必就存了殺人的心思。

  但這件事已經不能算作單純的惡作劇了。

  究竟是哪個不要命的如此膽大妄為,竟敢做出這種黑了心腸的事!

  衛泱暗下決心,一定要將此人揪出來,叫他付出應有的代價。

  ……

  衛泱也不知昨夜她是何時睡著的,當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

  衛泱只當時辰還早,正預備翻身再小睡一會兒,卻聽窗外傳來陣陣雨聲。

  下雨了嗎?

  衛泱忙朗聲問半夏,「半夏,眼下什麼時辰了?」

  得此一問,半夏立馬來到床前,「主子您醒了,眼下已經是辰時二刻了。」

  什麼!都已經這個時辰了?

  衛泱立馬翻身坐起來,「快,快伺候我梳洗,我得趕緊去尚文館才行。」

  「主子莫急,昨日太后臨走前曾特別交代,叫長公主今日不必去尚文館,只管好好留在宮裡歇上一日。所以,奴婢們才沒急著喊主子起來。」

  原是樊昭的交代。

  但衛泱還是忍不住嘆了口氣,她昨日才剛剛複課,今日就又缺課了。

  她真是好沒用。

  「時辰還早,主子再睡會兒吧。」半夏勸道。

  「不睡了。」衛泱邊說邊起身下了地,「半夏,伺候我梳……」

  話還沒說完,衛泱就覺得一陣頭暈目眩,若非半夏及時上前扶了一把,衛泱這一跤只怕摔定了。

  「主子,您怎麼了?」半夏見狀,緊張的聲兒都有些發抖。

  「先扶我坐回去。」衛泱吩咐說。

  半夏得令,趕緊小心翼翼的將人扶回床上坐下。

  衛泱坐著緩了一會兒才又對半夏說:「大概是方才猛地一下站起來,才會覺得有些頭暈,我坐會兒就好了,你不必害怕。」

  「主子,您的手有些燙,雙頰也泛紅,依奴婢看,您只怕是著了風寒。」

  她果然騙不過半夏,誰叫這丫頭略通醫術呢。

  的確,衛泱是覺得自己身上有些發燙,關節和肌肉亦有些酸痛,整個人沒什麼力氣。

  這是典型的風寒症狀。

  衛泱斷定,一定是因為她昨夜頭髮沒幹就呼呼大睡,造成的惡果。

  原以為偶爾一次沒事兒,誰知就是那麼背。

  衛泱發誓,她以後再也不存這種僥倖心理了。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