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誰拐誰還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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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琵琶」和「蕙質蘭心」如今都是衛泱的禁忌詞,只要一聽,必定炸毛。

  衛泱納悶,為何每回當她都快忘了聚仙樓那茬的時候,寧棠就會跳出來給她提個醒?

  若非見寧棠撓著頭,一臉無辜的樣子,衛泱只當他是故意的呢。

  冷靜!她一定要冷靜!

  在連著做了幾次深呼吸以後,衛泱總算壓制住了她體內的怒氣。

  最近,她似乎變的比往日暴躁了不少。

  這樣不好,她得改。

  衛泱尋思著,勉強沖寧棠擠出個笑臉來,「沒事兒。」

  原本還氣沖沖的人,轉臉又自個笑了,寧棠愈發摸不著頭腦。

  但不可否認的是,衛泱喜怒無常的樣子,也美極了。

  「時辰不早,你這會兒動身離宮,應該還能趕上陪姨母和姨丈用晚膳。可別忘了代我向姨母和姨丈問聲好。」衛泱說。

  寧棠點頭,「對了,我還有樁事得與你囑咐。」

  「什麼事?」

  「既然你是正經要學騎馬,除了要準備馬和騎具以外,一定得再準備一副手套,漓表弟也是。馬韁又硬又韌,你們姐弟倆莫要在練習中被馬韁磨傷了手才好。」

  「是,我會記得準備,漓皇弟的那份我也會一併準備好。」

  「弟弟謝表兄和皇姐關懷。」衛漓趕忙道謝。

  「怎麼還客氣起來了。」衛泱莞爾,問寧棠,「你呢,要不要我也替你準備一副?」

  「不必,我這雙手上早就已經磨出一副『手套』了。」

  衛泱湊上前,「給我看看。」

  寧棠立馬手心朝上,大方的將手遞上前。

  衛泱抬起手,輕輕的在寧棠掌心裡摩挲了幾下,的確是結了不薄的一層繭。

  從結繭的部位和厚薄程度可以看出,寧棠這一手繭並不只是因為練習騎術磨出來的。

  練刀,練射箭,寧棠整個掌心就沒有一塊細嫩光滑的地方。

  眼前這個人,明明就長了一張風流紈絝的臉,但做的卻都是英雄做的事。

  與徐紫川一樣,寧棠也算是個很神奇的人了。

  而為了變成如今這樣出色的人,寧棠不知經歷過多少常人難以想像的辛酸。

  衛泱記得,寧棠小的時候因為長得細皮白肉,眉目清秀,常常會被認作是女孩。

  衛泱印象最深的一次是,有一回她姨母樊昕帶寧棠入宮請安。

  樊昭照例盛情的招待樊昕與寧棠母子在鳳儀宮用膳。

  飯畢,寧棠困了,樊昭便將人安排在偏殿午睡。

  衛泱也記不清樊昭與樊昕姐倆怎麼說起寧棠長得像小姑娘這件事了。

  總之,姐倆玩心起了,趁寧棠睡著的時候給寧棠梳了個小姑娘的包包頭。

  不止如此,還給寧棠畫了紅唇。

  衛泱還記得寧棠午睡起來,睜開眼的那一瞬。

  那時,她心裡就只有一個念頭,幸虧寧棠沒托生成個姑娘,否則一準兒是個禍水。

  寧棠太美,比個姑娘都美。

  而眼下,寧棠與小時候相比,並沒什麼太大的變化,依舊是那樣的白淨清秀。

  除此以外,還添了幾分逼人的英氣。

  別看這個人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但這一手的厚繭卻騙不了人。

  寧棠憑什麼成為大夏自建國以來最年輕的將軍?

  就憑他手上一層血一層汗磨出來的這些厚繭。

  寧棠,已經是個能永垂青史的傳奇了。

  想到這兒,衛泱不自覺的就握住了寧棠的手。

  與五年前相比,寧棠的手不只大了,還更厚實了。

  就像寧棠之前自己要求的,她是不該再把寧棠當個孩子看,寧棠真的是個男人了。

  「辛苦了。」

  「啊?」

  「啊什麼?」

  衛泱忽然握住他的手,又沒頭沒腦的與他道了句辛苦,寧棠既覺得困惑,又十分受寵若驚,衛泱這是怎麼了?

  「罷了,本想誇誇你,誰知你卻不受用,往後我再不誇你了。」

  「誰說我不受用,你誇我,快誇我。」

  「被你氣的都詞窮了,不跟你說了,明兒見。」

  衛泱說著轉身就要走,誰知寧棠卻反手握住了衛泱的手,「你不說,今兒就不叫你走。」

  「耍無賴是吧,誰不會呀。」衛泱立馬望向衛漓,「漓皇弟,快來幫我咯吱他。」

  旁人不知,衛泱卻清楚,寧棠最是怕癢。

  甭說你真碰到了他的癢處,就連你隔空沖他勾勾手指比劃兩下,他都受不了。

  衛漓就是個人精,才不肯摻合人家一對兒打情罵俏,只管腳底抹油溜了。

  衛泱原本還當衛漓是個很可靠的隊友,誰知這小子那麼輕易就被寧棠策反。

  「算我白疼他了。」

  寧棠從前並未覺得沉默寡言,存在感極低的衛漓有什麼過人之處。

  但今日,在深入的接觸了一下之後,寧棠忽然覺得衛漓這孩子,相當的機敏伶俐。

  怪不得衛泱會那麼看重這個弟弟了。

  未來的小舅子,姐夫很看好你!

  見衛漓一溜煙就跑沒了影子,衛泱已經沒人可以指望,就只能指望自己了。

  「寧棠,你快鬆開我,我的手好疼。」

  「別裝了,我又沒使勁兒,同樣的苦肉計,我可不會再上第二回當。」

  看來苦肉計是不成了,那麼她就只能……

  「寧棠,我有話跟你說。」衛泱擺出一張認真臉望向寧棠。

  寧棠心頭一動,臉頰微微有些泛紅,「什麼話?」

  「這話不能被旁人聽見,你過來些,我小聲跟你講。」

  寧棠沒多想,傻乎乎的就把腦袋湊了過來。

  衛泱狡黠一笑,飛快的踮起腳,在寧棠的耳後吹了口熱氣。

  趁著寧棠發癢,手上的力道略松時,衛泱瞅准了機會,輕鬆逃脫。

  唯恐寧棠反應過來,會再把她抓回去,衛泱一口氣跑出去老遠才停下。

  她回身,沖寧棠揮了揮手,「明兒見。」

  殷紅的晚霞映著衛泱如玉的面孔,美的動人心魄。

  寧棠愣在原地,呆呆的望著衛泱跑遠,許久才回過神來。

  想起衛泱方才在他耳後吹的那口熱氣,寧棠心跳的厲害,臉色似乎比天邊的晚霞還要再紅上幾分。

  小泱真真是只狐狸。

  這哪是他預謀去拐衛泱,分明是衛泱要拐了他去。

  ……

  午後那會兒,衛泱還覺得周身睏乏,動也不想動。

  而在御馬監與寧棠和衛漓說說笑笑,鬧了一個下午,衛泱反而奇蹟般的覺得不累了。

  回福熙宮的路上,還情不自禁的哼起了小曲。

  回到福熙宮以後,衛泱原本預備稍歇一會兒就去小藥房抓藥再煎藥。

  誰知卻聽半夏報,徐紫川正在殿後的廊上煎著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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