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各懷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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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泱莞爾,「瀾皇兄有話不妨直說。」

  「不瞞泱皇妹,我來是想與皇妹說說咱們上回說過的馬球賽的事。」

  「可巧了,我和寧棠正與母后商議此事呢。」有句話怎麼說來著,來的早不如來的巧,衛瀾今兒可算是來對了,衛泱心中暗喜,又接著對衛瀾說,「母后發話了,咱們既要辦馬球賽,就要隆重的辦,大張旗鼓的辦。妹妹知道瀾皇兄馬球打的最好,到時候可不許缺席。」

  一聽這回的馬球賽要大辦,衛瀾按捺不住欣喜。

  他的機會來了。

  「打馬球怎麼能少了我,寧表兄也一定得來。」

  寧棠是一說到馬就會興奮的人,「那是當然,這樣有趣的事絕對少不了我。」

  衛瀾也同樣亢奮,「我原是打算見過泱皇妹以後,再去昭陽殿拜見皇兄,剛巧寧表兄也在,不如待會兒咱倆一道過去?」

  寧棠聞言,覺得巧極了,「不瞞四殿下,我也正打算稍後去昭陽殿給皇上請安。」

  「那可真是巧了。」

  「我也想去,也帶我一個。」衛泱一連幾日憋在屋裡,險些悶死,好不容易得了個能出門放風的機會,自然得抓住。

  倘若眼前只有衛瀾和寧棠,衛泱稍稍撒個嬌,這事兒就能成。

  但眼前可不止這兩位,真正說了算的是樊昭。

  「不行,泱兒的身子還不大方便,得老老實實的留在福熙宮裡將養。」

  衛泱無言以對。

  的確,以她如今的身體狀況,出門簡直就是自找麻煩。

  那日在長街上遭遇過的尷尬情況,她這輩子都不想再經歷第二回。

  衛泱鬱悶,難道以後她每個月都要很規律的癱瘓幾天?

  當女人真是太麻煩了!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待到馬球大會召開之日,她身上早就利索了,否則她非哭死不可。

  「對了,那日在頤安宮,聽皇上說起要辦馬球賽時,五殿下也興致頗高。也不知五殿下眼下何在,若能叫上五殿下一同去昭陽殿見皇上就好了。」

  寧棠是知道衛泱最近與衛漓走的近,有心要討衛泱的好,才會提衛漓一句。

  不想他這一句,卻惹的衛瀾很尷尬。

  衛瀾是真不願回寧棠的話,卻不得不答,「這個時辰,漓皇弟應該在尚文館。」

  衛泱曉得,寧棠是好意才提了衛漓一嘴。

  可惜卻好心辦了壞事。

  若論親疏,她與衛漓可比寧棠與衛漓親多了。

  碰上這樣的好事,她為何沒提衛漓。

  就是因為考慮到衛瀾的立場。

  這個時辰,衛瀾本該也在尚文館,可他卻出現在了福熙宮。

  大家儘量迴避這個問題都來不及,寧棠卻哪壺不開提那壺。

  寧搗蛋啊寧搗蛋,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古道熱腸,卻有些神經大條。

  寧棠反應極快,衛瀾話音剛落,他就意識到自己之前說錯話了。

  寧棠發誓,他真不是存心要坑衛瀾,只怪他離開京都遠離這個皇宮太久了,早把尚文館那些事拋諸腦後了。

  一不小心坑了衛瀾,寧棠滿心歉疚,正想著怎麼替衛瀾解圍,樊昭那邊卻先發了話。

  「今兒何故沒去尚文館?」

  還能何故,自然是為了瞅准機會,討好巴結您老人家唄。

  可這個理由,誰能說的出口,誰又敢說出口。

  「回母后,兒臣已經派人向太傅告過假了。」衛瀾這話答的戰戰兢兢,生怕樊昭一再追問緣由。

  樊昭多通透的人,衛瀾那點兒小心思怎麼能逃過她的眼。

  衛瀾雖然不是由她一手照料長大的,但到底是在她膝下長大的孩子。

  樊昭雖然不太喜歡衛瀾,卻不至於討厭。

  正因為還把這孩子放在眼裡,所以才不能輕縱了他。

  樊昭便故意問衛瀾:「怎麼,是身子不適?」

  身子不適還能出來亂跑?衛泱從旁瞧著,真為衛瀾捏把汗。

  看來,她母后是打算藉此機會好好敲打敲打衛瀾。

  雖說被責罵並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但也是一種交流。

  至少說明,在樊昭眼裡還有衛瀾這個人。

  若換作衛漓,樊昭才不屑理會,由得衛漓胡鬧去。

  因此,從某種意義上講,樊昭肯數落衛瀾幾句,與衛瀾來說也不算件壞事。

  就是不知衛瀾的腦子轉不轉彎,能不能想通。

  「回母后,兒臣身子康健,並無不適。」

  「衛瀾。」

  「是,母后。」

  「你一向是個知輕重,懂分寸的孩子,母后只送你六個字,切勿玩物喪志。」

  樊昭口氣不重,雖是責備,卻也給衛瀾留足了面子。

  自然,在樊昭心裡,衛瀾的臉面可沒這麼大。

  她之所以點到為止,不過是因為這起風波是由寧棠不小心挑起來的。

  若她太苛責衛瀾,衛瀾必定會把仇記在寧棠身上。

  那可不行。

  樊昭默默的端詳了衛瀾幾遍,心想,衛瀾這孩子,真是怎麼看怎麼覺得不中用。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

  所以說,血統這種東西是絕對騙不了人的。

  樊昭記得,衛瀾的生母董婕妤,就是個怯懦不爭的綿軟性子。

  衛瀾就像極了他的生母。

  女人家溫婉柔順,還情有可原。

  可身為男子,又是皇子,成日裡唯唯諾諾,一身的小家子氣,像什麼話。

  不是樊昭這個嫡母偏心,而是衛瀾身上的確沒有一樣能拿得出手的好處。

  比起衛瀾,樊昭反而覺得衛漓看起來更有出息些。

  儘管覺得衛瀾就是灘扶不上牆的爛泥,但樊昭卻不能對衛瀾置之不理。

  畢竟是她名義上的養子,衛瀾沒出息,她臉上就有光了?

  如今,她還沒對衛瀾怎麼樣呢,外間就有傳她苛待庶子。

  倘若她真的公然苛責於衛瀾,那外頭還不得鬧翻天。

  因此,無論樊昭喜不喜歡衛瀾,也無論衛瀾的所作所為都是對是錯,為名聲計,樊昭都不會深責衛瀾。

  衛瀾哪裡知道,樊昭是因為顧慮外間的言論和寧棠才會輕易放過他。

  只當是他運氣好,趕上樊昭今日心情不錯,才逃過一劫。

  「兒臣謹記母后教誨,日後一定嚴於律己。」

  樊昭微微點了下頭,沒再說什麼,這一篇就算翻過去了。

  衛泱從旁瞧著,心中鬱悶。

  今日衛瀾過來,大家一起說說笑笑,商議商議馬球大會的事,本來是給衛瀾在樊昭面前加分的好機會。

  誰知眼下加分不成,反而直接跌成了負分。

  平心而論,方才的事也不能全怪寧棠坑。

  只能說在賣乖討巧上,衛瀾還是個生手。

  衛泱暗子摩拳擦掌。

  看她怎麼替衛瀾扳回一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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