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殺人,她一點兒都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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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翟清抱著忘機琴,顯得有些猶豫。

  衛泱眉梢一挑,「怎麼,翟琴師不願意?」

  翟清從前就知道衛泱不是個善茬,今日他算是徹底領教了衛泱的厲害。

  不,只是初步而已。

  不愧是樊太后的親女兒,跟樊太后一樣的霸道狠辣。

  靈樞長公主今年真的只有十三嗎?

  狐狸精變的吧。

  翟清愛極了這張忘機琴,自然捨不得將心愛之物交給衛泱。

  但他清楚,衛泱是他得罪不起的人。

  即便今日他死活不肯把琴留下,回頭衛泱也有本事借樊太后之口,把琴要去。

  他倒不如藉此琴向衛泱賣個乖,以求衛泱日後能對他手下留情。

  翟清尋思著,很不甘心的將琴放回了琴桌上,又沖衛泱一禮,才退下。

  衛泱記得,翟清過去每回出現在她眼前,總是一副春風得意的樣子。

  叫人怎麼看,怎麼覺得心裡不爽。

  今日,她總算是稍稍出了一口氣。

  衛泱得意,卻不敢忘形。

  翟清可是一隻身經百戰的老狽,不會輕易被她唬住。

  衛泱雖然有本事能叫翟清死無葬身之地。

  但她不想殺人。

  一點兒都不想。

  而想要以兵不血刃的手段徹底制住翟清,還早著呢。

  不過今日能把忘機琴從翟清手上要下來,也算是一個令人欣喜的收穫。

  衛泱輕撫琴身。

  話說,翟清那曲《陽關三疊》彈的真好。

  或許把人送出陽關,在切身感受過悲涼和絕望以後,會彈的更好呢。

  翟清,你以後要學著放聰明點兒,可不要逼我。

  衛泱正摩挲著忘機琴有些走神,忽然聽見有人進了屋。

  這腳步聲分明是……

  「師傅,您老人家來的好早。」

  「昨日不是說好,打今兒起我就在你這兒煎藥。要熬製這湯藥需要不短的時辰,我這會兒來也不算早。」徐紫川說,口氣聽來有些冷淡。

  難道徐紫川是因為不喜歡她喊他師傅?

  「生氣了?」衛泱問,「好了好了,在你答應正式收我為徒之前,我不喊你師傅就是,你就別對我冷著一張臉了。」

  「我哪有生氣。」徐紫川說,神情變的越發不自在,「剛才…剛才從你這裡出去的,是什麼人?」

  徐紫川問的是翟清吧。

  「他是個琴師。」

  徐紫川瞥了一眼琴桌上的琴,「你會彈琴?」

  「不會。」

  「那這張琴?」

  「是那個琴師的,不過被我扣下了,眼下算是我的。」

  「你就那麼愛向旁人討要東西?」徐紫川問,語氣帶著明顯的嘲諷。

  什麼叫愛向旁人討要東西?

  衛泱略微有些氣惱。

  「說的好像我搶了你的什麼東西似的。」

  「你搶了,我的哨子就是。」

  「徐紫川,你也太不講理了,這個哨子明明是你送我的好嗎?」

  「誰說要送,只是借,眼下你既然用不到了,就還給我。」

  「不給!」衛泱立馬將掛在胸前的哨子往手心裡一攥。

  徐紫川盯著衛泱,冰山臉直接變成了煤礦臉,「既然你都要了別人的東西,又何必再要我的。」

  別人?

  誰?

  翟清?

  徐紫川該不會在吃醋吧?

  衛泱尋思著,心中忍不住竊喜,之前那一點點惱火,瞬間就消散了。

  「徐紫川,你能不能耐心的聽我解釋一下關於這張琴的事。」

  徐紫川依舊一臉傲嬌,「你說,快點兒。」

  肯聽她解釋,徐紫川還不算太不講理。

  「其實,我是因為討厭那個琴師,才把這張琴留下的。」

  徐紫川聞言,眼中帶著幾分探究。

  留下厭惡之人的東西,這說的通嗎?

  「那個琴師其實是我母后的……是……」

  衛泱囁嚅著,實在說不出「男寵」二字。

  作為一個如假包換的穿越者,衛泱的思想並不保守,反而很開放。

  女人和男人一樣,都有生理需求。

  樊昭在身邊養一兩個男寵來排解寂寞,衛泱可以理解。

  話雖如此,但這種事放在自己的親媽身上,衛泱心裡還是有那麼一丟丟彆扭。

  叫她跟徐紫川說這件事,她就更彆扭了。

  但翟清是什麼人,是宮裡人人都知道的秘密。

  即便她今日不跟徐紫川說,徐紫川遲早也會知道。

  與其叫徐紫川從旁人口中聽說,倒不如她自己說的好。

  「其實,那個琴師是我母后的男寵。」

  原來如此,他似乎誤會了不該誤會的事,叫衛泱為難了。

  「我……」

  「徐紫川,你聽說過砌琴大師蘇默蘇先生吧?」

  「略有耳聞。」

  「桌上這張琴就是蘇先生的遺作,喚做忘機。」衛泱說著,手指輕輕撫過忘機琴的岳山,「蘇先生一生淡泊名利,是個值得尊敬的大師。他苦心砌出來的琴,總該送給一個溫厚之人收藏才不算辜負,而那個人,別說彈,就連碰這張琴都不配。你說我霸道也好,刁鑽也罷,這琴我就是要扣下不還他。」

  「對不住,方才是我太過急躁,不問青紅皂白就說了那些話。」徐紫川溫聲說,滿眼歉意。

  對徐紫川,衛泱是有那麼一點兒生氣。

  「徐紫川,我問你,在你眼中我是那麼不矜持的人嗎?」衛泱問,心道,這世上唯一能叫本公主不矜持的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好嗎!

  「不是,我只是覺得那個人氣質有些輕浮,很不配你。」

  徐紫川何時患上了與寧棠一樣的病?

  如父如兄,連她見什麼人也要管。

  衛泱不是個不識好歹的人,她知道徐紫川和寧棠如此,都是為她好,所以她並不覺得討厭。

  她只是有些好奇。

  「那徐郎中覺得,我應該跟什麼樣的人結交才好?」

  「我。」

  徐紫川,不要臉。

  不過,她喜歡。

  「你我本就要好,倘若再成了師徒,那就更親了。」衛泱邊說眼光邊在徐紫川手中提的藥包上打轉,「徐郎中走了好遠的路過來,一定很累,快坐下歇歇,這藥包就交給我拿吧。」

  徐紫川又不傻,才不肯給衛泱。

  衛泱見狀,立馬往前湊了湊,「快給我吧。」

  「不給。」徐紫川說著,立馬將藥包換了只手拿。

  冥頑不靈的傢伙,非得逼她明搶。

  衛泱袖子一挽,一不作二不休,直接改用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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