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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愉也不看她,只抬著眸子含笑對穆蓉蓉道,「蓉姐姐不曉得吧,左姑娘不能碰酒,她一喝酒就要生病的,蓉姐姐是那麼善良的人,若是因為無心之失害得左姑娘生病,一定會很內疚的。」

  說到這裡,她轉過臉望向一臉驚訝的左慈,皺眉道,「左姑娘,你也真是的,不會喝酒為何要逞能呢,蓉姐姐邀你吃酒,雖是好意,盛情難卻,可跟你身子比起來,孰重孰輕,連我都曉得,你比我還大,怎麼不清楚呢?依我瞧,你腦子可真是糊塗極了!」

  左慈看著比自己矮了半個頭的小姑娘,一時怔忡。這時宴桌上已有人小聲嗤笑,一個姑娘有些譏誚地小聲道,「左姑娘該不會是故意要害蓉姐姐內疚的吧?」音落,便有一陣低笑。

  穆蓉蓉此時已經反應過來,驚疑地瞥了瞥紀愉,只能順著她的話說了兩句,「阿愉妹妹和心妍妹妹心直口快,左姑娘可不要見怪,原來左姑娘不能碰酒啊,怎不早說呢,這要是真陪了我這杯酒,害你生病,我不成罪人了嗎?」

  左慈的臉紅了紅,對穆蓉蓉微一頷首,並沒說話,倒是轉過臉對紀愉道了一聲謝。

  紀愉並沒有看她,卻舉起方才奪來的酒盞對穆蓉蓉道:「方才是我壞了蓉姐姐的酒興,現下自罰三杯,算是賠罪了。」說罷,就將整杯青梅酒飲下。

  接著又倒了兩杯,接連飲下。

  左慈在一旁覷著她,突然想起入園時她的笑,心裡既奇怪,又有些溫暖。饒是紀愉方才的語氣並不好,還故意帶了一些指責的意味,她卻感受到了其中的好意。

  穆蓉蓉見她如此,自然不能落了後,趕忙擺了笑臉,「阿愉說哪裡的話,哪有什麼賠不賠罪的。」說著,又回敬了紀愉三杯。

  紀愉心中暗笑。前世與穆蓉蓉深交過,她怎會不知穆蓉蓉的酒量?她今兒個就豁出去了,橫豎要把穆蓉蓉放倒!

  紀愉勝在年紀小,在這一堆姑娘中可以稍微扮扮嫩,她只要擺出小女孩兒的態度央著穆蓉蓉玩拼酒的遊戲,穆蓉蓉是不會拒絕的。再者,穆蓉蓉這個階段正處於討好她的狀態,對她就更是言聽計從了。

  所以在接下來的宴局上,一眾姑娘盡看紀愉和穆蓉蓉拼酒了。除了左慈有些擔憂紀愉,開口勸了幾回,其他姑娘全都是一副看熱鬧的態度,拼命加油喝彩,玩得不亦樂乎,並沒有誰真心為穆蓉蓉和紀愉的身體考慮過。

  一番拼過來,待到宴局結束,紀愉足足灌下了半壇桃花酒,半壇梅子酒。她的腦袋已經有些暈乎了。但是目標卻是達到了——

  穆蓉蓉徹底被她灌倒了,幾乎是被穆夫人身邊的婆子扛回去的。這景象,所有的貴夫人都看見了。她們面上雖然沒有表示,但是紀愉知道,一定有很多世家的夫人們將穆蓉蓉從兒媳備選名單中划去了。

  對這個結果,紀愉很滿意,幾乎是以一種志得意滿的姿態離開裕國公府的。

  臨走前,左慈擔憂地過來問她,她暈暈乎乎中還拍了胸脯告訴左慈她沒事,誰知,一上馬車,就栽了一下,若不是紀宣拉著,腦袋就該撞出大包了。

  「哥哥,我頭暈。」紀愉死氣沉沉地靠在車壁上,對著紀宣黑沉的臉喃喃道出這句。

  ☆、第17章 驚奇

  紀愉喝多了酒,紀宣自然是不高興的。前世他們也來裕國公府赴宴了,但是那時紀愉並沒有像今天這樣。

  紀宣的臉色很難看。他甚至在想,是不是因為他這段日子對紀愉太過放縱,才讓她忽然如此膽大,居然敢喝成這個樣子。

  然而,紀愉此刻卻意識不到他在生氣,因為她現下腦袋發暈,目光飄忽,感覺身子又累又沉,連眼皮都不爭氣地打起架來,直想倒頭大睡,已經無暇顧及紀宣了。

  「好難受,好想睡覺……」她眯著眸子,眼神迷濛不清,有些難受地皺著眉頭。

  借著車內那盞銅鏤行路燈的淡光,紀宣看見那顆小腦袋歪靠在馬車側壁上,隨著馬車的行進,一顛一顛的,顯然很不舒服。

  他原本氣她不顧身子,放肆喝酒,不想給她好臉色,可是目下看著她可憐兮兮的模樣,又硬不下心腸了。

  「過來。」語氣雖然不佳,手卻還是朝她伸出。

  「哥哥……」小手搭進他的大掌,人也隨之站起,昏頭昏腦間,還未站穩,就朝他栽過來。

  小腦袋撞到厚實的胸膛,濃濃的醇香酒氣瀰漫,紀宣撈起她,將她挪到身邊的坐板上,側身坐著,讓她靠在他肩窩裡。

  從堅硬的車壁換到相對柔軟的肩窩,臉龐緊貼著料子極好的衣袍,鼻間充盈著紀宣身上清冽的氣味,這感覺舒服多了,紀愉滿意地闔眼,腦袋挪了幾下,找到一個最舒服的姿勢,抱著紀宣的胳臂睡了。

  在這種既難受又迷糊的時刻,她只憑著本能尋求舒服的待遇,壓根沒有去想這個樣子睡在哥哥懷裡是否合適。

  紀宣更不會去想這個。

  馬車行得不緊不慢,轆轆的聲音在夜裡格外清晰,車廂里,銅燈暖黃的光兀自搖曳。微涼的晚風撥開車窗的簾幕,吹拂著小姑娘鬢額處的細碎的絨發,她的呼吸漸趨均勻,靠在他懷裡的腦袋忽然往下滑了一些。

  紀宣臂彎微抬,將她摟緊,鳳眸一瞬不瞬地凝著她,眼底盈滿一片難以窺透的深沉。

  她顯然已經睡著了,粉嫩的朱唇微抿,醉後的臉頰泛著淺淺紅霞,嬌妍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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