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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弘賀考慮到侯爺面子,揮揮手,後面人都撤了下去,唯獨一名親信在身邊。

  他看了一眼親信,說:「去和夫人說我喝多了,睡不著,同襄陽侯過過招!」

  親信低頭稱是,退了下去。

  四喜沒抬頭,卻是暗道安南王不愧能和自家主子處這麼長時間朋友,簡直是背黑鍋專業戶呀。若大皇子是個公主,保不齊就要求聖人賜婚嫁給他們家侯爺了。這厚愛……

  「你在外面守著,我進去看看侯爺。」

  四喜應聲,退了下去。

  黎弘賀眯了下眼睛,大步推門而入。

  空曠的練功房,唯獨一個俊朗的身影映襯在月光下仿若一道行雲流水的光芒,揮舞著手中看起來特別笨重的斧頭。可是這斧頭雖重,拿在隋孜謙手裡卻顯得輕巧,不比舞劍費勁。

  隋孜謙聽覺一向靈敏,早在黎弘賀推門的時候便發現了他,於是停了下來。

  他把斧頭扔在地上,說:「你來?」

  黎弘賀愣了下,隋孜謙卻是從兵器架上又換了個把大刀,衝著他就過來了。

  隋孜謙深知黎弘賀的水平,於是不和他客氣,招招奔著要害去,黎弘賀為了應付他,酒醒了大半。他實在是奔於躲避,煩的不成,索性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認輸了,一副有本事你就刺我啊的樣子。

  隋孜謙扔了刀,坐在地上,靠著一根柱子,目光卻是落在了窗外被月色籠罩的月色里。腦海里,揮之不去的是徐念念顫抖的雙肩,淚眼婆娑的自嘲笑容,還有那三個字,對不起。

  徐念念因為失憶,徹底釋懷了嗎?

  可是為何他卻計較起來……

  她憑什麼在擾亂他的生活以後,說退出就退出?

  該死的一個對不起就可以了嗎?他又不需要她的歉意……

  那麼、他要什麼呢?

  隋孜謙從未有過特別想要的東西,因為生在隋家,顯赫的身世,百年望族,這世上所有的一切於他都是這般垂手可得。不管是人、或者物……

  但是此刻,他卻覺得有特別想要的東西,是什麼呢?

  黎弘賀見他坐在牆邊一言不發,自個也坐了起來,說:「兄弟,你怎麼了?」

  隋孜謙掃了一眼他,沒有吱聲。

  「是不是、徐念念又惹毛你了?」他見他眉眼愣了片刻,就曉得定和徐念念有關係。

  黎弘賀嘆了口氣,隋孜謙事事順心,唯獨婚上造了算計,從此家宅不和。他寬慰他道:「那個女人就那樣,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她,何必計較呢。」

  隋孜謙愣住,扭過頭去看他,開口道:「她哪樣了?」

  黎弘賀一怔,說:「自以為是、剛愎自用、心機狡詐,總是喜歡做強人所難的事情。」

  隋孜謙收回目光,原來、大家都是這麼看待徐念念的。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嗎?他摸了摸胸口,忽的有些疼,黎弘賀這般形容徐念念,他有些不愛聽。

  「她沒有。」隋孜謙悶悶的開口,辯駁道。

  黎弘賀愣住,說:「那你為何跑這裡來了?」

  隋孜謙咬住下唇,沒吱聲。他該說什麼,他該說徐念念想通了,不再自以為是,不再剛愎自用,不再耍心機,不再強他所難,而是放棄他了,成全他了,不要他了麼。

  她就這般輕易的放棄執念,不要他了嗎?

  隋孜謙突然覺得有些窒息了。放在以前,這該是多麼令人歡欣鼓舞的事情?可是為何現在他卻一點也沒覺得歡快輕鬆?

  反而異常沉重,好像一塊石頭砸在了心頭,心碎了。

  黎弘賀還想問太多,隋孜謙卻是不想多言了,他有點亂,搞不清楚自個的狀況。

  他發泄的差不多,說:「給我安排個客房。」

  黎弘賀急忙點頭,道:「出了一身臭汗,洗個澡吧。」

  隋孜謙點了下頭,說:「當年一起在南域的時候都沒這般講究。」

  黎弘賀笑了,他見他站起來,拍了拍隋孜謙的肩膀,勸慰道:「若是實在過不下去就和離吧。這事情錯本不在你,宮裡未必不會成全。蘭湘姐那人、定也是想看你過得好。」隋蘭湘便是當今皇后,四皇子殿下的母親。隋蘭湘今年也不過三十一歲,才比大皇子大一歲,小時候都曾一起玩過的。

  隋孜謙搖搖頭,沒有多言,道:「我乏了,先去了。」

  黎弘賀嗯了一聲,望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還是在安南王府,身為主人王妃寧氏自然派小丫鬟們前去打探一番。她身邊一位寧家老婆婆許氏湊到身前,回話道:「主子,香蘭苑的那位夫人已經睡下了。」香蘭苑便是王妃寧氏給襄陽侯夫婦安排的住處。

  「她倒是個心寬的……」寧氏眯著眼睛,抿了口茶水,問道:「不曾聽到打鬧的聲響嗎?」

  許氏想了會,搖頭道:「近身伺候的都是襄陽侯府的人,咱們家丫鬟最近的也是在院子拱門處呢,但是確實沒曾聽到大動靜。」

  「所以呢,侯爺就是待了會突然就出來了?」寧氏深知隋孜謙在宮裡那群人心底的地位,更何況他還是南域隋家二房嫡子,如今隋家宗族大老爺是他嫡親的大伯。再加上隋孜謙自個也有本事,不論是在軍中,還是在許多勛貴公子哥的心裡,都是標杆似的角色,她自然不敢怠慢於他。

  當然,最重要的是他們家王爺黎弘賀和襄陽侯不僅是青梅竹馬,還有過命的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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