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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抬起頭,眼圈發紅,圓滾滾的淚滴在眼眶裡打轉,她不想哭,用力眨了眨眼睛,還是流了出來。

  真不爭氣啊……

  眼前的男人是她名義上的夫君,她纏了那些年的男人,終於……說開了。

  徐念念用衣袖擦乾淨臉頰,生硬的扯出一抹笑容,輕聲道:「讓你看笑話了……」她想起什麼,又故作無所謂的樣子,說:「雖然在你面前出醜也不差這一次,可是方才的話,真的是我的心裡話。你不用懷疑什麼,這是真的,隋孜謙,真的、對不起。」她張著嘴,後面的話融入空氣里,吐不出一個字,胸口處揪著疼。

  良久,她撇開頭,難以克制的顫抖哽咽道:「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一股委屈湧上心頭,徐念念的肩膀有些顫抖,淚水絕提而下。明明說開了而已,為何這般委屈呢?

  心裡明明有無數的苦水,可是都要咽回去。因為眼前的男人不喜歡她,說再多都是惹人厭煩,一廂情願,反而顯得拖拖拉拉,欲拒還迎。不、這次她一定要離開他,再也不要見到他……

  這些天她也想了許多關於自己的過往,一個心高氣傲的小姑娘,把愛寄托在別人身上,對方還是不喜歡她的男人,這本就是自作自受。說難聽點就是活該!

  隋孜謙渾身上下充斥著一種陌生的情緒,他從未有過這種不知道該做什麼的狀態。眼前的徐念念明明還是那張明眸皓目的嬌麗容顏,可是卻略顯卑微、退讓、委曲求全。她不再張揚驕傲,褪去了華麗的妝顏,將骨子裡的柔軟顯露出來,白皙的臉頰消瘦的令人心疼,勃頸處的鎖骨清晰可見,她強忍著不大聲哭泣,雙肩卻微微顫抖,可見此時心底的無助。

  隋孜謙攥著拳頭,克制著胸口處那道不明的疼……到底是恨、還是什麼其他,他也說不清楚。若不是十餘年鍛鍊出來的強大自制力,他說不準現在就將她攬入懷裡了。

  這個想法令他震驚、為什麼是攬入懷裡?而不是……質疑?

  她說她失憶,他便信了。

  她說對不起,他便想輕輕的告訴她,那麼……就讓一切過去吧。

  他為何會這樣?

  見她默默的哭泣,心臟揪著疼痛……

  見她控制不住的委屈顫抖,身子仿佛被什麼掰開了似的生疼生疼,他到底犯了什麼鬼毛病!他不停的提醒自己曾經的徐念念是多麼得意孤傲,可是這都不及方才她不斷重複的那三個字,對不起。他撕碎了她驕傲的臉,她終於認輸,可是卻是徹底忘了他,忘了自己……

  隋孜謙眼眶發熱,竟是生出幾分無力的感覺。男兒有淚不輕彈,他上次特別難過還是七年前,父親和大哥先後戰死沙場。後來二哥也去了……他盯著地上的徐念念,心口仿佛被什麼用刀刮著似的疼,一下一下的,他看不下去了,轉身大步離去。

  徐念念又哭了一會,才發現隋孜謙已經離開。她整個人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一言不發。

  岫紅吩咐人煮了熱水,輕聲道:「姑娘,您和侯爺又怎麼了。瞧瞧這臉,不如洗個澡吧。」

  她拎著手巾去小院子裡沾了點涼水,輕輕遞過來,說:「眼睛要敷一敷,否則明個腫起來,又該被人拿了短處來笑話了。」

  徐念念一怔,抬起頭看她,說:「岫紅,近來你辛苦了。」

  岫紅嚇了一大跳,道:「姑娘,您說什麼呢。奴婢伺候您是應該的……」

  徐念念搖搖頭,唇角忽的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說:「岫紅,我心裡的事情,終是放下了。」

  岫紅愣住,望著眼前有些說不出來熟悉的氣韻,慌亂道:「姑娘,你到底到底……不曾失憶?」

  第19章

  徐念念沒有應聲,只是挑眉瞪了她一眼,道:「去看下侯爺去了哪裡。明個又是一場硬仗。」她都能想像隋孜謙在安南王若是和她分開睡,那些亂七八糟的人會說什麼!

  越是王府里的女人們越是閒的,大多數是丫鬟婆子,吃飽了沒事幹可不平白議人是非?仿佛別人過的不好,自個就能有優越感似的。尤其是徐念念這種曾經眼高於頂的人,摔的越慘,越讓人矚目!

  沒準還有人覺得大快人心呢。

  徐念念甩了下頭,愛咋地咋地吧。想起方才和隋孜謙哭,她的臉頰不由的紅了一下,她在他的面前總是有些無法自已。那一句句對不起,卻是發自內心的話。她本以為一輩子無法面對的過往,居然在這樣一個安靜的夜裡,就這樣翻篇了?從此她和隋孜謙,就橋歸橋,路歸路吧……

  徐念念在丫鬟的伺候下淡定的泡了個澡,然後用冷毛巾敷著眼睛,不知不覺中就睡過去了。

  隋孜謙離開屋子沒想好去哪裡,索性直奔大皇子黎弘賀的練功房,隨手抽起一把長劍就舞動起來。然後不痛快似的又尋了個最重的斧頭,揮來揮去的擾的別人都快睡不了覺了。

  前面聚會散了,管事吩咐著丫鬟們收拾桌子,安南王也沒睡呢,躊躇片刻帶人去了練功房,不快的問道:「哪個喝多了的跑這撒酒瘋來了?」

  隋孜謙的長隨四喜急忙迎了過來,道:「我們家侯爺睡不著……」

  黎弘賀沒話了。

  莫不是徐念念又和隋孜謙吵了,方才看起來好好的。尤其是徐念念那樣子,低眉順眼,小媳婦樣子沒覺得戰鬥力有多強悍,怎麼就可以輕易讓襄陽侯這種萬年冰塊動不動就炸了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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