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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讓人去通知莫大人?」莫長青是夏府管理男丁的護衛,曾經參過軍,打過仗,因為腿傷提前告老還鄉,以前的上司和夏子旭有些淵源,便在夏府謀了一個差事。

  「莫大人隨老爺去知府大人那裡了,不過已經叫了前院的護衛。」

  「哦,將門打開,我出去看下。」

  「小姐!」徐管家覺得不妥,她家姑娘畢竟年少,看不得那些骯髒的東西,這要是被那些大漢手上的利刃傷了,她擔不起責任。

  夏冬雪頓了一下,也覺得安全起見,還是等護衛到了再開門,便在門口停留了片刻,聽到外面哭聲一片,這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夏家做了什麼欺男霸女的事情呢。雖然還沒有見到那所謂的親戚,夏冬雪已經從心裡厭惡了起來,你若是當真想投奔夏府,何時來不成?偏要被逼得強搶民女了才跑到後門求救,也不怕原本可以幫助他們的夏家主子,因為心煩懶得搭理。不過轉念又一想,這人何嘗不是自作聰明,認定了以夏家的門風,將事情鬧大了反而會肯定救助他們呢?想到此處,夏冬雪有一種被人算計的感覺,心底對這門尚未弄清楚的親戚,非常反感。

  不一會,徐管家的男人帶著一隊護衛跑了過來,幾個人將後門打開,原本哭喪著臉的女人和拿著棍棒的男人都止住了聲音,夏冬雪向前走了幾步,入眼的是兩個衣衫襤褸的女孩和一個滿臉淚痕的婆子。那婆子看起來四十多歲,瓜子臉,大眼睛,想是年輕時也算是一個美人,只是此時那張還算柔和的臉型爬上幾道皺紋,皮膚蠟黃,一雙手緊緊的抱住懷裡瘦弱的姑娘,見夏府後門終於開了,眾人圍著一個帶著帽紗的年輕女子走了出來,便知這位姑娘必定是夫人身邊體面的丫鬟或者管事,於是她奮不顧身的撲了上來,使勁的磕頭,哀聲道:「求姑娘救救我們吧,求姑娘救救我們吧……」

  夏冬雪著實被她的魯莽嚇了一跳,轉頭看向了月柔,後者心領神會,命下人將婦人拉開,衝著幾個凶神惡面的打手道:「他們欠了你多少銀子。」

  賭坊的打手都是看人下彩蝶,他們見月柔神情冷傲,裝束體滿,周圍又圍著一群身手不錯的家丁,便沒有了面向夏家寡母那般強硬的氣勢,軟了幾分,正色道:「一百兩白銀。」

  「一百兩?」夏冬雪的耳邊傳來一陣抽搐聲,可不是那哭著求救的婆子,說:「明明只有三十兩,哪裡出來的一百兩銀子?」要知道一般農戶十兩銀子就可以豐衣足食的過一年呢。她家老爺再混蛋,也不敢借一百兩的高利貸啊。

  「呵呵,你家老爺欠了這錢也有一段時間了,難道還沒有利息嗎?」

  賭坊打手見夏家是官宦門第,如今自己是正當要債,便一不做二不休,索性獅子大張口罷了。這條胡同雖然說是胡同,其實街面很大,住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想必夏家若是真想求助這寡母幼女,一百兩和三十兩又有何區別。

  夏冬雪見他們還要理論,尤其是那哭著的婆子又哭又喊,心裡一陣煩悶,他們當夏家門口是什麼地方了,直接令人拿出一百兩白銀,遞給了月柔。

  月柔知道主子是想息事寧人,一百兩對於夏家來說不值一提,便轉交家裡的男丁遞給了那個打手,冷漠道:「錢給你們了,是不是人也該走了?」

  那打手見錢眼開,急忙樂呵呵的將銀子放入懷裡,轉過頭狠狠的對著哭泣的婆子道:「你們好命,有這樣的貴戚,我們之間的事情便算是了了!」

  「等等!」徐管家喊道:「既然了了,將當初借銀子的條子給我們留下。」

  那領頭的男人微微一怔,不清不願的從胸口處掏出了一個條子,遞給了一名男丁。

  徐管家仔細看過,方向夏冬雪點了點頭,示意沒有問題。她見過太過這些賭坊打手雖然將錢要了回去,卻又來找情的事情。若是這親戚屬實,夏老爺又著實願意幫助他們,人家自然是不敢再有別的念想,只是怕這親戚之名本不是真的,現在雖然拿走了一百兩銀子,等到這對母女前腳離開夏府門口後,他們後腳又開始欺負他們。所以徐管家索要當初放款的憑據,不過是為了斷了這些惡人的念想。賭坊打手們的表情果然不好,卻在夏府幾十名護衛的目光下,老實離開了。

  夏冬雪趴在月柔耳邊說了幾句話,月柔點點頭,便令一個家丁尾隨著那些個打手從小路跟去。夏冬雪是不信家裡有什麼親戚的,誰知道那些人是不是真的打手,她痛快給錢不過是為了儘快了卻此事,但是也不會平白無故的就讓人拿走那一百兩。否則是個人都來夏府門口鬧上一鬧,順帶騙走點銀子,豈不是讓他們家成了冤大頭了。

  夏冬雪見他們渾身髒兮兮的,便令月柔先帶他們去內宅洗漱一番,同時令徐管事守在後院佛堂門外,候著母親。她是家中姑娘,若那婆子當真是她家親戚,也算半個長輩,總不好太過失禮,於是決定等母親處理。

  過了片刻,蔣嵐來到蘭花苑,她剛剛聽完佛法,臉上難掩一絲疲倦。

  夏冬雪心疼的走了上前,道:「母親可是累了,要不然直接讓人將那幾位打發了吧。」

  從始至終,夏冬雪都認為那位婦人是在說謊,不過是被人逼得沒轍了跑到他們家門口鬧事。夏家宗祠里記載的清清楚楚,她父親只有兩個庶姐,還都已經亡故,上哪找出一個庶弟來?再說,她的祖父夏含墨,是夏伯侯嫡系二房三子,膝下子胥單薄,若真有除了父親以外的男丁,怎麼會捨得流落在外?若是父親其他堂兄的庶子,就跟他們家更沒有關係了,夏家有宗祠,宗祠里有主事的大長老,他們就算求助也求助不到他們門下吧?倒是蔣嵐眉頭緊鎖,神情古怪,似乎對那位婦人的言辭頗有探究之意,立刻命人去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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