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陳鈺較真兩活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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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元鳳眸一亮,興奮之情溢於言表,只因陳鈺醒了。

  對於他的甦醒,虹兒倒是鎮定,瓮聲問道:「有我沐陽的皇宮大嗎?」

  糯糯的語音,不屑的語氣,別提有多神氣!

  哼!我的家是皇宮!誰的家能好過我的家!

  陳鈺愣了愣,似乎後悔醒太早了。這個小傢伙總會天真無邪的狠狠刺激他,提醒他他的晴兒被那個傢伙搶走了!

  不過,經過昨日的一口血,他想明白了,小孩子童言無忌,不必在意。於是,他避重就輕的介紹道:「錦都也有你們的家,那裡是你們娘長大的地方。不過為了早日見到你們娘,我們這次去金城的家。你們娘很喜歡金城的家,你們四舅舅,哦是四伯,就按照你們娘喜歡的樣子重建的。」

  陳鈺一段話,兩個孩子抓住重點:四舅舅,四伯。

  虹兒泛藍的眸子微光閃過,問道:「四伯?是我娘四哥嗎?」

  陳鈺:「是,我與你們四伯找了你娘四年。」

  阿元側過臉看陳鈺,水靈的眸子有著懷疑,但想到昨日他對他倆的保護,他只道了句:「我們一直在沐陽。」

  虹兒:「我們去過金城,金城離沐陽十日就到了,你們沒去過沐陽找我們嗎?」

  怎麼說?

  難道說是你們那殺千刀的父王把你們藏起來了?不過,確實是這樣。

  可是,這能說嗎?

  這兩個小傢伙雖然只有三周歲,但機靈的緊,況且對爹似乎比對娘還要親。若是讓他們知道他們爹防著他,陳鈺自覺,這絕對不是好事。對,三周歲,十二就是他們三周歲的生辰。

  於是,他硬生生的轉了話題,道:「後日是你們的生辰,你們想要什麼,二伯給你們?」

  阿元小劍眉動了動,這個二伯有問題呢。

  聞言,方才還好端端的虹兒,突然就哭了,哭聲如他的名,一氣呵成,氣貫長虹。

  陳鈺似乎有點明白,他為何取名虹!

  一陣安慰下來,陳鈺奶爹生澀的哄道:「虹兒乖,別哭,你要什麼,二伯都會滿足你,給你。」

  其實,也不算太生澀,雖然久兒盼兒不需要他哄,但陳晴小時候就在他身邊長大,曾經,他經常哄她。

  虹兒眼淚汪汪,抽泣道:「我要父王,我要母后。」

  勉力坐著將虹兒抱在懷裡的陳鈺身子一頓,稜角分明的唇微抿,然後開口:「好,二伯派人找他們去。」

  阿元一直盯著陳鈺,小小的他只覺這個二伯哪裡不對勁。對他娘對他們兩兄弟都挺好,可是對他爹似乎不怎麼友善。

  虹兒在陳鈺的胸口蹭了蹭,將眼淚鼻涕全擦在他的潔白衣襟上,然後昂著頭,看著他的唇,又轉過頭,看阿元,最後回頭看著他,慎重道:「我相信你是我娘二哥,也是因為你長得像我哥哥。你不要讓我失望哦,我父王從來不會讓我失望!」

  陳鈺咬牙。

  我父王從來不會讓我失望!

  他只是孩子,沒有挑釁的意味,沒有壞心思!

  等等?長得像我哥哥!

  陳辰,太傅都說阿元特別像他。到底有多像,眼睛雖然已敷上了藥,可依舊刺痛,還是不能視物。他很想親眼見見這兩個孩子!

  豁然的,他愉悅的笑了。

  是了,有什麼好計較的,說不定這兩個就是自己的孩子呢!那個傢伙因為我的晴兒認下了孩子,就比如昨日,我又何嘗不是因為他們是晴兒的孩子而奮不顧身的救下他們呢!

  於是,他抹出一縷釋然的笑靨:「不會,你們要什麼,我都給你們。」

  阿元皺起小劍眉,疑惑。這個二伯剛剛明明有點不樂意,怎麼眨眼之間就變樣了呢?

  虹兒淚光閃閃:「真噠?」

  陳鈺點頭肯定:「真的,大丈夫一言九鼎!」

  虹兒側臉又望了阿元一眼,再回首看著陳鈺道:「我和哥哥想要有個妹妹,像父王疼母后那樣疼妹妹,日日同她練功,讓她開心滿足。」

  坑爹的娃娃!想要妹妹沒錯,可為何老是在他面前提練功的事呢!

  陳鈺劇咳,差點咳出血。

  說起妹妹,看著陳鈺過於激烈的反應,沉默許久的阿元也來勁了,小手拍著陳鈺的背,遺憾的開口:「算了,弟弟,二伯同父王一樣,除了妹妹,想必別的不會讓我們失望的。」

  虹兒嘆氣,異常傷感的道:「可是我就想要個妹妹嘛?」

  想起之前月華爹迴避這個話題,還有此刻陳鈺二伯的反應,向來淡定的阿元也是一聲嘆息,「也不知如何才能讓娘給我們生個妹妹?」

  小傢伙就是小傢伙,只知道練功,但不知道練功也能生孩子!

  陳鈺剛剛緩過氣,被阿元這麼一句刺激,又重重的咳了起來。

  虹兒看他咳的臉色發紅,好像很痛苦的樣子,於是,體貼的在他腿上爬下來,摸著他胸口,給他順氣。見他停下之後,突然,一本正經的詢問:「二伯,你是我娘的二哥,你能讓我娘生妹妹嗎?」

  這坑爹的小傢伙。

  不過,此次坑得是月華。若是這句話被他聽到,即便是處於深度昏迷中,他也會被氣醒吧!

  陳鈺聽著喜出望外,單手一撩,欣喜的將虹兒又抱進了懷內,愉悅道:「當然能,等找到你娘了,我就和你娘生妹妹!」

  虹兒鳳眸燦爛,不可置信的確認:「真噠?」

  陳鈺點頭,無比肯定:「真的。」

  虹兒拍著胖乎乎的小手,幻想著妹妹的樣子。

  對於有妹妹,阿元自然也是興奮異常。不過,現在他卻對於怎麼生妹妹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他一本正經的奶聲奶氣的問道:「二伯,您打算怎麼和我娘生妹妹呀?」

  陳鈺順著聲音,轉首朝向阿元,輕笑答道:「練功。」

  虹兒想著妹妹,以為自己聽錯了,停了拍手,不確定的問道:「練功?」

  阿元直直的盯著陳鈺的唇,目光幽幽,看不出他的小心思。

  陳鈺挑眉,難掩得意:「是呀,你們不是看過你們爹娘練功嗎,我與你們娘,還有四伯曾經也一起過練功。」

  此刻虹兒也不管為什麼一起練功了還不娶他娘的問題,整一門心思的想著都是妹妹。他昂著漂亮的小腦袋,眼神挑釁,「你騙人,練功就能生妹妹,我爹娘夜夜練功,有時白日也練功,為何都沒有妹妹!」

  夜夜練功,有時白日也練功!

  陳鈺深深吸氣,那個傢伙,倒是一點都不知道節制啊!

  這麼看來,好像當初他們就節制了似的。想當年,他們三人一起的時候,不要太瘋狂了!

  他僵硬的扯了唇角,溫和道:「這個,你們父王或許有病,生不了孩子。」

  都三年了,日日來,還不能生孩子,他這不是有病嘛!

  陳鈺心思還真壞!

  難道他就不能因為已經有了兩個兒子,不想讓陳晴辛苦就不打算要孩子了嘛!

  雖然陳晴和月華可能真的有點生殖隔離,直到最近才懷上。但也不能損人家有病呀!若是人家真有病了,還能威猛的日日來!

  虹兒愣了一下,隨即橫眉反駁:「不可能,你騙我,我父王沒病,我父王身強體健,能抱著我們飛。你才有病,又是瞎子又是斷手,弱的還抱不動我們。」

  說月華的不是,虹兒爆發了!

  阿元是信任陳鈺的,可對於他說月華有病,他也是不贊同的。在陳鈺因為虹兒的話尚在發愣時,他問道:「二伯是想和我娘練功吧?所以才故意說我父王有病,不能生妹妹。」

  陳鈺覺得與這兩個孩子對話比對付政敵還要累,凶不得,更打不得,可他們說出的話卻能將他氣死!

  一個性格內斂,一個個性乖張,三周歲的人兒,心思倒是通透的很,關鍵還都是護爹狂魔。只是說他或許有病嘛,這個虹兒就直接炸毛了,而阿元更是一針見血的指出他想同他娘練功。

  陳鈺頭有點脹痛,想起錦都乖巧的兩個女兒,她們好歹都還比他倆大,可哪有他倆這麼多的心思哦!

  他勉勵的維持著平和的神態,但是內心卻有萬馬在奔騰,疑惑著到底是生來就這般,還是被那傢伙教成這樣的!

  他溫和的笑道:「對,你們父王沒病,其實是二伯想和你們娘練功。」

  虹兒重重一聲「哼」,斜眼看他,霸氣的吐出一字:「弱。」

  陳鈺梗了一下。天人交戰中:是他理解的那個意思嗎?小孩子哪懂什麼強弱哦!可是,很難說,那個傢伙沒羞恥心,做這種事情都不避開孩子們,說不定他就同他們說過呢!

  怎麼能怪月華不避開他倆呢,他倆自從斷奶後就開始鬧著同他兩夫妻睡覺了好不,不然,他們睡不著呀!

  阿元望著他羸弱的模樣,再淡定的轟出一句:「同你練功,我娘應該不用哭的。」

  果然是他想的這個意思!兩個小傢伙以為他是弱雞!

  還有,不用哭!

  頓時,不甚平靜的心立馬翻江倒海,風起雲湧,狂風暴雨……

  劇烈咳嗽。

  「咳!咳!」

  「真弱!」虹兒搖頭講出兩字,然後毫不留戀的從他腿上爬下來,爬到榻內側,躺下總結道:「看來,二伯只能在娘的下面了。」

  阿元看著陳鈺咳得漲紅的臉,也失望的搖了搖頭,嘆息了一聲。

  陳鈺止住了咳,牽起唇角,像是為了證明自己並非是弱雞,溫和如舊的道:「二伯就算在你娘的下面,一樣也能讓你娘哭著喊停。」

  兩人同時望向陳鈺,相似的眉眼含著相似的眼神,俱是十分的懷疑!

  虹兒快人快語:「二伯,我父王說了,自己人是不能騙自己人的。你這樣說話,當我和哥哥是外人吧。」

  陳鈺俊臉又是一僵。

  居然懷疑他!還拿出那傢伙的教條!

  他緩了緩,和善的回道:「我不會騙你兩,之前,你娘就在我身上哭著喊停。」

  這個陳鈺還怪月華怎麼教孩子的,自己此刻不也偏執的非要與兩個孩子較真,為了不被看做弱雞,而大談特談練功之事!

  夜還很長,兩個孩子目前也毫無睡意,只是,陳鈺,你確定要與他倆再繼續這個話題嘛?

  船上的護衛們聽著時不時傳來的陳鈺的劇烈咳嗽聲,默默的發著笑,不愧為五公子的兒子,有趣!同時,他們也善良為世子吶喊助威:世子,挺住,千軍萬馬都在您的鼓掌之間,他們只是兩個三歲的小毛孩,千萬別敗下陣來!

  五月十二,當黎明的第一縷曙光灑向金燦燦的沙漠時,霎時,天地遼闊。

  沙漠日夜溫差巨大,白日裡熱的像是在火爐上烤,夜裡冷得又如臘月寒冬。

  陳晴窩在蘇澤的懷內猶在沉睡。

  自從有了蘇澤之後,雖然也是日以繼夜的趕路,但陳晴不再強撐著自己,當然蘇澤也會體貼的讓她休息,反正,一切他都會搞定。

  糊塗的陳晴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有孕,她只覺得累,想睡覺,而且胃口好,總是吃不飽。

  嚮導後悔接了這趟生意,這兩人太趕,明明四日的路程,照之前趕路情況來看,今日日落就能出沙漠了。

  他啃著乾糧,探究的目光時不時的瞄向不遠處抱在一起的兩人。突然有些慚愧,若不是他在,他倆也不用忍著了吧!

  隨著天色大亮,陳晴也醒來了。

  睜眼便是軟糯的一聲「哥哥。」

  心愛的人在懷內甦醒,這是一件美好的事。

  蘇澤吻過她的額頭,低聲道:「阿晴。起來吧。」

  不幾,三人兩駱駝再次上路。

  約莫一個時辰之後。

  蘇澤警惕的回頭遙望,在黃沙盡頭,與天際交接處,出現了幾個黑影。他的琉璃眸子沉了沉,居然這般快就追了上來。

  日落時分,又是一日中最美的時刻。

  前方已經能看到樹林。

  只是,那些陰魂不散的回紇人也已經追了上來。

  毋庸置疑,一場血戰。

  嚮導真不該接這趟生意,在阿卜追上來時,他就殘忍的被殺了。

  蘇澤護著陳晴,抵抗著五六十人的攻擊。

  哦,不止,不遠處,還有二十來人正在迅速靠近。

  劍花閃亮,挑起一道道刺眼的鮮紅。

  不虧為戰神的投生,手起劍落間,阿卜損失已過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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