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天池底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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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晴緊接著問道:「那我們真是巧,你來此處不足一年吧?」她已恢復了冷靜思考,車夫子鈺及它的話,一番綜合分析,便確定兩千多年來它都不在此處。

  穿山甲好似勝券在握,已然吃定了他倆一般,對陳晴的提問欣然回答,好似為了讓他倆死得瞑目。粗重的聲音再次響起:「果然是巧,我來半月便碰到了仇人。」

  陳晴笑道:「看來上蒼體諒你報仇心切,才有這般巧合的事發生。那麼請問,威猛的你之前都在哪裡?」

  她像是碰到了多年未見的老朋友一般,與龐然大物蟲子堆熱切的聊著天。

  聽著她淡定的語氣,調侃的話語,子鈺輕勾唇角,到底是多年的扮演男子的經歷才促成的個性。

  她這個女人,既有男子的沉穩冷靜,也有女子的柔情任性。

  穿山甲果然因為陳晴的前一句話得意洋洋,很聽話的順著陳晴的話洋洋得意道:「哪裡!我去的地方多了,我要學本領,哪裡有本領學,我就去哪裡,只要能殺了他,我哪裡都去,什麼多學。」

  它這話講的倒是長,但講了等於白講,毫無所用!

  子鈺關心的是魔種,陳晴問它問題自有她的考量,只是她不知魔種的事,他便用腹語提醒她:「蟲子身是由於修煉了魔族的化身,設法問出在哪得到魔種。」

  陳晴聞言,心下瞭然!她裝作很羨慕的樣子再道:「你的蟲子身很厲害,不知在哪學得本領呢。」

  穿山甲本來就屬於不聰明的物種,如今變成了蟲子,連腦子都沒有了,似乎就更加的笨。

  在陳晴友好的幾句話語之後,對後來的提問就如水往低處流一般,當真是有問必答。

  只是,沒腦子的蟲子,回答問題老是答不到點子上:「自然是在外面學的,我找了很久,才找到這個可以讓我不會死的方法。」

  「哦,那真叫我羨慕呢,可否告知哪裡可以學到,我也很想要這身本領呢!」陳晴聲情並茂的表達極致的艷羨之情。

  子鈺聽了這話,低眸斜睨懷中人,唇角掛起明顯笑意,依戀柔溺,心道:這個女人真會做戲。

  穿山甲得意忘形,伸長脖子,昂起頭,活動四肢。

  只是在它略微活動的那幾下時,吧嗒吧嗒掉了好多黑色蟲子。而那些掉落在地的蟲子立馬又回去找大腿往上爬。

  畢竟是臨時搭建起來的,不牢靠!

  它趾高氣揚的道:「你找不到的!」

  「你告訴我地方,我自然能找到了!」

  「哈哈,哈哈。」穿山甲不知道為何,一陣狂笑。

  陳晴心道:是傻蟲,更是瘋蟲!

  突然,陳晴眼前一黑,原來是由無數蟲子構成的尖嘴頭湊了過來,密密麻麻的黑蟲臉就在三尺之處,開口說話時,蟲子簌簌簌的往下掉:「想套我的話,告訴你們也無妨,反正你們今日必死無疑。兩年前,我在瀛洲碰到了魔子,是他給我魔種。」

  已得到答案,子鈺不再聽它廢話,便朝它運出足以燎原的掌心焰。

  頓時,龐然大物坍塌,地上一片火海,洞內迴蕩著噼噼啪啪的像是木頭燒火的聲音,耀的洞底紅光熠熠。

  燒著了一個龐大的蟲子穿山甲,以報仇為目的的穿山甲豈會如此不堪一擊,在數量上,本就有絕對優勢的它,迅速在四周搭起多個如土狗一般的小型穿山甲。體小靈敏,它們像是按照特定的排列方式靠近他倆。

  放火的時候,子鈺提醒道:「晴兒莫要扇風。」

  扇風點火!

  子鈺見她抬手摸胸毛,就擔心她會習慣性的變出羽扇,然後朝它們一扇。

  在地洞裡,怒火燃燒,遍地蟲子,風又出不去的情況下,別到時候在強大的風力作用下,自己與蟲子一起隨風在洞裡撞來撞去!

  陳晴即使有子鈺給她的大把仙力,但也燒不出如他一般的烈火。她的火很溫和,掌心裡靜靜的燃燒,永遠竄不上兩尺高。

  為此,有自知之明的她也就不跟風,她握著翠羽,愣怔了一下。

  變翠羽是一種習慣,若不是子鈺的提醒,她當真就手握翠羽扇了出去。

  她變出一把碧綠色的三尺長劍,道:「那就辛苦點,只能一劍一劍揮了。」

  子鈺到底是了解她的。

  這個時候,他也不會再說什麼你好好呆著別動之類關切的話,雖然,他真的很想讓她這麼幹。

  但是,她這個砍過蛇群,一心抓妖尋求刺激的人會袖手旁觀嗎!!

  況且,自她開口套路穿山甲時,便知曉她已沉穩如初。

  她如此冷靜,他倒也放心些許。他提醒道:「待在裡面,不可出去。」

  四周的洞口還有黑色潮流湧出。小穿山甲躲避著子鈺的烈火,已漸漸靠近。

  在他倆專注眼前的時候,藍色的可以看到魚兒游來游去的洞頂已被黑色覆蓋。

  穿山甲道:「你知道我為何選擇這個地方嗎?」

  它的語氣有著勢在必得的把握。

  陳晴一揮劍,劍氣自地面划過,生生劈出一道一尺深兩尺寬的坑,同時被劍氣震烈的蟲子蟲漿飛濺。

  她冷嗤道:「像你這種沒有顏面噁心的蟲子,怎敢行走在陽光下,自然躲躲藏藏到地下了!」

  穿山甲又是一陣哈哈。

  陳晴反手一劍,冷哼一聲,道:「笑什麼,我有講錯嗎,噁心的東西。」

  「好,哈哈,待會讓你嘗嘗我噁心的東西是什麼味道。」

  子鈺收掌,唇角勾起,冷冷道:「是嘛。」

  隨即一陣黑乎乎的蟲雨,噼里啪啦的掉落一地,自然也打到了他倆的上方結界。

  穿山甲不可置信的道:「怎麼可能。」

  它以為自己的計劃完美,穩操勝券。

  陳晴抬首,洞頂已恢復如初。藍色的湖,歡快的魚。

  子鈺優雅的結著手印,道:「我來到此處,便在金剛石上設了界。你特意選在這裡,無非想到我會用火燒,你想腐蝕金剛石,引天池水滅火。」

  子鈺儘管沒再放火,但之前燒著的蟲子,依舊還在熊熊燃燒著。這些東西很經燒。

  陳晴依舊揮著劍,她不用仙力,僅憑自身力量揮出,也能揮出浩瀚劍氣。

  地上的蟲子沸騰著,好像因為前進還是後退在爭執矛盾著。那幾隻狗大小的穿山甲,屈著前肢,一副隨時都要竄起攻上來的模樣。

  穿山甲計劃著天池水下來的時候,它們群起圍住結界,吸食掉結界。

  在水中,它們這些小蟲子活動就迅速靈活多了。相反的,他一根木頭,即便是仙,在水中也是浮浮沉沉,關鍵仙術還會下降。它勝在數量,只要有一條爬進他口中,那麼要將它砍死當柴燒,或者直接吃完他,就要看它心情了。

  只是,它能想到,他豈會想不到。在看到上方是天池的時候,他就在金剛石上設下結界。

  因此,這些蟲子腐蝕的是覆蓋在金剛石上的仙力。

  他之所以一掌一掌的放火,是想著儘快將他們全部引出來,讓它們前仆後繼的湧出來,以替補死掉的蟲子好讓它進行計劃。

  同時,他也在等分散在各處的松針的消息,他要一網打盡。

  在得知所有的蟲子都已到了洞內的時候,他便將這個百丈大的地洞設了結界,讓它們不可能再跑出去。然後驅動金剛石上的結界,殺死了洞頂的蟲子,正式亮牌:你,死定了!今日,別再想著爬出去一條!

  是穿山甲笨,也是它仇恨心重,更是它輕敵,狂妄自信!才會想著傾巢而出,結果成了瓮中鱉。

  結局很明了!

  它,穿山甲,今日將要死絕!

  可是,它還不死心,瞧那幾隻有模有樣的由蟲堆砌起來的蓄勢待發的穿山甲。

  它似乎忘記當初為何修魔功!報仇是一個原因。還有個原因是它自覺學了兩千多年的本領還不是子鈺的對手,方才修了化身。在計劃落空,武力不敵的情況下,它突然豪放大笑!

  陳晴自己經常被子鈺逗的豪放大笑,子鈺不但喜歡聽她清脆震耳的笑聲,更喜歡看她昂著曲項張大著嘴笑眯眼的豪放模樣。

  但是,對於眼前的幾隻穿山甲的笑,他,不喜歡,她,更不喜歡。

  她收了劍,很厭惡的道:「別笑了,你不但笨,丑,不自量力,而且,聲音比鬼哭還難聽。你們妖精吃人幹壞事,自然要受懲罰。當初你既然跑掉了,若不想著報仇,找處山林,不再做壞事,日子不知多逍遙。哪裡會變成如今這幅噁心的樣子。你以為自己笑得很恣意,很霸氣。其實在我聽來,你就是可憐的在哭....」

  子鈺驅動外面的結界向內靠近,罩著他倆的結界向外移出。所過之處,火滅,地上翻動的蟲子瞬間化成黑水。兩處泛著瑩瑩白光的結界在幾隻穿山甲處交匯,笑聲戛然而止。

  陳晴這才回過神來,發現已被子鈺攬著懸浮在空中。

  是不是被經常抱啊,攬啊的,習慣了,感覺就麻木?否則,何以被抱起會沒不知道呢!

  她收了劍,懷住他,抬眸,眸中儘是崇敬之意,敬佩道:「子鈺,你好厲害。」

  子鈺低眸,眸中儘是疼愛之情,笑問道:「我哪裡厲害了?」

  此刻,他已沒了方才的冷酷,恢復了平時的溫柔儒雅。

  陳晴毫不掩飾的誇獎道:「武力智力都厲害。」

  子鈺勾唇,笑意深深的道:「我的晴兒也很厲害。」

  陳晴很不要臉的道:「在人中,不管男人還是女人,我都是厲害的。可是,在仙中,特別是在你面前,我很自慚形穢了。」

  子鈺攜著她飛到了洞邊,屈指輕敲她的額頭,笑道:「你呀,你說什麼,我就做什麼,我兩到底誰厲害。」

  陳晴笑顏如花。喜歡的人對自己百依百順,怎能不心花怒放。她催促道:「走了,這裡氣味太難聞了。」

  子鈺道:「好。」

  便攜著她如進來時一般橫著飛進了一個洞,而在他們進洞的那一瞬,百丈寬大的地底燃起了熊熊烈火。火焰鑽進四周的洞,也鑽進了他倆的這個洞。

  陳晴問道:「應該會填了這裡吧?」

  子鈺這點也很像陳鈺,對於陳晴的問題,或者他認為她該要了解的,他會詳細的不厭其煩的解釋,比如這個陳晴只問填不填,而他就講啦為何燒火,穿山甲如何變成蟲子,蟲子的危險等等。

  炙熱的火焰尾隨他倆一路燒到了躺著死馬的小洞穴,併吞沒了洞底的一切。

  子鈺帶著陳晴終於以直立的方式往上飛。

  等他們到了地面,子鈺方才講到為何先燒火:「這些屍水若是被生靈誤食,那他們會發瘋,甚至成魔。」

  陳晴秀眉微蹙,又感慨了一番夢境,自然又想了鳳凰一遍。

  回想洞中初見蟲子時的驚懼與死亡林中面對蛇群時的驚恐,兩者又有何不同呢!

  太過真實的感受!

  她認為是鳳凰根據她的經歷而設計了這麼一出,於是,心中隱隱不是滋味!

  她抬首,日暮西山,加上方才吐過,又揮劍運動,她感到有些餓,回首望向洞中,洞中已無亮光,便提醒道:「想必燒完了,填了吧。」

  子鈺留在裡面的松針早已傳來消息,在他倆到達小洞穴時,黑屍水已經燃燒乾淨。

  他打橫抱起她,沿著古道往城內方向走去,溫聲道:「好。」

  她的表情,他時刻看在眼裡,今日的遭遇定是讓她受了驚嚇,感嘆了夢境,想起了現實。

  在他穩穩的抱著她走出了兩百步遠時,他們後面的山體頓時塌陷了下去。

  陳晴扣著他的肩膀,往後面望去。

  濃濃煙塵消散,曾經的大山拔地,如今已是一馬平川。

  她看著一隻飛向蒼穹的黃鶯道:「想不到鳴翠柳的黃鸝鳥也能飛的這般高。」

  子鈺低眸淺笑,柔聲道:「晴兒,今晚可不能狠心了。」

  陳晴白玉般的臉立馬飄出兩朵紅暈。

  雖然日日廝摩,應該說很熟悉了嘛,可每次提到,她都會臉紅髮燙!

  子鈺再笑道:「我的晴兒害羞起來,更是嬌俏可人,惹我憐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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