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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淵更不曾在庇護所內引發異變,死在這裡的人都不曾菌化。

  其實哪怕願意多了解一點,人們就會發現,目標從一開始就定錯了人。

  「有誰在嗎?」

  祁淵呼喊了一聲,駐足聽了一會兒自己孤獨的回音之後,開始往裡走。

  新風系統罷工,庇護所內的空氣幾乎不流動。然而祁淵聞不到任何腐臭味,只有揮散不去的焦糊味。

  他一下子聯想到火焰,本能地抗拒。

  有那麼一瞬間,他想打道回府。但想到這裡興許還有剩下的物資,可以帶回去給封喉,他決定還是繼續深入。

  祁淵對庇護所的布局還保留著準確的記憶,他清楚屯放物資的庫房在哪裡。

  一路上,祁淵並沒有見到屍體或者菌化人,更不存在倖存者。庇護所像是被掏空,這讓他不由得擔心物資是否還在。同時越來越濃烈的焦糊味讓他心煩意亂。

  就這樣,祁淵輕車熟路地摸進了庫房。

  這裡幾乎沒有光源,可這影響不到祁淵,他能感知到四周,因而被前的一幕驚到呆若木雞——

  大量灰燼似的粉狀物堆積在牆邊,如果不憑藉牆上無數人形的黑色烙印,可能沒那麼容易猜清粉末的成因。

  祁淵不可控制地呼吸急促起來,緊接著發出一聲乾嘔。

  他已經很久沒有如此狼狽,尤其是在繼承密林的意志、理解來龍去脈之後。只是他不曾料到,在這幽暗的地下,會埋葬著這樣一段殘酷的故事。

  「他們不是高危感染者!我什麼都沒有做!」祁淵哽咽著控訴,情緒已分不清是悲傷還是憤怒。

  他對庇護所的人們亦不曾抱有好感。可當見證這樣一群無辜人類被同胞排斥、活生生燒死,他還是本能地感到同情和惋惜。

  祁淵伸出手,輕觸牆上烙烤的印記。

  他清楚那是一段多麼絕望的經歷,即便能夠再生,痛苦也是真真切切的。

  「你憐憫這些被同胞背叛的人,卻不惜與我手足相殘……」阿蕈的聲音像一柄冰冷的刺刀,直入腦海。

  「可他們沒有傷害過我。他們甚至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祁淵反駁。

  「他們推選你成為有去無回的探險者,心安理得地看著你到外面送死。」

  「那是所有人都認同的規則,只是在你的引導下,我恰好抽到了簽而已,並非是針對我的。」

  「你真是愚蠢……冥頑不化!」阿蕈低吼著,不知是不是錯覺,連地面都在震動,「事到如今你仍看不透這個種族的嘴臉,他們對同胞都能做出這種事,而你卻輕信他們會接納你?永遠別忘了當初是誰幫助你逃離基地,又是誰了收留你。你註定將再一次受到背叛,而這一次,無人救你!」

  話音剛落,從庇護所大門的方向傳來一聲碰撞巨響,音浪像席捲而來的狂風,讓人站立不穩,幾乎將人拍在牆上。

  本就垂垂老矣的節能燈徹底罷工,庇護所內失去了一切光源。

  所幸祁淵並不需要光視物,空氣中的孢子就足以讓他擁有感官。

  他返回到大門口查看,這才發現是地面的鐵蓋掉落,將通道下方的大門擠壓變形,徹底卡死。

  看來阿蕈還是有一番本領。

  同時他應該還清楚,祁淵並不會被如此簡單的陷阱徹底困住,只要花些時間就能離開。

  祁淵盯著扭曲變形的大門和門框之間透下的一縷亮光。

  「所以你打算做什麼呢,我的同源?」

  第68章 被動

  直到天色漸暗,祁淵仍沒有回來。

  封喉看似放鬆地做著修繕木屋的工作,實則警惕關注著野人們的一舉一動。

  畢竟祁淵是去尋阿蕈蹤跡而離開的,這很難不讓人多留個心眼。

  封喉不是等閒之輩,他能敏感地察覺出,不少野人正手持武器,蠢蠢欲動地包圍上來。

  密林的詭譎早已深入人心,發生什麼都不足為怪,有經驗的人早就學會時刻保持鎮靜。

  即便窺見密林的真相,封喉依舊認為與野人交流是無意義的,尤其是在祁淵不在場的情況下。他不需要弄清野人行事的理由,只要安全受到威脅,就會反抗。

  活下去,找到祁淵,是他唯二會做的事。

  隨著野人逐漸不懷好意地接近,封喉不動聲色停下了手頭的工作,將手緩緩探向□□。

  在第一個野人踏入舒適區的瞬間,他得以敏捷地抄起槍,瞄準射擊一氣呵成,爭鬥也就此激發。

  一直以來封喉的順從都只針對祁淵,除了他,這片密林里沒人能輕易讓這位身經百戰的特工斃命。

  「如果是祁淵讓你們襲擊我,你們最好當著他的面行動。如果是阿蕈……不好意思,那大概不能如你們願了。」

  火光在那名野人的尖叫聲中炸開。其它野人稍顯錯愕,隨後紛紛朝封喉投擲出長矛。

  封喉立即撤到木屋後面,當做掩體,給槍上膛。空彈殼彈出,落在地上滾遠。他趁著襲擊間隙,又開了一槍。

  即便對方人多勢眾,但冷兵器對上槍枝,實在是遜色太多。

  「看來我們的信仰終究不一樣……」封喉喃喃自語著,查看剩餘的彈藥量,盤算接下來的行動。

  如果可以,封喉想試著留在村子裡等祁淵回來。

  可是失蹤和野人暴走聯繫起來,很難不讓人擔心他是否遭遇了不測,在短時間內歸來的可能性是未知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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