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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淵立馬彈開,想著往回跑,同時大叫封喉的名字。

  可剛發出一個音節,他的嘴就被一隻粗糙的大手捂住,令人作嘔的臭味撲面而來。

  野人不止一個,很快祁淵的手腳也失去了自由,身體被不知道多少雙手一起死死摁在了地上。

  祁淵急了,猛地擺頭,用牙去咬。他毫不留情,牙齒深深嵌入那隻捂住他嘴的手,如此嘗到血腥,打算就這麼撕扯下塊肉來。

  野人發出痛呼。有隻手掐住了祁淵的腮幫子,中指和拇指抵住關節,逼迫他張開嘴。

  臉頰的肉被掐得實在太痛,祁淵迫不得已鬆開嘴。

  他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再次叫封喉,可就在下一秒,嘴裡就被塞進了某種像粗麻布一般的東西。為了防止他把堵嘴的東西吐出去,野人還用藤條繞著後腦勺綁了一圈,動作相當行雲流水。

  嘴中異物令嘔吐感上涌,祁淵被刺激得流了眼淚。手腳很快也被用藤條綁住,他感覺自己就像被捕獲的獵物,任人宰割。

  如果不是因為看不見,才不會跑丟……媽的,就不該把夜視儀交出去。

  對封喉的怨念只有一瞬,在聽見他的呼喊聲中煙消雲散。

  祁淵不認為自己老老實實待著就能落得什麼好下場,不如抓住救命稻草,拼命掙扎。他在地上扭動著,盡大聲地發出嗚咽,希望封喉能注意到。

  野人們並沒有阻止祁淵,它們不約而同地盯著其中一人,注視著他拾起木矛。

  「祁淵!回答我!」

  在封喉下一次呼聲響起之時,這野人短暫停頓,接著猛然將木矛擲出。

  矛尖在空氣中劃出的風聲嚇了祁淵一跳。他在黑暗中瞪大眼睛聽,一秒,兩秒……半分鐘過去,他絕望地意識到封喉不再呼喊了。

  祁淵並不認為這野人能靠著聲音盲射殺死封喉,頂多是擦身而過,引起對方警惕。

  這樣的話,封喉會不會尋著方向找過來?

  野人大概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七手八腳地將祁淵拎起來。

  這些野人是狂熱信徒,祁淵不免聯想到自己這是要被帶回去做祭品,掙扎得更激烈了。

  他腦海只有關於封喉的念頭,那可是他唯一的希望。

  小腿還沒野人大臂粗,拼了命的反抗看上去就像是狼狽的玩笑。他只能倔強地弓起身子,朝著曾傳來封喉聲音的方向執著瞪去,即便目光所及之處只有黑暗。

  於是當附近空地投來某個小東西、炸開一片光亮的時候,祁淵完全沒有防備。

  接著就是槍鳴,幾乎和他貼身而站的野人被擊中,火舌在極短的時間裡爬到了他身上。

  受驚的野人們鬆了力氣,祁淵跌落在地。灼燒的痛感來襲,他靠著打滾,用潮泥的溫度滅了大部分火焰。燒損的藤條變得容易被扯斷,解放手腳、吐出塞進嘴裡的麻布後,他沒工夫拍打身上剩下的小火苗,艱難地撐起身子。

  「跑過來!」

  抬起頭,他能看見封喉用右手高舉著冷焰火,為祁淵指明道路,身邊是端著槍的木槿。

  只要……只要到那裡……

  祁淵下了決心,可就在邁開腿的一瞬間,腦後傳來重擊。四肢在一瞬間失去知覺,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跌向地面。

  第25章 野人村

  祁淵被黑暗徹底包圍,腳下質感比林間沼澤更泥濘。

  他能嗅到林間潮濕的氣息,猶豫著自己究竟是否身處虛無夢境。

  無助、不安、甚至是恐慌……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是清晰的,那就是找到封喉,要回到他身邊去。

  這種感覺很奇妙。明明沒有任何暗示,祁淵卻覺得自己和封喉的距離在不斷拉近,很快聽到了其與木槿的清晰交談聲——

  「你確定沒有搞錯?該隱根本不可能在林子裡面迷失!你找錯了人!」

  「我確定。」封喉說,「比起這個,現在應該想想該怎麼從野人手裡把他奪回來,否則一切都沒有意義了。」

  眼前隱約出現了畫面,但模糊得分辨不清任何東西。

  「不,現在應該處理你的傷口,你不會想死於感染的。它應該是被帶到村子裡了,帶著傷的你可應付不來。」

  「我知道,但……」

  視野還沒有變得足夠清晰,耳邊一陣嘈雜聲響,祁淵再也聽不清,眼前也重歸黑暗,像是被掐斷了通訊。

  等噪聲退去,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幻聽,也是他自己的聲音——

  「在村子裡等我,哪兒都別去。」

  來不及思考那些話的含義,祁淵身子猛得一抖,直接從夢境掙出。

  眼前,一個野人正揪著他衣領,雙目圓睜,眼白是混沌的爛黃色。

  祁淵扯回自己領子,退後著縮到角落,目光迅速從野人身上移向四周,再重新警惕地收回。

  天已經亮了,他正身處一個由木頭搭建出的撿漏房屋,光從縫隙中射入,潮濕水汽給了它展示形狀的機會。

  「你是誰?你要幹什麼?」祁淵質問道,也不管能不能溝通。

  話音未落,野人再次伸手扯他衣服。

  祁淵感受到對方要扒他衣服的意圖,心中警鈴大作,立刻抱緊自己,用腳去踹它。

  「別碰我!滾!」

  許是他反抗得實在激烈,野人放棄了。

  它的同伴聽見響動,來到門口,敲了敲門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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