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恐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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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北侯太夫人說完這話就閉上嘴,久久不言,眾人都不敢說話,世子夫人瞧榛子一眼,見榛子在那氣定神閒的,心裡不由有些鄙視,還不是因她嫁妝多,不然的話……

  想著世子夫人就咬住下唇,定北侯太夫人已長嘆一聲:「我曉得你們各自心中,也有不服,可是自己好好回去想想,是不是這個理兒?自然,你們若有不服,我也不能說什麼,不過是能說多少說多少,往不往你們心裡去,也由著你們。」

  說著兩行淚就從定北侯太夫人眼裡流出,定北侯夫人急忙喊聲婆婆,定北侯太夫人已經揮了揮手:「除老三媳婦外,都下去吧。這個家,分不分,隨你們去。」定北侯夫人還想再說,但見定北侯太夫人的臉色,就不敢再說,只得帶了兒媳們下去。

  等她們都走了,定北侯太夫人才對榛子道:「三奶奶,我人老了,這些年她們的所為我都瞧在眼中,雖說論起來,我該罵幾聲是她們的娘家教養不好,可再細算下來,卻是我做的不對。」榛子從定北侯太夫人的話里,聽出深深的傷悲,忙起身走到定北侯太夫人身邊:「太婆婆,兒孫自有兒孫福。」

  是啊,兒孫自有兒孫福,可是做長輩的,怎麼能眼睜睜地瞧著呢,想著定北侯太夫人就一陣嗆咳起來,榛子急忙給她捶背,又給她倒水喝了。定北侯夫人吐出一口痰,才覺得舒服了些,拉住榛子的手道:「侯府裡面有些人怎麼想你,怎麼對你,我也是明白的,可是我還是要厚著臉皮求你一句,若有個萬一,你也……」

  「老夫人,您要說的話我明白,雖說我們現在也算是分出去了,可三爺畢竟姓秦。若有個萬一,也不會瞧著侯府眾人流落的。」榛子的話讓定北侯太夫人安慰些,接著她眼裡的淚又滾落:「我悔啊,當初挑媳婦們時,都只想著家世門第。可是興旺時自然瞧不出來,等將要落魄時就能瞧出來。」

  定北侯太夫人的話大有深意,榛子只有安慰地握緊她的手。定北侯太夫人張了張嘴,終究還是沒把後面的話給說出來,罷了罷了,能到這一步已經很好,若說的再多,就強人所難了。

  秦清來接榛子時候,榛子把太夫人對自己說的話說了,說完方道:「侯府難道真的落到這樣地步了?」秦清的眉不由皺起,過了好一會兒才道:「其實,寅吃卯糧,借銀子來填空當的事,已經有好幾年了。不然當年為何想把你說給四弟?」

  這件事若非秦清提起,榛子都快忘了,聽秦清提起榛子方道:「當時姑母也是……」秦清搖頭:「姑母當時是有自己的私心的,她沒有兒子,兩個表姐妹出嫁之後,未免沒有娘家兄弟扶持,那侯府長久興旺才好。」

  秦清說的簡略,榛子卻已聽明白,淡淡一笑道:「難怪舅舅當初要這樣說。」說的是什麼?秦清想問榛子,榛子已經道:「舅舅當初說,說王夫人終究是有了牽絆,若在原先,只會一句由她去。」

  原來他們全都明白,秦清先是覺得奇怪,接著就笑了,以廖老爺的聰明,又怎會教不出這樣的外甥女呢?想著秦清就道:「那你怪不怪姑母?」

  榛子搖頭:「姑母雖有私心,可她待我,是真的好,而且在旁人瞧來,一個商家之女,能嫁進侯府,那是多麼大的福氣?姑母能這樣想我,也是平常事。再者說了,若沒有這件事,我也不會陰差陽錯認的你。」

  秦清握緊妻子的手:「我們尋個日子,去祭拜舅舅吧。」榛子嗯了一聲:「我也該把爹娘和外祖父母的墳給遷來了。」秦清瞧向妻子,兩人四目相對,都是滿滿甜意。

  到了榛子家,榛子剛下馬車,管家娘子就迎上來:「奶奶,有個姓沈的,已經來過好幾次,想要求見奶奶。」沈?榛子的眉挑起,接著就道:「下次再來,就說有什麼事直說就好,我不耐煩見他們。」

  管家娘子應是下去,秦清聽到就笑了:「我雖不做生意,可也恍惚聽說沈大掌柜一家,現在在自己做生意,難道你們生意人,不是講究和氣生財嗎?」

  榛子搖頭一笑:「和氣生財也要瞧什麼樣的人?對沈家,若非瞧在他曾追隨舅舅這麼些年的份上,哪能輕輕放過?」以現在榛子在生意場上的實力,沈家那點小生意怎麼能做的下去?

  沈大掌柜父子聽的管家娘子的話,不由都皺了眉,小沈嘆一聲,自己出來做生意才曉得艱難,現在不過就是讓全家餓不死罷了。可是大閨女已經定親,明年就要出嫁,這嫁妝銀子還不曉得去哪裡籌。原本定親時候,許給對方的,可是過萬銀子嫁妝,現在湊了好久,也只湊出五千兩。

  原本對方在被辭了時,就有悔婚之意,之所以繼續婚事,不過是因為許的嫁妝銀子豐厚才沒退婚。況且也要和對方繼續婚事,才好在生意場上多些助力。

  小沈本想著數次求見,到時榛子能夠見自己,說上幾句話也好,也能出外借下這邊的勢力,好讓生意做的更順當些。可是現在來了好幾回,竟只得了這麼一句,實在是。

  小沈看向沈大掌柜:「爹,現在怎麼辦?實在不行,也只有把這裡的生意收掉,我們鄉下還有田地鋪子,像裘大叔一樣,在鄉下做個富家翁也是可以的。」

  沈大掌柜本就不滿,聽了兒子這話差點被氣死,用手點著他道:「你竟說出這樣話,去鄉下做個富家翁,我在外面闖蕩了三十多年,才在這京城站穩腳跟,你不想著借了老子的光繼續把生意做好,反而想著去鄉下做個富家翁,你要氣死我嗎?」

  「爹,您想的,我自然明白,可是這幾年我在外頭做生意,辛苦你也是瞧見了,一年就賺個兩千銀子,剛夠一家人嚼裹的。」小沈話里的委屈沈大掌柜怎麼聽不出來,瞧著那宅子的門,心中不由有怨氣,東家未免也太小氣了,真是人一走茶就涼。

  不過現在還沒到絕路,沈大掌柜咳嗽一聲才拉著兒子往前走:「我們回家細商量,別在別人家門前丟臉。」還細商量?能商量的出來什麼?小沈又嘆一口氣:「爹,還能商量什麼?不就是要裡面的女人們少花些銀子,可是這段日子,已經有人抱怨了。」

  抱怨?沈大掌柜停下腳步瞪自己兒子一眼:「你怎么半點都不像我?當初你娘跟我時候,不過就是住了一間屋,能有白米飯吃,已經很高興了。現在裡面的那些人,個個每天肥雞大鴨子吃著,不是穿金,就是戴銀,還有下人們伺候,日子比起你娘跟我時候要好過多了。還有臉抱怨?再抱怨的,就都給我攆出去做乞丐婆去。」

  小沈可不敢說那個抱怨的是自己爹最寵愛的一個小妾,只得唯唯應是。沈家父子倆離開這邊,早有人去稟告榛子,榛子聽的詳細不由淡淡一笑,小沈一年能賺的銀子,不養這麼些人,不擺那麼大的排場,一家子也足以過的富足。可惜他們家,擺排場已經慣了,哪還能過的了那種不擺排場的日子?

  人啊,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榛子在這感嘆一下,也就把事情丟開。沈家兩父子匆匆往家裡趕,剛要走到家門口就有人笑嘻嘻迎上:「哎,這不是沈大掌柜,許久都沒見了。」

  沈大掌柜抬眼見是柳三爺,不由暗道一聲晦氣,想要繞開他。柳三爺是專門等在這裡的,哪能由沈大掌柜繞開,伸手就把沈大掌柜的袖子扯住:「方才我路過貴府,見貴府門前冷落,順口問問,才曉得貴府已經遣散不少下人了。哎,當初以為只有我一家倒霉,誰知沈大掌柜家你也是一樣的。」

  這是故意說的話,柳三爺也來過幾次沈家,怎會不明白沈家的情形,沈大掌柜還是不願和柳三爺多有牽扯,把袖子從柳三爺手裡抽出就想繼續走。

  柳三爺又攔住他:「其實呢,我家也就罷了,可是沈大掌柜你,當初也是跟廖老爺幾十年的,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該這樣對你。」這話算是說中沈大掌柜的心事,但沈大掌柜曉得面前這人是個志大才疏的,只哼了一聲就要繼續往前走。

  柳三爺神秘地對沈大掌柜附耳:「其實我有一個法子,不但可以出氣,還可以讓沈老弟的生意更好。」縱然沈大掌柜決定不理,但也被這話說動了心,想細問問,柳三爺已經故意道:「既然沈大掌柜不肯聽,那我也就走了。」

  沈大掌柜叫住他:「寒舍就在前面,還請進去小坐,說個分明。」小沈覺得柳三爺是個說不出什麼好法子的,忍不住叫聲爹,可沈大掌柜瞪了兒子一眼。小沈也只得閉口,跟著他們兩個進了自家,要說個分明。

  聽了柳三爺的計策,沈大掌柜的眼不由一眯,這也不算個很差的主意,可是這樣做?柳三爺已經道:「沈大掌柜,這主意初聽很讓人驚恐,可是仔細算起來,卻是一條好計策。也不是我說你們,當初若用了這個計策,那就是有天大本事也無力回天。」

  「可是,這總是一條人命,而且,她還是朝廷誥命!」小沈戰戰兢兢地道,柳三爺斜睨小沈一眼,這樣膽小,難怪做不了什麼大事,但柳三爺還是拍拍小沈的肩:「這京城別的不多,可那樣不肯要命的人不少。別說上百兩銀子,就算是十來兩,也找得到這樣的人。」

  小沈還是覺得不妥,沈大掌柜眼睛已經一亮:「這要細細商議,總不能一下子就做到。」柳三爺也笑了:「自然如此,不過好在這位自詡和別的女子不同,常出外的,若是她和別的女子一樣,這才叫麻煩。」

  說著柳三爺又得意地笑了,你自以為驕傲的,會要了你的命,這是你沒想到的吧?

  對失敗者,別說榛子不放在心上,連秀兒都不在意,聽老張婆說了江南那邊的掌柜有意把小女兒許給張有才之後,秀兒又去問過榛子,江南那邊的掌柜是個什麼樣的人?

  聽榛子說那掌柜是榛子親自挑選出來的,一個寬厚又不失精明的好人。秀兒也就有了主意,尋了一日去問張有才。提起婚事,年輕人總是害羞的,張有才也不例外,耳朵根都紅了:「姐姐,我才十五,這件事,不著急。」

  「什麼叫不著急?十五定親,過上兩年成親,正當時呢,不然的話,等你想定親的時候,好的都被人尋走了,你哭都來不及。」這話讓張有才的臉更紅了:「可是姐姐,我……」

  「別你啊我的,我就一句,這姑娘你也見過,心裡覺得怎樣?要真覺得她好,我就寫信給去江南,給你定下。」秀兒從不拐彎抹角,直接問出,這讓張有才的臉又微微一紅才道:「這姑娘我的確見過,人還是不錯的,可是……」

  「別可是了,也是這些年我脾氣比原先好,不然的話,見了你這樣的,我能一巴掌拍死。」秀兒見張有才還在那支支吾吾,直接代他下了決定。

  「不,不是這個意思,姐姐,這娶媳婦總要有銀子,我雖出來了這麼些年,可賺得的,不過剛夠嚼裹,剛去到大鋪子也才兩個月,難道還要……」

  秀兒用手扶了扶額:「你擔心的是這個,放心,你娶媳婦的銀子就當我借你。你可是要寫借據的,不還的話,我可不依。」張有才越推辭,秀兒越覺得弟弟好,笑眯眯地道。

  「但……」見張有才又要但了,秀兒白他一眼:「沒什麼但是的,你自己的本事你自己還不曉得嗎?不說像你張大哥一樣做大掌柜,一年賺七八千兩銀子,就說像我一樣,做個這樣的掌柜,一年也有四五百兩銀子,難道還養不活一家老小?趕緊去上工,好好的給我學,過個幾年也做個掌柜給我瞧瞧。」

  秀兒臉上帶著笑,可嘴裡的話就沒那麼溫和了,張有才哎了一聲,也就匆匆跑去上工。看著他離去,秀兒不由抿唇一笑,老張婆不知什麼時候走進來,瞧見秀兒臉上的笑就道:「瞧見你們姐弟能這樣,我就放心了。秀兒,說起來,我還……」

  「張嬸子,那些話就別說了,都過去了。等以後阿弟娶了媳婦,生了孩子,您抱了孫子,還不曉得怎麼樂呢。」秀兒的話讓老張婆笑了,都過去了,再提起原來就不對了。

  秀兒收拾一下,也就去往鋪子裡。點過了帳目,就打算給江南那邊的掌柜寫信,為弟弟求親。剛寫了兩行,小荷就走進來:「王姑姑,方才我在外面瞧見一個人,往我們鋪子探頭探腦的,仔細瞧了,像是小張哥的那個娘。」

  戚嫂子會尋上來,是秀兒能想到的,聽了這話就道:「她還不死心呢?」

  「怎麼會死心?王姑姑你不曉得,我多留了個心眼,打聽過了,這人都嫁過三回了,除了小張哥就再沒生過兒女。這最後嫁的那個男人是個下苦力的,能賺多少銀子?她平日裡也擦脂抹粉,勾三搭四得些銀錢。現在年紀漸漸上去了,孤老來的少了。她男人原先瞧在銀錢面上,對她做這些事也是睜眼閉眼,現在銀錢少了,沒有銀子喝酒,開口就罵舉手就打。她見男人靠不住,不就越發想纏上小張哥了?」

  尚媽媽進來送茶,聽到秀兒這話就說了一大篇,小荷的臉不由有些漲紅:「真是笑話,都嫁過三回了,還好意思回來纏上小張哥?」

  「那等人的臉皮,哪是你能想到的?」尚媽媽和小荷在那議論,秀兒已經把信寫好,封好讓小荷拿了信出去送到榛子那邊,等有去江南的人就把信送去,這才對尚媽媽道:「原本我不想見她,可這會兒阿弟都要定親了,總要打發掉。」

  「小張哥就要定親了?我原本還想把我侄女說給他呢,沒想到就有別的姑娘了。」尚媽媽哎呀一聲到,秀兒已經笑了:「尚媽媽,你不早說?這回晚了,下回請早。」

  「哪還有下回呢?」尚媽媽也笑了,就出去把戚嫂子請進來。戚嫂子從沒來過這樣地方,只覺得眼前什麼都是好的,想到若兒子能認自己,自己也能穿件好的,只可惜打聽了幾回,這些人的嘴一個比一個緊,怎麼都打聽不出來。

  見了秀兒,戚嫂子直接就跪在地上,口裡奶奶太太亂喊:「我實實在在是生了喜哥兒的人,他現在把我扔下走了。您可要幫我做主。」

  「起來吧,我受不得你的拜。」秀兒瞧向戚嫂子淡淡地說,這聲音有點耳熟,戚嫂子眨眨眼,抬頭往秀兒臉上瞧去。秀兒當年還小,穿著也沒現在這麼好,可秀兒生的有些像屈三爺,這是戚嫂子一眼就能望出來的,不由吃驚地張大嘴,接著又細細望去,心裡琢磨自己當年沒生女兒啊,而且就算生女兒,也沒這麼大啊。

  秀兒任由她打量,過了會兒才道:「你當然不記得我了,可我,怎麼會忘記你呢?王奶奶?」聽到秀兒提起當初在屈家時候,曾被短暫叫過的稱呼,戚嫂子不由臉一紅,接著就道:「我想起來了,你是那個沒良心的女兒。我只恍惚聽說他有個閨女,可從沒見過,沒想到你都這麼大了,還過的這麼好。」

  說著戚嫂子就撲上前:「都說床前走過就是母,你不能……」這話讓秀兒笑出聲,真是異想天開,以為自己是這樣能隨便被訛上的嗎?秀兒瞧著戚嫂子,臉上的嘲諷很明顯:「你配嗎?」

  這一聲讓戚嫂子低頭,但很快又抬頭:「我配不配什麼的,可我也給你生了弟弟,還……」真夠死纏爛打的,秀兒臉上笑容更深:「還什麼?你別提屈三爺,他若能站在我面前,我恨不得活吃了他的肉。」

  秀兒的話透著寒意,戚嫂子差點就要伸手抱住自己的肩,但很快就又道:「這樣天打雷劈的話,你可不能說。」

  「你一個不過是和屈三爺私通生子的人,都敢來我面前說什麼床前走過就是母的話,我還不能說別的?」

  「這話算我說錯,可我生了你弟弟是事實,你不能攔著不讓我見他。」戚嫂子見訛不到秀兒,於是又換了口氣。

  「你見他做什麼?見他提醒他不過是奸|生子?見他提醒他當初你不要他,拿了二十兩銀子把他賣給相公娘,見他提醒他,你是何等的狼心狗肺?讓他一輩子以你們為恥?」

  秀兒說一句,戚嫂子的面紅一下,等秀兒說完,戚嫂子的臉已經紅的不能瞧了:「我,我怎麼都是生了他的人。」

  「你生他的恩情,當初那二十兩銀子已經了斷了。他只有一條命,只能被賣一回,不能被賣第二回了。」秀兒的話讓戚嫂子覺得心裡發寒,但還是掙扎著道:「那個張奶奶,不就是被自己的娘賣掉的,後來還認娘呢,全城人都知道。」

  「乾娘對女兒有慈愛心,當初被賣也是逼不得已?你有嗎?你但凡還有一點點做娘的慈悲心,現在就別來尋他。你但凡還有一點做人的廉恥心,當初想來,也就不會生下他。」

  戚嫂子無言以對,只有坐地大哭:「我命苦,嫁了三回男人,男人都靠不住,現在這個還嫌我老了,賺不回銀子,成日打我罵我。哪像你們……」

  「你頭一個丈夫沒出三七,你就和屈三爺在靈堂偷歡,懷了孩子。若你這樣嫁的男人還有靠得住的,才叫天道不公。」秀兒哪會被戚嫂子這樣的話打動,只是冷冷地又道。

  「那是因為我,我……」戚嫂子還想為自己辯解,可我了幾聲就說不出話來。

  「別想著為你辯解,別人罷了,我對你的底一清二楚。你若真想再纏上來,我不介意把你當日所為全都告訴眾人。這樣不過是害了阿弟罷了。阿弟遠在江南,大不了永遠都不來京城,可你能嗎?」

  戚嫂子無計可施,又想再哭可明顯秀兒不理她,只得道:「可我,也不能沒人奉養。」

  「你現在有手有腳,要人什麼奉養?不到四十的人,幫人洗個衣衫還能賺上幾個銅板。」

  秀兒點破戚嫂子的心事,戚嫂子還要再哭,秀兒已經緩緩地道:「你若再這樣死纏爛打,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我也是屈家後院出來的人,你明白的。」

  戚嫂子想起屈三娘子當日的嘴臉,不由嚇的抓緊胸口的衣衫,秀兒緩緩地道:「現在,你曉得你該怎樣做了吧?」

  「我,我……」戚嫂子連說幾個我字,那淚重新滾下來,這回卻是因為害怕,而不是因為別的。見戚嫂子被嚇住,秀兒這才又道:「那你這些年就乖乖的,安分守己的,這樣的話,或者等十來年後,我見你很乖,一年些許給你些也不一定,否則的話,」

  戚嫂子還想等否則的話後面的話,可是只見秀兒笑,不見秀兒說話,戚嫂子不由忙道:「我一定乖乖的,乖乖的,不來找,不來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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