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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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綠丫不由噗嗤一聲笑出來:「這有什麼事,說起來,這男人沒幾個可信的,只怕是大爺在外有什麼相好,這大爺回去過年,又沒留下足夠銀子,才來尋呢。」朱太太打綠丫手一下:「你當我是沒見識的嗎?要是平常人,我也不會來尋你。那下人起初也是這樣認為的,今兒突然想起,覺得有些眼熟,才想起這是柳家的下人。」

  柳家下人打聽朱大爺什麼時候回來,綠丫略微一遲疑就道:「嬸子,我聽你侄女婿說,你家現在的生意漲了好幾倍。」這不是什麼秘密,朱太太點頭:「這也是要靠你們那邊的幫襯。再加上大爺是個精明人,柳家和你們家的恩怨我也曉得的,只怕柳家想來拉我家來對付。」

  算起來那邊還是親戚呢,綠丫忍不住往外瞧一眼才壓低聲音道:「那邊,總是妹夫的親姨媽。」

  朱太太鼻子裡哼出一聲,接著就道:「我也不瞞你,柳家那邊,當初柳太太待你妹夫其實有些不好。不過呢,總算是把你妹夫養大了,也只能記恩不能記仇。可這兩年,因了生意上的事,柳太太對你妹夫那是著實的不客氣。你妹夫在外受了氣,也只敢回來和你妹妹抱怨。我還是偶爾聽到了,心裡不由有些氣。這做生意,總也要有個得法不得法,店開在大街上,總不能客人上門雙手把他推出去,要他到別家去吧?原本呢我想著,能和柳家多合作總是好的,多條朋友多個路。更何況還是親戚。可是這麼些年下來,我瞧清楚了。」

  朱太太這一番抱怨下來,內情如何綠丫還不曉得嗎?忙安慰朱太太道:「這事,也要等大爺回來才曉得真假,只是……」朱太太鼻子裡又哼出一聲:「只是什麼?綠丫,我是分得清好壞的人,你放心,柳家再花言巧語,也不會往那邊去。」

  綠丫忙道:「這做生意的事,我也不大清楚,只能幫您去給那邊透個信。只是妹夫會不會顧忌,總是親親的姨媽。」對自己女婿,朱太太還是明白的,急忙打包票:「都這麼些年了,你妹夫是個什麼脾氣我是清楚的,況且他和你妹妹一心一意過日子。到時真出了什麼,能助些銀子就助些銀子,甚至幫忙安置也沒什麼問題,也算盡了這份心。」

  吳二爺能這樣想就太好了,綠丫又和朱太太說了幾句閒話也就告辭。等綠丫一告辭,朱小姐就從門裡轉出來:「娘,柳家那邊,姐姐說的對,總是親姨媽。」朱太太招手讓女兒坐到自己身邊,伸手就戳到她額頭上:「你還是在我身邊長大的,怎麼還不如綠丫這麼個人?柳家那邊,若真好,自然是選柳家不選杜小姐那邊。可這些幾年你還沒瞧出來?那邊啊,是看不起姑爺的,四時八節你送過去的禮,收是收了,可有一句好話沒有?甚至吃春酒的時候,那邊也沒多少好話。這也就罷了,總是隔了幾重肚皮的。可是這兩年我們生意好,柳家生意不好,柳太太對姑爺是什麼嘴臉?就差當面罵出了。我瞧著,再有那麼幾年,這柳家的生意遲早倒了,到時他們卷帳回去,你去送上幾百銀子當做盤纏,也算盡了姑爺在他家住的那些年的心了。」

  朱小姐被自己娘說的面一紅就又道:「可這樣做,會不會被罵白眼狼,白白養活了那麼多年……」養活?朱太太這會兒是真的冷笑了:「我去打聽過,你公公婆婆沒了的時候,還是有萬把銀子的,這趟喪事一辦下來,怎麼就剩了一個光身人了?我瞧著,只怕是姑爺的舅舅和柳太太聯手辦喪事的時候,把這些銀子吞了,總要給個交代,也就把人收留在家裡養活,免得被人說孤兒無人收留。這種切貓尾拌貓飯的事,他家做得,難道別人就打聽不出來?」

  朱小姐啊了一聲就道:「還有這麼回事?」朱太太拍拍女兒的手,忍不住道:「虧的昭兒不隨你,要隨了你,我這真是閉眼都不安心。」朱小姐有些撒嬌地道:「娘,女兒這也是福氣好,有你和爹疼,現在又有姑爺疼,等以後,昭兒長大,掌了家,我就更輕鬆了。」

  朱太太忍不住把女兒抱在懷裡:「是啊,你最有福氣了。」朱小姐又一笑,既然什麼事都有娘安排好了,那自己也就聽說。朱太太唇邊的笑意漸漸加大,自己女婿未必不明白當初柳太太那邊做的事,只是怎麼說也養了那麼些年,有些事不好說出口,也不好做罷了。這有什麼,自己可以做,自己說。

  柳三爺既然想從朱大爺這邊做文章,自然把朱家那邊的情況給打聽的清清楚楚,聽的朱二爺曾來鬧過事,這更讓柳三爺歡喜,只恨來鬧事的不是朱大爺,還要自己多麻煩些,但不管怎樣,對拉攏朱大爺又有了幾分把握。

  轉眼進了二月,朱大爺從家鄉回來,這回卻不是獨自一個來的,朱二爺還跟了來。原來朱二爺這幾年在家鄉,打著奉養母親的名頭,卻是喝酒賭錢無所不為。朱老爺雖分了他不少銀子,但哪耐得住他這樣花?眼看著現銀子花完,就要動起田莊鋪子。虧得朱二奶奶還算有幾分見識,這銀子花光了還可以掙,那些田莊鋪子要沒了,一家子也只有去喝西北風了。

  因此趁某日朱二爺出門不在家,朱二奶奶收拾起細軟田契,帶了孩子卻沒回自己娘家,而是去尋自己婆婆,見了婆婆對著婆婆又哭又求,說起朱二爺的這些荒唐事,又求婆婆把這些細軟田契都收好,免得朱二爺回來尋到,把這些都給賣了。

  這一下朱太太可是氣的不小,又見孫兒們穿的,明顯沒有大房這邊的好。忍不住滴下淚來,讓朱大奶奶尋出好衣衫給孫兒們通身換過,又安慰住兒媳婦讓她耐心等待。等朱二爺賭輸了回家,要尋金銀細軟去抵時,卻什麼都沒有,還當朱二奶奶卷包跑了,這些東西,也有上萬銀子,還要指望著拿來翻本。急急去尋自己娘要娘去把朱二奶奶給尋回來。

  誰知方才進門,就被母親幾個巴掌打在臉上,接著哭了又哭罵了又罵,罵他不成人,爹老子在外頭辛苦賺的錢,他不上幾年就敗光了。一兩銀子一兩銀子賺回來的,他只用了那麼幾年就敗掉。

  朱二爺再笨也曉得自己媳婦來尋娘告狀,滿口狡辯,越發引起朱太太的暴躁,讓管家把他鎖起來,不給飯吃,餓上幾日再說。朱二爺開頭還又求娘又罵媳婦,等餓了一天,他這樣從小錦衣玉食長大的人,哪能經得起這樣的餓,也就開始轉了口。足足餓了他兩日,朱太太才把兒子放出,又掰著口細說了幾遍,讓他不許出門,出門就打斷他的腿。

  朱二爺經了這麼一場,日夜出入都有人死死瞧著,連朱二奶奶都不敢去罵一句。朱太太還怕他不收心,又花了五十兩銀子買了個嬌俏的丫頭專門來伺候他。朱二爺日逐和這丫頭滾了些日子,漸漸又覺得無趣起來,想出去快活。可是現在全家大小的用度都是自己的娘親自送到朱二奶奶手上,別說拿出去賭錢的銀子,就算是丫頭和自己撒嬌要首飾,都要厚著臉皮去求朱二奶奶,朱二奶奶心情好了,還能賞丫頭幾樣首飾,心情不好了,那就是不管不顧劈頭蓋臉罵一頓。

  朱二爺在家雖有人陪伴,可就似坐牢似的,好容易挨到年底,見兄長回來,計上心頭,何不跟哥哥出門?打著做生意的名頭,到時出外快活些日子,橫豎哥哥又不是爹,也不能十分管自己。主意一打定就去求自己的娘,朱太太原本不放心,可禁不住兒子軟磨硬泡,再說朱家本就是做生意起家的,長子雖能幹,可現已分家,也貼補不了次子多少。要他出去經些風雨,受些苦楚,說不定還能發起家來,這也不錯。

  於是朱太太親自去和朱大爺說了,朱大爺聽的弟弟要跟自己去做生意,倒愣住了,婉轉拒絕,當不得朱二爺在那賭咒發誓,又說出去後定要聽哥哥的,絕不亂來。朱大爺也就卻不過弟弟的意思,把弟弟帶在身邊。

  朱二奶奶聽的丈夫要去做生意,仔細想了想也好,免得他在家裡,總有人想來勾他的心,也免得瞧見丫頭和他親親熱熱,戳自己的眼。況且這次出門,不但路費不用自己家出,連做生意的本也是婆婆拿出,也就收拾行李送丈夫出門。

  朱二爺行囊里多出了娘給的一千兩銀子本錢,心裡十分歡喜,剛出來第一日就忍不住了,但這是在路上,況且哥哥又眼見,總要等到了京城再說。因此雖裝模作樣買了些貨物,每到一處卻不像朱大爺一樣到處去查看這有什麼貨好順路販了,也不去拜訪那些路上的客商,總是催著朱大爺作速趕路。

  行了二十多日,瞧見京城城牆,朱二爺歡喜無限,恨不得立即就去尋個賭錢的地,讓自己好好地過癮。但礙於哥哥在身邊,也不敢露出歡喜勁兒。到了下處安置了,又被朱大爺拖著去見了朱太太,朱二爺十分不喜,可也要在那耐著性子聽朱大爺和朱太太攀談一番,見過吳二爺,又見了那幾個外甥,吃過了飯好歹從朱家出來。

  朱二爺就想尋個法子開溜,還在想法子呢,朱大爺瞧見張諄,忙停下腳步和張諄打招呼,正待介紹自己弟弟,誰知不見自己弟弟。朱大爺的眉不由皺起:「也不知他往哪裡去了。」

  「令弟只怕不耐聽我們說話,自己先回去了。朱兄今年的生意做的頗好,我瞧著,只怕再過些日子,就能把生意做進宮裡了。」朱大爺聽了這話,這喜意是止不住的,接著就道:「全仗張兄幫襯,只是那老爺爺,我們都想見他,可沒有能見的機會。」張諄笑著道:「總有機會的,這會兒也晚了,我先回家了。」

  兩人說聲告辭也就各自分開,張諄回家把遇到朱家兄弟的事說了,綠丫就道:「朱二爺這人,和朱大爺總是不一樣的。也不曉得這回進京,會不會惹出什麼禍事來?」張諄打個哈欠:「理他呢,橫豎有朱大爺。今兒喝了兩杯酒,就不和孩子們玩了,免得小全哥有樣學樣。」

  綠丫瞟自己丈夫一眼:「既然曉得喝了酒,還不快些去睡。以後這應酬啊,能免就免。」張諄應了,往床上一躺已經睡著,綠丫拿起針線繼續做起來,這日子看起來和平常一樣平靜。

  朱大爺回到下處,不見自己弟弟回來,問過下人,曉得他並沒回來,難道說他初到京一日,就去逛去了?想到娘的叮囑,朱大爺急的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在那轉了數次,等到快要開夜禁的時候,朱二爺總算一歪一倒地回來。聞到弟弟身上的酒味,朱大爺就怒了:「你這是去哪了?這到京才頭一日,就喝的醉成這樣。」

  朱二爺打個哈欠:「遇到個朋友,說了幾句就約去他家喝酒了。哥哥,我先睡了。」朱大爺越發氣了:「還遇到朋友,你一直在家鄉,哪有什麼朋友。」

  朱二爺瞧著哥哥,轉轉脖子道:「哥哥,我是沒有你能幹,不常出家鄉,可我也是出過門來過京城的,難道不許我在京城認識人?」說著朱二爺就把朱大爺推開,歪歪倒倒往自己房裡去了。朱大爺在那轉了幾圈才吩咐管家:「他要再這樣,不許讓人去伺候,還有,告訴帳房,不許給他支錢。」

  管家連連應是,朱大爺打定了主意才歇下,橫豎曉得朱二爺帶了多少銀子什麼貨物來的,千把兩銀子的事,他敗光了也就把他送回家去,到時再把這銀子補給自己娘就好。

  「好,好,好!」聽的朱家兩弟兄並不和睦,朱二爺還喜好喝酒賭錢,柳三爺連說三個好字。倒是報信的人有些憂心忡忡地道:「三爺,可是朱家已經分家了,再說……」

  柳三爺橫這人一眼:「分家了怕什麼?他們信朱,是一家子。再說了,難道你們不想發財?這樣的蘸水,你們幾年才能遇到一回?這回賺的銀子,我一分都不沾,全給你們。」這人聽的柳三爺的話,用手摸摸下巴的鬍子就道:「果然還是三爺聰慧,那我也就回去安排。」

  柳三爺點頭,見這人離開,柳三爺這才把杯中酒喝乾,把那麼個沒見過花花世界的人送到京城,朱大爺可還真是放心。

  朱二爺本就撒了謊,那日他悄悄離開,在巷口撞到了人,原本想開口罵,誰知這人先道歉,接著袖子裡帶出骰子來,這賭徒見了骰子,就跟蒼蠅見了血一樣,急忙把人拉住,說了幾句,兩人就親親熱熱,先去一個地方吃了三杯,然後就開起場來。

  朱二爺這回的手氣極好,贏了總有十兩銀子,想著哥哥厲害,也就匆匆回家。此後早出晚歸,早已和那人成了莫逆,這樣行走的人,哪有什么正經名姓,不過叫個李四罷了。這日朱二爺見天色已晚又要走,李四就道:「還是不是朋友了?回回贏了錢就走,你是專門來贏我們錢的。」

  李四一開口,王二麻子也就接上:「朱兄弟,你這可不厚道,這贏了我們也有四五十兩銀子了,見天晚了就走,不夠朋友。」朱二爺這幾日雖然中間有贏有輸,但每回算下帳來,總能贏上幾兩銀子,他聽了這話就把二兩銀子拿出來:「我家兄長管我甚嚴,我啊,還要回去。」

  張三口裡的酒噴出來:「兄長,又不是爹,原本以為朱兄弟是個英雄,誰知竟這樣怕兄長。」李四雙手連連直擺:「這可不能說,朱兄弟父親已經過世,俗話說長兄如父,這也是難免的。」張三不樂意了,被這麼一激,朱二爺心一橫就坐下來,又和他們昏天黑地地賭起來,賭了一夜天大亮時才散場,朱二爺這一晚的手氣極好,已經贏了百來兩銀子。

  李四怪叫起來:「早曉得不留朱兄弟了,瞧瞧,贏了我們這麼些銀子去。」王二麻子也在那跟著怪叫。朱二爺得意洋洋收起銀子:「少陪,我先回去睡覺。」等人一走,李四等人就收了臉上笑容,互相在一起使個眼色商量起來。

  朱二爺得意洋洋帶著銀子回住處,剛進門朱大爺就擋在那:「你這一夜去哪了,這銀子是哪來的?」朱二爺把銀子抱緊一些,頭昂的更高了些:「我贏的!」

  朱大爺一巴掌就打上去:「我替娘教訓教訓你,你當初離開時和娘是怎麼說的?」朱二爺被哥哥打了,登時怪叫起來:「我輸了錢你們罵我敗家,等我贏了銀子,你們還這樣罵我,你只是我哥,不是我爹。」這話是真把朱大爺氣到了,讓小廝把朱二爺給架到房裡,門鎖起來,不是我叫,不許放。小廝們應了,朱二爺在房裡大罵自己的哥哥,也沒有辦法。

  過了兩三日,朱二爺見哥哥還不把自己放開,更是急的要瘋,就在屋子裡轉圈圈罵哥哥時候窗邊有人悄悄地在那叫:「二爺,有人給您遞了封信。」說出窗戶紙被捅了一個洞,丟進來一個紙卷。

  朱二爺撿起打開紙卷瞧瞧,上面歪歪扭扭寫了幾行字,說已經知道朱二爺的處境,朱大爺所為實在不該,若朱二爺有心,今日三更時分,人都睡了,有人來給朱二爺開門,到時朱二爺跟了人從後門出去,豈不快活。

  朱二爺瞧見這信,心裡歡喜的不得了,還怕留下什麼,急忙把這信在火上燒了,安安穩穩坐下也不去罵朱大爺,把東西收拾好,只盼著三更時分到。到了三更,果然有人來把門打開,朱二爺還怕是使詐,悄悄探出頭去,見外面只有個小廝模樣的隱在那裡,急忙把東西遞出去,小廝接了。朱二爺又親自背了一大包,這才跟在小廝身後從後門悄悄溜走。

  次日一早送飯的人來,見房門大開,朱二爺蹤跡不見,嚇的快說不出話,急忙去告訴朱大爺。朱大爺趕來瞧見,真是氣的手足冰冷,但現在最要緊的是把人給尋到,不然到時被人拿著做了些什麼事來要挾自己才不好。

  於是朱大爺讓管家去尋這街面上的流氓無賴,許了他們銀子,讓他們去尋朱二爺。自己又急急去尋朱太太說明情形,朱太太聽的朱大爺說的,也搖頭道:「這些人,早已做好了套子就等二爺鑽呢,二爺也真是的,也不是孩子了,怎麼能鑽進去?」朱大爺苦笑:「這也怪我不好,以為他把這些銀子敗光,也就老實被我送回家,畢竟千把銀子的事,我還是敗的起。」

  朱太太也嘆氣,接著就道:「這一面是去尋人,另一面也要告訴有來往的商家,二爺要來了,可不許給他支銀子,就說……」朱太太原本想說沒這個人,當著朱大爺又覺得不好,倒是朱大爺先說出來:「實在不成,也只能說沒這個人了,哎,這人,實在是沒法說。」

  朱太太又安慰朱大爺幾句,也就安排人去各自說。亂紛紛尋了幾日,哪裡去尋朱二爺的蹤跡,連那些流氓無賴都尋不到,這要出事,絕對是出大事。朱大爺這是明知道別人算計著自家,可偏偏那麼無力,除了把銀子提高到誰來報信就給一百兩銀子,希望重賞之下出勇夫外,再沒別的法子了。

  「這倒稀奇了,就算有人想設局,可朱二爺那裡,渾身上下,也就是一千兩銀子,如果把先引的那些刨掉,他們每個人還賺不到這一百兩銀子呢。」朱大爺把賞錢定在一百兩銀子,為的就是朱二爺身上,只有這一千兩銀子。榛子聽綠丫說著,沉吟一下才道:「那別人不是為的這一千兩銀子,而是更多呢,要知道朱大爺的身家,也有好幾萬。」

  「這就更稀奇了,他們要求財,也要別人能拿出來,若要全副身家,朱大爺定不會拿出的。」榛子點頭:「你說的也有道理,可是現在一百兩銀子他們都不放在眼裡的話,那再提高十倍呢?」

  尋個人出一千兩銀子,綠丫嚇了一跳:「這打個銀人兒都能打出來了,朱大爺只怕不肯。」榛子笑了:「朱大爺也是聰明人,今兒能出這一千兩銀子,總好過以後出上萬銀子。」那些算計的人也不是笨蛋,不會漫天要價,那差不多扣萬把銀子就夠了,做這種事的,總不會是一個人,七八個人是少不得的,百兩紋銀打動不了他們的話,千兩,定有人會想要的。」

  這些人才是真正見錢眼開,不顧忌別的人。綠丫雖然覺得朱大爺未必捨得出這一千兩,但還是讓張諄把話傳給朱大爺。百兩銀子都沒尋來一個勇夫的話,朱大爺的底線是五百兩,聽到張諄說把賞錢一次提高到千兩時候,這超出了他的預期,只在那沉吟。

  張諄曉得他為什麼沉吟,勸他道:「這會兒干兩紋銀,瞧著天高海闊的,可要真等到出了事,那就只怕要出萬把銀子,到時令弟握在他們手上,著令弟沒命嗎?「朱大爺沉吟一番,終究還是肉疼地喊了句:難道大爺你就真能看張掌柜這丙兌的有理,那就千兩紋銀轉告,這干兩銀子出來,再沒勇夫的話,我就不信了。【通知:請互相唯一新地址為]作者有話要說:今兒大年三十,存稿箱君說,大家過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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