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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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瓜,只會哭。」秀兒嘴裡說著,伸手把綠丫拉過來,用袖子給她擦眼淚:「你該高興才是,他終於能夠離開這裡,外面的天那麼廣闊,誰也不知道他會到哪一步。」

  當然,他也未必會記得你,秀兒在心裡小小聲地說,但不會說出來,只是對張諄說:「你要走了,我沒有別的話和你說,只是告訴你,千萬千萬別學這家裡其他人一樣,只會欺負人。」

  「我會的。」張諄努力讓自己露出笑容,可是離別的愁緒又湧上來,綠丫這麼好的女孩子,在這家裡,會遇到什麼事,張諄不敢想。張諄的手握成拳又鬆開,突然對綠丫道:「綠丫,等我有了銀子,我就來贖你,好不好。」

  贖我?綠丫眼裡的淚都忘了落,呆呆地抬頭看張諄。

  「你想把綠丫買回去伺候你,張諄,我真看錯你了。」不等綠丫說話,秀兒已經怒氣沖沖地說,伸手把張諄推了一下,差點沒把張諄推到地上,秀兒這才伸手去扯綠丫:「我們走,這人不是什麼好人,他竟然想把你買回去伺候他,壞人。」

  秀兒誤會了,張諄急忙追上她們:「秀兒,你誤會了,我不是要把綠丫買回去伺候我,我是要把她當妹妹。要她過的好好的。」誰信你,秀兒的下巴抬起,看也不看張諄。

  張諄這會兒是真著急了,秀兒誤會也就罷了,要是綠丫跟著誤會了,那可一點也不好。張諄忙對綠丫道:「你瞧,我是那樣的人嗎?綠丫,等我有了銀子,就把你贖出去,再給你好好地嫁戶人家,也要讓你知道,好日子是怎麼過的。」

  真的嗎?綠丫將信將疑,眼睛睜的大大地看著張諄,張諄連連點頭:「是啊,在這家裡,只有你待我好。」秀兒一聽這話就又不高興了:「張諄,你說話也摸摸良心,難道我待你不好了。」

  就你這個性子,動不動就生氣,幸好綠丫沒被你帶壞,張諄在心裡說了一句,忙對秀兒道:「你不是待我不好,可是秀兒,你和綠丫是不一樣的。」秀兒眼神漸漸暗淡,為何自己要有這麼一個爹,如果沒有這樣一個爹,那該多好,可是秀兒知道,這樣的話,不過想想罷了。

  綠丫扯一下秀兒的袖子以示安慰,這才對張諄說:「諄哥哥,你別這樣說秀兒,她也傷心,你不知道,她比我,還苦。」張諄沉默了,接著就對秀兒說:「秀兒,對不住,我不該那樣說你。」

  秀兒用手擦掉眼裡的淚,抬頭對張諄露出笑容:「好了,你方才說的話,有我做見證呢,你有了銀子,要回來贖綠丫,要待她好,一輩子都要待她好。」張諄點頭:「大丈夫說話做事,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見秀兒在旁邊點頭,綠丫忍不住又笑了,即便這只是一句空許諾,可有這麼一句許諾,那日子也就不會那樣苦了。

  張諄回到屋裡,蘭花不在,屋裡沒有燈。張諄也不想點燈,只是和衣躺在床上,這些年,自己虧蘭花照顧,等出去了,就要自己照顧她,自己已經長大了,不再是孩子了。

  張諄在那翻來覆去,門被輕輕推開,有人悄悄走進來,張諄還當是蘭花並沒動彈,接著這人在屋裡停了下就往床邊走來,張諄還是沒動,蘭花有時也會來瞧瞧自己睡的好不好。

  誰知這人哧地笑了聲,接著整個人就撲到張諄身上,手就往張諄身上亂摸,張諄這下嚇的魂飛魄散,這聲音不是別人,就是屈三娘子的。

  屈三娘子摸了兩把,就要去找張諄的手,誰知張諄和下午時候不一樣了,不等屈三娘子摸到張諄的手,張諄就使勁一推,屈三娘子不防這個,整個人就被推了個倒仰。

  張諄趁屈三娘子被推倒在地,急忙一滾就滾到床下,然後連鞋都顧不上穿,就衝到門口去拽門,哪曉得門被人從外面緊緊栓住,怎麼能拽的開。屈三娘子已從地上爬起,滿腔春|情本已化為怒火,見張諄拽不開門,又笑出聲:「傻孩子,別拽了,門早被我讓人鎖起來了。你乖乖的,從了我,我再給你十兩銀子,你拿著出去做本錢好不好。」

  口裡說著,屈三娘子就伸手過來把張諄抱個滿懷,還用胸不停地去摩擦張諄的後背:「我的乖乖,你聽聽我這心為你跳的多快,你啊,就可憐可憐我,給我好吧。」

  張諄的魂都不在,卻不是屈三娘子要的*蝕骨所致,而是被嚇的,張諄連連甩開,可是屈三娘子的手卻如鐵棍一樣,怎麼都甩不開。屈三娘子口裡在那說著春|意的話,另一支手就往張諄褲襠裡面伸去,務必要讓張諄曉得,這女人的滋味才是。

  那隻手伸到張諄褲襠里,張諄頓時如被人潑了一盆冰水,全身都冷起來,而不是熱起來。屈三娘子摸了兩把,那本應熱騰騰,直挺挺的棍子,卻還是軟如蚯蚓一樣,登時奇怪,難道說這張諄是天閹,看著好看,其實不中用。

  屈三娘子的牙咬住唇,索性把張諄褲子扯掉,張口就要含進去,張諄趁這個空擋,把屈三娘子一推就推倒在地,提了褲子就往窗口跑,好在這窗一推就開,張諄正打算跳窗時候,屈三娘子又追上一把抓住,要把張諄扯下來,這麼一扯,張諄的褲子都差點被扯掉。張諄真是又羞又氣,這天底下,哪裡去找這麼無恥的女子?

  此時門邊卻傳來聲音:「老王,你大半夜的,坐在這做什麼?」聽到蘭花的聲音,張諄心中一喜:「蘭花姐,快些來救我,這無廉恥的又來了。」

  蘭花聽的張諄聲音從窗口發出,急忙走到窗口,瞧見張諄半個身子都在外面,窗內卻似有人緊緊扯住一樣,不由恨道:「走草的母狗也比你體面些,這還沒長大的小廝,你就抓住不放。」

  見蘭花回來,屈三娘子曉得今日成不了事,怏怏地把手放開,張諄得了空,急忙從窗跳出來,落地時那褲子也跟著落地,急忙撿起褲子緊緊系好才對蘭花道:「蘭花姐,虧得你來了。」

  屈三娘子已經從屋裡出來,依在那對蘭花道:「我說呢,怎麼你們什麼事都沒有,原來是個天閹,硬不起來。蘭花,你這費盡心機的,這麼些年,哪曉得竟養了個閹公。」

  蘭花此時哪管屈三娘子說什麼,狠狠地瞪她:「我和爺已經說好了,做到月底就走。」那個窩囊廢,成天只惦記著那點褲襠里的事,定是蘭花在床上伺候他伺候的好,他就順口答應了,屈三娘子心裡想著,臉上笑容沒變:「要走,也成,到時也要搜搜,瞧瞧可有什麼東西落下。」

  你?張諄又要跳出來,蘭花只呵呵一笑:「搜,你有資格嗎?相公娘,別讓我提醒你,我們當日也沒簽身契的。況且我在這家裡兩年,攢點工錢還不是應當的,你要搜些什麼出來。」

  白眼狼,全養了些白眼狼,屈三娘子恨的銀牙暗咬:「好,蘭花,你到現在要和你撕破臉皮,我也不怕了,老王,把他們……」

  「半夜三更的,吵什麼吵,還讓不讓人睡了。」張嬸子的聲音傳來,接著她從屋裡走出,打了個哈欠對老王道:「老王,你也自己聰明些,何必要扯這樣的事,相公娘,我可告訴你,誰敢搜蘭花,就是和我作對,你瞧著吧。」

  屈三娘子越發恨了,瞧著張嬸子恨不得把她咬碎了去餵夠:「那要丟了東西……」

  「丟東西?相公娘,你開玩笑吧,你這院裡有什麼東西可以丟的,不多幾件首飾衣衫,別說偷,你送到我面前我也不要呢。要銀子,相公娘,你藏銀子的地兒,有人能偷倒奇怪了。」張嬸子斜倚在門框上,語氣很淡,但每個字都戳屈三娘子的心窩。

  屈三娘子見張嬸子如此,只得帶著老王離開,張嬸子瞧一眼蘭花,嘆氣道:「你們出去也好,你放心,她也只是說說,怎麼敢搜,要真敢,這些年她也不會這樣了。」

  蘭花忙謝過張嬸子,張嬸子打著哈欠又進屋去睡。蘭花帶了張諄進屋,張諄進屋之前,望一眼綠丫和秀兒住的那間屋,自己要努力,絕不能一遇到事,就要蘭花來幫忙解決。

  蘭花進屋點燈,把那亂七八糟的床鋪收拾好了,回頭見張諄在那發怔才安慰他:「其實遇到點事也好,免得出去了,沒經過見過,害怕。」張諄嗯了一聲:「蘭花姐,以後,我絕不能什麼事都要你幫忙了。」

  蘭花淡淡一笑,拍拍張諄的手:「等出去了,有些事,我也解決不了,諄哥兒,你可不能辜負爺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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