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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星檀伸出手想要去捂他的嘴,「不准胡說!」

  「我才沒有想壞事。」

  儼然把此地無銀三百兩詮釋了個明明白白,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在想。

  前排司機跟江秘書,眼觀鼻鼻觀心,假裝不存在。

  果然啊。

  能把太太逼成這樣的,也就容總。

  不過,容總這樣欺負太太,真的不擔心,未來會被報復回來嗎?

  畢竟容太太——

  也不是什麼好欺負的性子。

  抵達老宅時,夕陽最後一抹餘暉,也融化在冥冥暮色之中,天幕被濃稠的墨色取代,無星無月。

  盤根錯節的百年菩提樹旁懸掛著一盞盞仿古燈,用以照明,卻襯得這座同樣百年的老宅,有種森然寂寥之感。

  天馬行空的容太太,腦子裡已經從懸疑片,變成了鬼怪頻道,默默攥緊了在她後面下車的男人衣袖。

  容懷宴垂眸看了眼搖搖欲墜的袖扣。

  這顆扣子,遲早要被容太太拽下來。

  老宅管家早已備好了晚餐。

  如今這裡沒主人居住,傭人卻並未減少,且訓練有序,隨時等候主人來小住幾日。

  「我們來這裡上什麼課?」

  「容家百年歷史小講堂?」

  顧星檀還不知道容懷宴帶她到底是來幹嘛的。

  這人嘴嚴得很。

  直到容公子儀態優雅、保持食不言寢不語的良好用餐習慣,用過晚餐後,才帶她去了主宅後面的一棟小樓。

  那裡,是他幼時與爺爺長居之地。

  環境比前宅安靜,景色也最好。

  顧星檀還是頭一次踏入這個地方。

  木質的小樓,看似低調,實則連建築用材,都是最珍稀又堅固檀木,用料奢靡,連帶著裡面掛在走廊牆壁上的畫,都是千百年前的古人真跡。

  在這棟樓里,隨處可見。

  難怪當初容夫人帶唐旖若來了一次,就被容懷宴乾脆利索地趕出老宅。

  這要是多來幾次。

  膽子大點的,把這棟樓搬空,整個百年容家得空一半。

  聽著顧星檀小聲嘀咕,容懷宴平靜解釋:「能動搖容家根基的都不會這麼隨便擺出來。」

  忽而,似是想到什麼般,側眸看向顧星檀:「是不是又想等我不在了,這些遺產都歸你?」

  顧星檀被他看破無數次,果斷不裝了:「所謂君子,看破不說破。」

  「你比我大四五歲,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是要我給你養老送終的,所以,想想都不行?」

  理直氣壯。

  兩人說話間,已經走到了閣樓那層,容懷宴大方答應:「可以,只要你今天好好學習。」

  「學什麼?」

  顧星檀的第六感告訴她,絕對不是什麼好課。

  下一秒。

  男人長指推開盡頭那扇厚重的紫檀木大門,即便是尚未開燈,顧星檀頃刻間嗅到一股很淡的顏料氣味。

  並不是國畫用的水墨顏料,而是……氣味更濃的油畫顏料。

  隨即,顧星檀眼皮被覆了一隻冰涼的掌心,耳畔傳來男人低而清冽的聲線,「閉眼。」

  顧星檀下意識閉眼,而後。

  燈光乍然亮起。

  再次睜開眼時,入目便是一間油畫畫室,牆壁上、畫板上、隨處可見各種或濃或淡的油畫作品,無一不精。

  「這是……你畫的?」

  顧星檀眼底閃過驚艷,沒有想像中的逃避,反而下意識走近欣賞,看到了落款。

  全都是容懷宴。

  「傳說中容公子只擅丹青,倒是沒想到,你油畫也這麼出色。」

  容懷宴好聽的聲線在木質空間內,分外雅致,不動聲色道,「我曾與一摯友,同去學過油畫,鮮有人知。」

  摯友?

  能被容懷宴稱之為摯友的,到底是何方神聖。

  男的,還是女的?

  顧星檀指尖輕輕懸在已經干透的油畫上,並未觸碰到,眼睫低垂,掩蓋了所有情緒。

  下一刻。

  卻被一雙侵略性極強的大手,從身後覆住了她柔軟白皙的手背,似十指相扣的姿勢,很用力抵在了微浮起顏料的油畫之上。

  顧星檀錯愕地看向交握的手,在熾白燈光下,男人指骨與掌心的比例完美,冷白膚色近乎無暇,通透又充斥著處處矜貴的高不可攀。

  「想學嗎?」

  在顧星檀怔愣的瞬間,卻見他帶著她的指尖,一點一點拂過粗糙的畫紙,男人微涼的聲線,此時勾纏著絲絲縷縷的蠱惑。

  顧星檀聽到這三個字。

  從大腦皮層傳來抗拒,蔓延至砰砰亂跳的心臟,她視線掠過不遠處早已準備好的畫筆與顏料盤,最後凝滯在那一支支畫筆之上,張了張唇:「不……」

  容懷宴捂住了少女亂顫的雙眸,不讓她去看畫筆。

  薄唇沿著纖細羸弱的脖頸,最後附在她耳畔,「學油畫,可以不用筆。」

  顧星檀感覺男人那雙存在感極強的手,交握的觸感瞬間驅走了腦海中那一支支畫筆,剩下了不可言說的……緊張。

  重點是,她想起了容懷宴上次把她身體當畫紙。

  既然不用畫紙可以畫畫——

  這次又說不用筆也可以畫畫,難不成他又想出了什麼變態招數?

  她就知道!

  容懷宴這個變態,腦子裡就沒按過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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