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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徐震為什麼會出現在首都,警察根據監控和他近期的動向初步估計,他剛從潯城的派出所被放出來,或許是想找徐彥洹和白薇母子繼續訛錢,沒想到現在的高利貸這麼猛,都過去六年了,還跨城市追債。據說看見徐震出車禍,那幾個追債的人轉頭就跑,現已被警方列入通緝名單。

  太平間門口很是冷清,自從得知徐震的死訊,白薇就精神恍惚,只在被問到要不要去裡面見前夫最後一面,她才猛地哆嗦了一下,搖頭說:「不見……不想看見他。」

  陸夢也來了,作為六年前那樁案子的律師,以及徐彥洹的直屬上司。

  她攬著白薇的肩膀溫聲安慰,又在看見俞心橋走過來時沖他笑:「你就是小俞吧?來,坐,小徐去處理後續的事情,等一下就回來了。」

  這是俞心橋第一次見陸夢。和星辰律師事務所網站上掛著的照片一樣,陸夢穿職業裝,長發盤起,五官明艷大方,配合她的氣質,看著就知道是個能力卓越的領導者。

  她問俞心橋昨天的演奏會怎麼樣,俞心橋頓時有種被教務主任盤問的感覺,講話都有點磕巴:「挺、挺好的,一切順利。」

  陸夢發現他的緊張,又笑起來:「我是小徐的上司,不是你的,別這麼怕我。」

  俞心橋不是怕她,是心虛。

  畢竟之前曾把她當成假想敵亂吃飛醋,還被當場戳穿。好在這事只有他和徐彥洹兩個人知道。

  三人坐在休息區的長椅上,白薇擔心徐震的死會影響到徐彥洹,陸夢道:「不會的,警察辦案也講證據,小徐是個好孩子,他這輩子的苦已經到頭了。」

  說到苦,白薇眼圈發紅,終於掉下眼淚。

  對徐彥洹,她這個當母親的始終於心有愧。孩子還小的時候,她愚蠢又軟弱,以為徐震人性未泯,總會改邪歸正,結果一次次的退讓換來的是徐震的變本加厲;後來徐彥洹長大了,肩負起家庭的重擔,她卻仍是沒有勇氣與徐震對抗。

  「當年、我就該和徐震拼個你死我活,大不了同歸於盡。」白薇哭著說,「是我沒用,是我對不起彥洹,讓他從小沒過過一天安穩日子,要不是我拖累,他早就該、早就該……」

  「他現在很好,您又何必自責。」陸夢寬慰她道,「只有您過得好,他的努力才沒有白費。」

  俞心橋也跟著道:「阿姨您才不是拖累,我都聽他說了,我們倆的婚房還是您和王叔叔湊的首付。」

  白薇接過紙巾拭淚:「別聽他胡說,什麼湊錢,那錢是我和你王叔叔買彩票中的獎,放我們這兒也沒什麼用,不如給你們買婚房。」

  「還有這事?」俞心橋驚訝道,「叔叔阿姨手氣真好,改明兒也幫我寫一組號碼,說不定就此實現財富自由了。」

  明知他在說著玩,白薇還是被他逗得破涕而笑。

  半個小時後徐彥洹回來,說已經安排好,等下就把徐震的屍體拉去火葬場燒掉。

  這種人生前壞事做盡,死後無人憑弔,靈堂都不用設。

  幾人離開醫院,徐彥洹送白薇上車,和開車的王叔叔寒暄幾句,俞心橋站在路邊,醞釀好一會兒,向身邊的陸夢由衷地說了聲「謝謝」。

  陸夢自是明白這兩個字里包含的內容,笑說:「如果是為了當年的官司,我只能說那並不全是我的功勞,至少如果沒人告訴我,我在首都不可能知道潯城有一對母子需要法律援助。」

  俞心橋眨了眨眼睛,一時沒懂。

  陸夢接著道:「如果是為了我借錢給他買房,那就更不必了,既然說是借那必然是要還的,他有按月給我利息。而且……」

  她看著俞心橋,眼中流淌過一抹淺淡的悲傷。

  「我和他的境遇有相似之處,不想看他重蹈我的覆轍,更不希望他的人生和我一樣,留下無法挽回的遺憾。」

  事情處理完,兩人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肖開顏的酒吧。

  雖然俗話說死者為大,不該這麼張揚,可俗話又說因果循環報應不爽,俞心橋實在按捺不住,想和徐彥洹一起慶祝徐震這顆「定時炸彈」的永久拆除。

  在酒吧門口,俞心橋還故作深沉:「如果你覺得不合適,我們還是回家吧。」

  徐彥洹拉過他的手往裡走:「來都來了。」

  晚上酒吧生意不錯,好在是清吧,客人都坐在各自的座位,和同行的人小酌閒聊,台上歌手在唱的民謠也不顯吵鬧。

  進門直奔吧檯,俞心橋一拍桌子,沖櫃檯後的老闆道:「給我來杯深水炸彈,今晚不醉不歸!」

  肖開顏白眼一翻,給他從櫃檯最底下拿了瓶養樂多。

  後來到底喝上了酒,是徐彥洹那杯藍色的雞尾酒,俞心橋眼巴巴地看了半天,才討得兩口。

  喝完就有點上頭,俞心橋指著徐彥洹介紹道:「這位,是我的寶寶。」

  肖開顏笑得不行,問徐彥洹:「你喜歡這個稱呼嗎?」

  徐彥洹搖了下頭,肖開顏一臉「我就知道」,然後湊到俞心橋耳邊指導:「你應該叫他……」

  不知說了什麼,俞心橋的臉唰地通紅,嘟囔著退開去:「這不行,太太太肉麻啦。」

  三人相談甚歡,尤其當肖開顏爆料俞心橋小時候的糗事,說別看他平時大手大腳,總是摳門在意想不到的地方,比如有一回同學們去他家玩,把他放在床頭的幾顆大紅蘋果洗了吃掉,俞心橋發現後大發脾氣,說那是他親自挑出來留著自己吃的,誰准你們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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