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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說著,牛嬤嬤忍不住掉了淚。

  昭慧郡主是她遇見的最好的主子,只可惜好人不長命。

  韓彥逍閉了閉眼,握了握拳,一轉頭,他看到了一旁的墓碑,心裡頓時扎了一下,喉間再次用上來腥甜的感覺,他使勁兒壓了下去。

  他走過去,抬手撫了撫墓碑,整個人又沉鬱了幾分。

  壓下去的血最終還是吐了出來。

  「皇上!」趕來的喬謙和驚呼。

  秋武見韓彥逍來了武安侯府,怕他承受不住,立馬去讓人叫喬謙和了。

  這一年來,皇上每次想起昭慧郡主都難受不已,這幾個月已經很少吐血了,沒想到今日又這般了。

  桂嬤嬤心中是恨韓彥逍的,恨他生前不跟夫人坦白,死後也對夫人不管不顧。侯府中有不少人在背後說夫人的壞話。說夫人身份不行,是前朝之人,所以皇上登基後一直沒給她封號,也從不承認她的身份。

  她也無從辯駁,因為新帝的確從未承認過夫人的身份。

  如今看著皇上這般,她又想起來那日他衝進大火中的模樣。

  或許,皇上並非像她想的那般薄情?

  瞧著韓彥逍幾乎半白的頭髮,她上前道:「皇上,我有話想對您說。」

  韓彥逍抹掉了唇邊的血,扶著喬謙和的胳膊站了起來。

  怕韓彥逍不想聽,桂嬤嬤連忙道:「跟夫人有關。」

  韓彥逍身形微頓。

  喬謙和生怕皇上再因聽到夫人的事情而吐血,連忙道:「皇上,馬上就要上朝了,不如早些回宮去吧。」

  韓彥逍恍若未聞,直直地看向桂嬤嬤。

  他難以面對阿遙的死訊,但關於阿遙的事情,他還是很想知道。

  涼亭中

  桂嬤嬤微微垂首,道:「其實夫人早就知曉蘇雲婉和曹氏這兩個毒婦的計劃了,我跟春杏也是將計就計,並非真的離開了夫人。」

  韓彥逍眼神立馬變了,從死寂變的鮮活起來。

  站在不遠處的喬謙和擔心得不行。不過,在看到自家主子的眼神時,頓時鬆了一口氣。不管主子眼底的神色是為何,只要別心如死灰就好。

  說完這句話,桂嬤嬤抬眸看向了韓彥逍。瞧著韓彥逍的眼神,心微微緊了一下,她也只是猜測罷了,也不知是不是真的。但這些事情她已經在心頭過濾了多遍,還是咬咬牙說了出來。

  不管是真是假,皇上總能查出來。

  「夫人與我們商議過,讓我和春杏假裝被騙出了府,讓她們以為計劃得逞了。實際上我二人在前院等夫人,而夫人等火燒起來就來前院找我們。」

  「……當時事情太多,我和春杏又向來聽夫人的話就沒想太多。後來火燒起來了,就覺得此事或許有了意外,當時特別內疚和自責。如今事情過去一年了,我和春杏日日琢磨那日的事情,越想越覺得奇怪。夫人既然已經知曉是她們二人所為,為何還要將計就計,讓她們火燒瑤華院。她這般安排的目的又是什麼?」

  當時皇上這一方明明形勢大好,而瑾王節節敗退,且蘇雲婉得罪了鎮北將軍,大勢已去,沒人會幫她。曹氏也不得武安侯的喜歡和信任。夫人完全可以把這二人抓了,報了此仇。可夫人卻縱容了她們,讓她們放火燒了瑤華院。

  從桂嬤嬤開口說第一句話的時候,韓彥逍就看出來此事的不尋常。

  按照阿遙的性子,在得知害她之人是誰時便會停止,絕不會把自己放置在危險之中。

  除非她——

  別有目的!

  想到這些,韓彥逍一言不發,快速衝進了雨中,看著守在外面的護衛,沉聲道:「冬劍,去查一查當日進出侯府之人。」

  說完,他再次看向了不遠處的廢墟。

  所以,他當時沒找到阿遙,會不會是因為阿遙並不在這裡?知曉了這一點,他絲毫沒有被騙的感覺,只覺得慶幸。不管阿遙為何離開,只要一想到阿遙很可能還活著,他就覺得開心極了。

  韓彥逍感覺自己那一顆死寂的心又突然跳動起來,腦子也迅速轉動起來。

  「你二人隨我入宮。」韓彥逍再次對桂嬤嬤和春杏道。

  他需要了解更多有關阿遙的事情,這樣才能做更好的判斷。

  桂嬤嬤和春杏也明白了什麼,這次二人沒再拒絕。

  三日後,冬劍過來回話了。

  「當日的確有人出去過,出去了幾個小廝。當時夫人把人都調去了外院,偏門處並未留太多人值守。至於是誰,有幾人已經查不到了。但並未見夫人的蹤影。」

  雖未從冬劍口中得到否定的答覆,但通過這幾日從桂嬤嬤和春杏處了解的與阿遙有關的事情,他越發覺得那日的事情不對勁兒。

  若想知曉此事是否為真,還有一個最直接的辦法。

  韓彥逍握了握拳,對秋武道:「去把刑部的人叫過來。」

  說完,又頓了頓:「悄悄去,莫要讓旁人知曉。」

  此事他尚未調查清楚,不宜大張旗鼓,打草驚蛇。

  「是。」

  韓彥逍認為,此事最直接的辦法就是開棺驗屍,看一看棺木里的人究竟是不是阿瑤。

  一個時辰後,刑部的人和韓彥逍一同站在了雲遙的棺木前。

  韓彥逍看著雲遙的棺木,內心既緊張又害怕。

  仵作上前去驗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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