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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小宗門的一夜傾覆再到大宗門的長老意外橫死,其間都有魔修作亂的痕跡。風清門掌門一連七日接到十多個宗門的求援,但等來求援的人在稟告完消息後便沒了性命。

  眾目睽睽之下, 就是有靈丹妙藥都沒有法子,原本比試的高台便成了暫存屍身的地方。

  但是誰也沒有想到, 已經僵硬的屍身都有人偷。

  沈屏幾人得到消息趕過去時,諶妄已經在那兒了。

  「師尊。」當著塵渢他們的面, 沈屏與諶妄也只能短暫地交換一個眼神。

  「消息已經傳出去了, 」藍玉最後和淮淵趕過來, 面色都十分難看,「山下一直有人守著, 屍身被偷走的消息不脛而走,我們去攔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不僅如此……屍身被偷的消息已經變成了我們故意毀了屍身。」

  「不出三日,各大宗門應當就能得到消息, 而且宗門人手不夠, 又有那麼多的宗門求援, 我們根本沒辦法都施以援手。」藍玉面有苦色,「在這時刻,那些求援的宗門只會覺得我們是故意不救。」

  「那就先去救那些小宗門吧。」沈屏聲音略沉,「小宗門根基不穩,能救幾個算幾個, 至於別的……暫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沈屏心中知道這一切的幕後推手是誰,但是現下他卻怎麼都找不到晁書的蹤影。

  只要一天搞不清楚他要做什麼, 那麼整個修真界都落不得一個安穩。

  只是沈屏怎麼也沒想到, 諶妄會擅自行事, 而且連他都沒有告訴。

  諶妄在翌日就消失不見, 整個宗門都沒人見過他,就連掌門也不知。

  ——

  已經過去三個月之久,沈屏才回到無望峰就見舒朝譽抱著一個木匣子往外走。

  他將人喚住,「手裡的那是什麼?」

  「啊?」舒朝譽有些心虛地往後藏,卻被沈屏一把拽過來,「這匣子是諶妄屋裡的。」

  從諶妄不見蹤影的那一刻開始,整個宗門上下都看出了沈屏的憤怒和焦躁,而且開始直呼焚玉仙尊名諱。

  塵渢幾人眼睜睜看著沈屏像是變了一個人,但是又莫名的覺得熟悉。

  之後三天,他們才恍然發現,原來這種熟悉來自於沈屏與諶妄幾乎如出一轍的氣場。

  明明現在他們幾人的修為都要比沈屏更為高深,但是在沈屏面前卻很難做到以師兄自居。

  一種角色對調的宿命感。

  雖然離譜,卻也真實。

  舒朝譽就更不用說了,若說之前沈屏對他是懷有殺意和嫌惡,那麼現在這兩種情緒是沒有了,反而變為最直觀的漠視。

  就好像,舒朝譽這個人在沈屏那兒占據不了絲毫關注。

  今日倒是有些在意了,不過,更多在意的還是他懷裡的那個匣子,舒朝譽有些誠惶誠恐,「是掌門說要將此物拿給他。」

  沈屏記性不算好,但是他知道這匣子裡裝的是什麼。

  那幅畫像。

  「給我。」沈屏伸手,舒朝譽卻下意識往後躲了一步。

  沈屏蹙眉,舒朝譽登時心尖一跳,一張嘴什麼都給禿嚕了個乾淨。

  「是掌門說要我避著師兄將這匣子拿過去,別人誰都不能經手。」

  「哪個師兄?」沈屏眸色微暗,「是塵渢,還是我?」

  舒朝譽閉嘴不言,但看他的眼神,沈屏便什麼都明白了,他當即匣子也不要了,徑直往山下走,舒朝譽看著他利落的背影,下意識便問,「師兄你要去哪兒?」

  沈屏沒有回頭,更沒有留下隻字片語。

  他從看到舒朝譽抱著那個匣子開始,心裡便有了答案,遂沒有告知任何人,直接往山下走,只是他忽略了一件事情。

  「你去哪裡?」淮淵擋在身前。

  沈屏抬眸,「讓開。」

  「我問你去哪裡?」淮淵已經許久不曾這樣對沈屏一臉敵意,不過在沈屏看來,淮淵在面對他時還是這副表情看著更順眼。

  「我去哪裡,干卿底事?!」沈屏早就不耐,或者說,從諶妄蹤跡盡失的那一刻起便沒有什麼耐心了。

  風清門也好,晁書宋渟也罷,於他而言都無所謂。

  他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旁人要使什麼計,又要如何利用他,這些都無所謂。

  唯獨對著諶妄不行。

  「掌門有令,你不能離開宗門半步。」淮淵攔在沈屏身前,擺明了不可能退後半步。

  「那也要看你攔不攔得住。」話音剛落,沈屏已經動手。

  淮淵下意識抵擋,卻忽然發現一個驚人的現實。

  他連沈屏的一掌都接不住。

  趕過來的藍玉塵渢只見淮淵從高處重重砸下,驚起一地塵土,而沈屏靈力為劍,抵在淮淵頸側。

  他居高臨下,淮淵就躺在他腳下,唇角的血不會騙人。

  沈屏是真的朝淮淵出手了。

  「沈屏!」藍玉一臉的不可置信,「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知道。」沈屏收回落到淮淵身上的視線,反過來看向藍玉,「你們也要阻我嗎?」

  「並非使我們要阻你,而是……」塵渢開口的瞬間又像是反應過來了什麼似的,停住話頭。

  沈屏得不到想要的答案,面上可謂漠然,「我不想和你們二人動手,」他直直看向塵渢,「讓我出去。」

  「你想做什麼?」塵渢說不出的為難,「倘若你踏出這道山門,那你再無回來的機會,沈屏,師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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