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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晁書立刻接道:「我並未騙你,他沒有死!」

  沈屏笑了下,「可你總要給我一個確鑿的答案,要不然時間久了,我總會忍不住懷疑你是否是借著謝疏讓我為你辦事。」

  沈屏一直不曾在晁書面前表現出他的強勢,時間久了不免給了晁書一種「沈屏已經不似從前那樣聰明」的錯覺,而且沈屏在經歷了之前的死亡後似乎沉寂起來。

  可他卻忘了,沈屏再怎麼沉寂,他皮囊下還是從前的那個人。

  便如以前沈屏不常發火一樣,他不是不會,只是不願。

  晁書怔怔的,心中不知想到了什麼,沈屏比他略高些,只能看見他白色麵皮下微微顫動的睫毛。

  「我想知道謝疏是否活著,且與你達成交易,但是你需記得,我並非求你,」沈屏走近,手臂搭在晁書肩上,「所以你若瞞我騙我,後果難料,知道嗎?」

  他聲音陰惻惻的,晁書下意識抬頭,卻不料被沈屏按住,「我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再死一次於我而言也沒什麼,而你不一樣,犯不著與我同歸於盡。」

  這就是威脅了,晁書本來是上門問罪,卻不料反被降了一軍。

  他看著沈屏轉身就要走,二人距離越來越遠,心中不知是哪個念頭將理智攫住了,他高聲問,「你說你有線索了……」

  他更多是猶疑,「是誰?」

  「諶妄。」沈屏沒有回頭,說完便離開了。

  晁書站在原地,心底那一點懷疑打消。

  沈屏既然說出諶妄的身份,那就說明他並未護著他,這樣的話……便幾乎可以確定,沈屏尚未發現諶妄是謝疏。

  可是明明應該覺得高興的事情,他卻一點都沒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晁書說不清自己的感覺是否正確,但是眼前的證據卻由不得他思忖再三。

  ——

  「他來找你了?」沈屏一回去,就見諶妄在竹林前等著他。

  「料是怕夜長夢多,他到底還是有所懷疑,」沈屏與諶妄並行,「我將你的秘密告訴他了。」

  諶妄聽了卻沒有多少反應,好似早就有所預料。

  沈屏不想一直這樣你試探我我試探你,便一把拽住諶妄的手臂,「你就沒有要告訴我的事情嗎?」

  「暫時沒有。」諶妄太過直白,若是換作另一個人現在肯定是不快了,沈屏卻是扯唇,「你倒不怕我生氣。」

  「你知道我的為難。」諶妄回答得很快,這話可正好戳在沈屏心坎上,沈屏搖搖頭,「你就是抓准我不會逼你才這樣放肆!」

  「現在還不到時候,說了也只是徒增煩惱,所以再等等。」諶妄一直說時機不到,沈屏也不敢確定他所謂的時機是什麼時候。

  而且按照諶妄一貫的性子,他不肯說的,沈屏也逼不出來半個字。

  除非……

  沈屏瞬間否決,他自恃現在還做不出那樣的事情。

  二人各自沉默,等走到屋內,默契地對上眼。

  「聽塵渢說,明日有貴客來。」沈屏問,心裡想的是,該不會又是瞧上諶妄姿色的某宗人物吧!

  諶妄好像看出來他的揣測,解釋道,「不算貴客,只是個……視魔修為畢生死敵的莽漢。」

  沈屏:「?」

  諶妄沒有解釋,但是第二日沈屏就明白了。

  沈屏死前也不是沒有見過恨不能生啖魔修其肉的修士,但是在看到所謂貴客後,他沉默了。

  這次來風清門的是刀宗的掌門霍刀。

  霍刀其人,一身以除魔修為己任,他本是劍宗大派的嫡傳弟子,天生火靈根,年少時在修真界也是數一數二的天才。

  他出身顯赫,又為劍宗大派人人敬崇的大師兄,加之他為人義氣,數十年間在修真界名聲大噪,後來還與拂花宗宗主之女結為道侶。

  本是人人欽羨的一對,卻不料三年後為剿魔修赫淵,誤入圈套,雙雙負傷。

  尤其其妻,蓋因腹中孕子,無力自保,死於亂中。

  霍刀愛妻已死,一屍兩命,魔修赫淵卻趁機遁走。

  經此一役,修真界元氣大傷,魔修也隱入暗處,數十年不出。

  可於霍刀而言,殺妻殺子之仇不共戴天,他一心要赫淵死無全屍,待傷愈後便四處尋覓魔道蹤跡,但有嫌疑,一律誅殺。

  可是就是因此,他曾幾次誤傷他宗,致使各大宗門積怨已久,在其師尊面前要個說法。

  眾怨難違,連霍刀師尊也不好回護,遂當著各宗的面,將霍刀重責,可沒想到的是,在此之後不到三個月的光景,霍刀再次將人誤傷。

  而這一次,他咬准對方是魔修,且當著對方宗門弟子無數的面,將人狠下殺手。

  就此,霍刀從人人敬仰的天才變為濫殺無辜的劊子手。

  其宗門屢屢遭各大宗門為難,霍刀便在那時開口叛離宗門,另立刀宗。

  原以為霍刀會就此無名於修真界,卻沒想到不過短短十年光景,刀宗聲名鵲起,以誅殺魔修為唯一目標,且在魔修赫淵再次出現時將其斬殺。

  霍刀再度名聲大振,引得修真界紛紛側目。

  便也是那時開始,諸人似乎漸漸忘了之前的事情,一個個都逢迎起來,霍刀就此在修真界占得一方勢力。

  沈屏聽塵渢講完這些,看到霍刀時便沒有多少陌生。

  霍刀其人身高八尺,身材壯碩,容貌不算突出,卻見一身正氣,只是他一見諶妄卻沒有什麼好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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