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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軫快速跑過來,飛竄到陳慎之身邊,緊張的道:「麼兒,沒事罷!」
「三兄?」陳慎之裝作一臉驚訝,道:「你怎麼來了?」
「我能不來麼!」老三田軫道:「你都要被殺頭了!」
嬴政立刻拍案而起,道:「抓住刺客,一併正法!」
刑場的士兵,還有虎賁軍立刻衝上來,將陳慎之和田軫圍在中央,田軫安慰道:「麼兒,別怕!」
就聽到「嗖嗖嗖」的聲音,衝上來的虎賁軍應聲摔倒在地,人仰馬翻,異常狼狽,原來不只是老三田軫,老大田升也來了,剛才並沒有立刻現身而已。
嬴政「嗤」的一聲抽出寶劍,竟然親自沖入戰局,引劍而來,刺向老大田升的面目。
「大兄小心!」陳慎之連忙道。
嬴政那模樣兒,完全不像是鬧著頑的,陳慎之速來見識過嬴政的武藝,也不知道便宜大哥是不是他的對手。
「當——」一聲金鳴,老大田升快速後退好幾步,「嘭!」一聲撞到了什麼東西,這才停了下來。
回頭一看,撞到的並非甚麼死物,而是老二田桓。
田桓突然躍出,一把托住田升的後腰,將他穩住,隨即向後一帶,讓田升脫離戰局,道:「大兄三弟,先將麼兒帶走。」
他說著,「嗤!」一聲,將佩劍一拔,挽出一個劍花,眯著眼目,冷冷的凝視著嬴政。
老二田桓本就話少,生的冷麵冷心,一派森然,並不像是個公子,反而像是個俠客。
嬴政冷笑一聲,提劍衝上,「當!!」兩方瞬間交手,動作迅捷,仿佛閃電一般,幾乎叫人看不清楚。
陳慎之心中真真兒是捏了一把汗,又怕嬴政傷了他便宜二哥,又怕二哥傷了嬴政,左右為難,十分忐忑,一心希望兩個人隨便打發幾下,別傷了和氣,可是……
眼下這情況,嬴政和田桓可謂是棋逢敵手,這是在搏命啊!
「麼兒,快走!」老大田升會從過來,與田軫一道扶起陳慎之。
陳慎之心裡擔心,道:「大兄三兄,咱們等一等二兄。」
田軫道:「等甚麼啊!二兄武藝高強,不會輸的,他拖延住時機,咱們快走!不然來不及了!」
陳慎之只好如此,臨走之前,使勁給嬴政打眼色,但是也不知道嬴政看沒看到。
嬴政其實是看到了,陳慎之被他的兩個便宜哥哥救走,嬴政的目的也達到了,他還要陳慎之反叛之後,去野王給自己做內奸,所以並不能真的殺了他的三個便宜哥哥。
嬴政故意賣了一個破綻,果不其然,老二田桓的確是高手,立刻捕捉到了破綻,引劍衝上。
嗤——
「陛下受傷了!陛下受傷了!」
「快!虎賁軍!抓住刺客!」
「醫官!!夏醫官何在!」
遠遠的,便聽到眾人大喊的聲音,陳慎之心想,嬴政受傷了?不知嚴不嚴重。
便在此時,有腳步聲追上,是老二田桓來了。
陳慎之立刻道:「二兄,你怎麼樣?」
田桓將劍收起來,簡練的道:「無妨。」
陳慎之注意到,田桓收劍的時候,稍微抖了一下劍鞘,有血從血槽中流出來。
陳慎之眼皮一跳,試探的道:「那……嬴政如何?」
田桓冷冷的道:「受了傷。」
呼——陳慎之鬆了口氣,受了傷的意思,應該是死不了。
老三田軫道:「二兄你真笨,你合該一劍殺了他!」
老二田桓黑著臉道:「你來。」
老三:「……」
老大田升道:「罷了罷了,你們不要拌嘴,麼兒受了驚嚇,此地也並非久留之地,咱們快走。」
陳慎之使勁點頭,他還沒有忘記做內奸的任務,應和道:「對對,咱們此時去何處?」
老大田升道:「你與嬴政撕破臉皮,也是正好兒,為兄們都不放心你留在秦宮之中,如今倒是好了,一同隨兄長們去野王會盟,如何?」
正中下懷!
陳慎之異常乖巧的道:「全憑兄長。」
三個便宜哥哥一聽,當然歡心了,弟弟真是聽話,當即二話不說,四個人便一同啟程,往衛國野王而去。
齊國的三個公子從刑場劫走了陳慎之,不僅如此,還打傷了嬴政,場面混亂,寺人侍衛的喊聲連成一片,夏無且立刻奉命入宮,急匆匆前往太室診治。
嬴政黑著臉,坐在路寢宮太室的蓆子上,若不是為了放走陳慎之,嬴政也不必故意賣一個破綻,故意被田桓劃傷。
夏無且走進來,甚麼也沒問,垂頭診看,動作很麻利,給嬴政清理傷口,上了藥,然後包紮整齊,拱手道:「陛下的傷勢並不嚴重,只需要靜養數日便可痊癒。」
嬴政點點頭,他自然知曉不嚴重,畢竟是自己個兒故意賣的破綻,知道輕重。讓嬴政臉黑的是,這苦肉計,明明合該是陳慎之受苦,最後竟然苦在了朕的身上?
嬴政擺擺手,道:「退下罷。」
「敬諾。」夏無且恭敬的退下去,臨出門的時候,便看到了章台宮衛尉章邯,章邯押解著一個囚犯走進來。
那囚犯被五花大綁,脖頸上按著枷鎖,面容十分眼熟,可不正是陳慎之隨身的小童詹兒麼?
詹兒被押解著走進來,「咕咚」一聲按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