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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慎之笑道:「因著你長得太好看了,一路上你一直低著頭,我都沒仔細看,這麼一看下來,不止生得好看,身材也好,嗯……還有一股獨特的氣質。」

  那假膳夫覺得陳慎之是在「調戲」自己,眯起眼目,冷冷的凝視著陳慎之。

  任何一個正常人,被假膳夫這樣刀片子一樣的眼神冷冷的盯著,都會感覺到寒冷和畏懼,但陳慎之偏偏不是個正常人,他壓根兒沒有五感,別說是畏懼了,寒冷對於他來說都是奢侈。

  陳慎之直視著假膳夫不善的目光,笑道:「你能混入扈行的隊伍,應該是有內應罷?」

  假膳夫沒有搭理他,收回了目光,仿佛陳慎之就是一團空氣。

  陳慎之自娛自樂的道:「我猜,這個內應還很了不得,能在天子眼皮子底下偷梁換柱,說明他起碼有兩把刷子,且在軍中行事十足便宜。」

  假膳夫多看了陳慎之一眼,只是一眼,陳慎之立刻笑道:「看來是慎之猜對了。」

  假膳夫不再看陳慎之,他瞬間明白了陳慎之的用意,想來陳慎之沒有證據,胡亂猜測,想要炸胡。

  假膳夫十足聰明,不讓他得意,換好衣裳走過去,翻身上馬,一個馬鞭抽下去,繼續策馬趕路。

  陳慎之道:「誒,你可別抽到我。」

  他說著,卻不像是害怕的模樣,反而臉上掛著笑意,一點子沒有被綁架的自覺。

  陳慎之見假膳夫三腳踹不出一個悶屁來,也不氣餒,他掛在馬背上,努力抬起頭來,一刻也不閒著,好像一條魚一樣掙蹦著,左右亂看。

  陳慎之似乎發現了甚麼,篤定的笑道:「你是死士?看眼神像是死士,但看你本人卻不像是刀口舔生活之人,是了,你是樂師,對麼?」

  假膳夫下意識眯了一下眼目,低頭看向掛在馬背上還不老實的陳慎之。

  陳慎之難拿的努力抬頭,對上假膳夫的目光,笑道:「你手上有繭子,但是這個繭子的位置,應該並非是常年習武而來的。」

  假膳夫手中的繭子,和嬴政手繭的位置,完全不一樣,陳慎之雖不習武,但善於觀察。

  陳慎之道:「看來慎之又猜對了,你是樂師,這繭子是練習樂器留下的。」

  假膳夫陰沉著臉,蹙著眉,眯著眼,還是一個字也不說,專心趕路。

  陳慎之道:「左右就咱們兩個人,你一句話也不說,像個悶葫蘆,這樣罷,你告訴慎之你叫甚麼名字,我是個書生,也不會武藝,被你綁成這樣,逃不掉的,你告訴我你叫甚麼名字總可以罷?」

  假膳夫還是不說話,仿佛一座石佛,壓根兒沒有任何表情。

  陳慎之一笑,臉上的笑容十足狡黠,道:「好,你不說話也行,那慎之給你唱個歌兒,只是我提前告訴你,慎之五音不全,唱不出甚麼天籟。」

  假膳夫冷冷的盯了陳慎之一眼。

  陳慎之點點頭,道:「那慎之獻醜了,唔——」

  他還未開始長唱歌,剛張開了嘴巴,假膳夫眼疾手快,的確是個練家子,突然將包袱中的物什一掏,直接塞在陳慎之嘴裡,陳慎之瞬間被堵住了嘴巴,沒了聲兒。

  竟是個碩大的鍋盔!

  乾巴巴的,硬的直掉渣……

  第89章 雙向奔赴

  「君父!」

  公子嬰快速進入幕府大帳, 嬴政正坐在帳中。

  公子嬰作禮道:「回稟君父,子嬰竟已然查清楚,果然不出君父所料,刺客行刺之後, 扈行隊伍中的確有人消失, 但此人乃是一個小小的膳夫, 因著實在不起眼, 丟了便丟了, 根本無人注意。」

  嬴政眯起眼目, 刺客行刺,攏共只有五個人,且誤中副車,怎麼看怎麼奇怪, 加之陳慎之性情大變,如今膳房又少了一個不起眼兒的膳夫,這麼一看, 果然不同尋常。

  嬴政冷聲道:「這膳夫的底細,你去仔仔細細的查來。」

  公子嬰拱手道:「兒子查到膳房少了一個膳夫,便令人著手去查了膳夫的底細, 這膳夫進入膳房用的是假名假姓。」

  因著扈行隊伍巨大,膳房來到狄縣之後, 又駐紮了一段時日, 所以急缺人手,從地方招了一些膳夫,本是經過層層篩選的, 但是膳房這種行當, 又不是徵兵, 所以經過層層篩選,也不是十足嚴謹。

  那膳夫用的是假名字,經過公子嬰仔細一排查,發現他根本不是膳夫,而是一個樂師……

  公子嬰道:「此人高姓,名喚高漸離,乃是一個樂師,最為可疑之處,此高漸離,乃是昔日裡行刺君父的荊軻之友。」

  嬴政聽到這裡,沒想到一個小小的膳夫,竟然是死士荊軻的友人,那麼高漸離混入扈行軍中的目的,顯然不單純。

  如今高漸離消失,陳慎之性情大變,嬴政不得不懷疑,高漸離已然調包了真正的陳慎之,用了一個假的陳慎之安置在營中。

  假的陳慎之與真正的陳慎之生的八⚹九分相似,不仔細分辨,連嬴政也沒有分辨出來,但他們始終還是小看了嬴政,嬴政與陳慎之的干係,可不只是看臉這麼簡單。

  嬴政沉聲道:「子嬰近前。」

  公子嬰立刻拱手作禮,恭敬的上前。

  嬴政讓他附耳前來,低聲說了幾句話,一雙狼目眯起,仿佛在承算甚麼,又道:「切記,按照朕的囑咐行事,不可聲張。」

  「敬諾,子嬰記下了。」公子嬰點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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