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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慎之不緊不慢的回過頭來,道:「甚麼風,把您吹來了?」

  趙高幹笑道:「上士,陛下傳召。」

  隨即低聲道:「宗正大夫告到陛下面前了,還請上士過去一趟。」

  那兩個僕役聽到這裡,都狠狠的鬆了一口氣,仿佛死裡逃生,像是一條死魚一樣,不在掙蹦,吧唧倒在的地上,乾渴的吐息著。

  陳慎之挑了挑眉,也沒多說甚麼,便跟著趙高一併子往主帳而去。

  主帳之內,宗正大夫還在哭訴,哭聲底氣十足,陳慎之一走進來,宗正大夫仿佛見到了仇家,立刻指著他,道:「陛下!就是他!就是他!這個狂徒,動用私刑,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僭越皇權,藐視王法啊!」

  相對比宗正大夫的氣憤,陳慎之有條不紊的作禮,說道:「慎之拜見陛下。」

  嬴政揉了揉額角,隨意擺手道:「起身罷,說說,這是怎麼回事兒?」

  陳慎之四平八穩的道:「陛下,慎之也不知這是怎麼回事。」

  「你還想裝糊塗?!」宗正大夫一聽不幹了,恨不能指著陳慎之的鼻子,道:「你一個小小的上士,妄圖草菅人民,竟要動用私刑,還不承認?!」

  陳慎之一本正經,臉上掛著溫文爾雅的真摯,道:「敢問宗正大夫,慎之如何草菅人命了?」

  宗正大夫道:「你、你抓了我的兩名從者,要割掉他們的舌頭清蒸,這還不是草菅人命?!」

  陳慎之微微一笑,道:「宗正大夫此言差矣,慎之只是與宗正大夫的二位從者一見如故,因而請他們來膳房罷了。」

  「甗都支起來了!」宗正大夫憤怒的道。

  陳慎之接口道:「甗鍋支起來,自然是邀請他們用膳,甗鍋不是理膳用的麼?宗正大夫說的,慎之越發覺得莫名其妙,聽不懂了呢。」

  「你……你……你這是詭辯!」宗正大夫被陳慎之這一本正經胡攪蠻纏氣的差點撅過去,畢竟年紀大了,不如陳慎之這小年輕身子骨兒結實。

  嬴政聽著他們爭吵,額角更是突突的跳,恨不能把兩個人都掃地出門才是,尤其是陳慎之,鬼都能聽出來他在狡辯,還狡辯的一臉聖賢之姿,不得不說,這也算是他的本事兒了!

  嬴政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陳慎之這才收起了不正經的笑意,拱手道:「回陛下,慎之不敢欺瞞,其實方才,慎之的確想要割掉宗正大夫的兩名從者的舌頭清蒸。」

  「陛下,他承認了!」宗正大夫立刻大喊,生怕陳慎之反悔。

  陳慎之倒是坦蕩蕩的道:「慎之敢作敢當,自然承認,只不過慎之並沒有付諸行動,一切僅限於想,不信可以請宗正大夫去檢查二位從者的伸頭,是否還活蹦亂跳的長在口中。慎之這般做法,只不過想給他們二人一個教訓。」

  宗正大夫道:「事到如今,你還想詭辯?你便是仗著陛下寵信,因而愈發的無法無天!」

  陳慎之幽幽一笑,道:「宗正大夫可知那二位從者說了些甚麼?還是那二位從者的言辭,本就是宗正大夫的本意?」

  宗正一聽,眼眸滾了兩圈,不知陳慎之指的是甚麼,他含糊不清的,絕不能輕易認下來。

  陳慎之拱手道:「陛下,這二人在軍中散播謠言,背地裡議論長短,說慎之一到夜間,性情大變,活脫脫變了一個人似的,更有甚者,說慎之並非真的齊國公子,而是假冒為之。」

  嬴政聽到前半句話,登時眯起眼目。

  性情大變?

  活脫脫變了一個人似的……

  可不正是變了一個人麼?

  嬴政素來小心謹慎,尤其是這樣的「無稽之談」,若是讓有心之人知曉,每到夜間,朕便會與陳慎之對換,豈不是會天下大亂,到那時候,不只是朕自己,連大秦的江山根基都會被動搖。

  嬴政的臉色肅殺起來,不怒反笑,冷笑道:「哼,竟還有這樣喜嚼舌頭根子之人?」

  陳慎之拱手道:「陛下,不止如此,那二位從者還揚言,營地里遍處都在傳這樣的謠言,不只他們二人說道,因而慎之才斗膽,想要藉此警示。雖今日傳的是慎之的謠言輿論,慎之不過一介小小的膳夫上士,不惜的甚麼,但誰能保證明日不會傳言旁人的謠言輿論?若這樣的事情不加以制止,假以時日,恐怕陛下的謠言輿論,都會傳的遍城風雨,成為諸人飯後的談資。」

  「你……」宗正大夫一聽,陳慎之竟然扯上了陛下,那這事兒可就大了,趕緊想要辯解一番。

  哪知道他剛說了一個字,「嘭!」一聲,便聽到嬴政拍案的聲音。

  嚇得宗正大夫咕咚又跪倒在的地上,以頭搶地,根本不敢抬頭去看嬴政的臉色。

  嬴政冷聲道:「宗正難道不知,人言可畏?軍總縱容從者輿論,還跑到朕的面前哭訴冤屈?你當朕是如此好糊弄的麼?」

  「陛、陛下……」宗正大夫顫巍巍的道:「陛下切不可聽這狂徒的一面之辭啊,老臣怎麼可能縱容從者隨意輿論呢?這一定是有甚麼誤會。」

  陳慎之淡淡的道:「誤會?若宗正大夫不信,大可以請陛下傳召大公子前來,宗正大夫的兩位從者議論長短之時,大公子亦是在場,可為慎之作證。」

  嬴政擺擺手,道:「傳子嬰前來。」

  「敬諾,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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