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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深沉,陳慎之與嬴政對換之後,安分的呆在府署的屋舍中,不需要任何寺人宮女伏侍,把宮仆都遣散了。

  宮仆離開沒多一會子,便聽到「吱呀——」一聲,是舍門打開的聲音。

  一片黑色的袍子角從門縫中溜出來,陳慎之頂著嬴政的皮囊,躡手躡腳,輕聲鑽出屋舍,往膳房的方向跑去。

  陳慎之也算是熟門熟路了,又不是第一次偷食,有了上次的經驗,行動力無比絲滑,很快來到膳房門口。

  搓了搓手掌,摩拳擦掌的埋入膳房大門。

  陳慎之一只腳剛踏進去,「嗬……」輕輕倒抽了一口冷氣。

  有人!

  一個黑影兀立在陳慎之面前,那人背著月光,面容隱藏在陰影之下,但身形實在太熟悉了,熟悉到陳慎之好像看到了自己!

  不,不是好像。

  的確看到了陳慎之自己。

  因著那兀立在黑夜之中的人,就是頂著陳慎之皮囊的嬴政。

  陳慎之:「……」完全沒想到嬴政會埋伏在這裡,這黑燈瞎火的。

  嬴政抱臂冷笑,道:「大半夜的,夢遊?」

  陳慎之乾笑一聲,道:「陛下,您怎麼在這裡?」

  「是朕想問你的罷?」嬴政道:「當時看你答應的如此乖巧,朕就知道,你這一準兒一肚子壞水。」

  「陛下……」陳慎之在做最後的掙扎道:「要不然咱們一起食點?食夜宵有助於長個子。」

  嬴政冷笑:「朕看你不用食了,這輩子沒希望長個子。」

  說罷,抬了抬下巴,別看他此時是陳慎之那書生一般的皮囊,卻十足有氣勢,道:「你自己走,還是朕送你回去?」

  陳慎之:「……」

  ……

  「田慎之這個豎子!!」

  嘭——

  田儋拔出佩劍,發瘋的亂砍一陣,呼呼喘著粗氣,道:「豎子!害我淪落若此,我定要他狗命!!」

  「田公、田公息怒啊……」親信跪在面前,瑟瑟發抖,生怕田儋的佩劍會砍到自己。

  田儋將佩劍一扔,道:「這個田慎之,分明是個酒囊飯袋,武藝怎麼會突然變得如此高強,能將兩個看守制服?」

  「這……這……」親信小聲道:「田公,其實有一事小人一直覺得很是奇怪。」

  「講!」田儋冷哼道。

  親信道:「據秦軍的細作回報,這田慎之每每一到夜間,好像……好像便會性情大變!」

  田儋眯起眼目,若有所思的道:「性情……大變?」

  第85章 土得掉渣

  「性情大變?」

  親信點頭附和道:「正是啊田公!田公有所不知, 這是從秦軍營中傳來的消息,那細作一直潛伏在營中,消息十足穩妥可靠,絕不可能有假。據說這田慎之一到了夜間, 不苟言笑, 喜怒不形於色, 和平日裡一丁點子都不一樣, 渾似變了個人似的!」

  田儋似乎想到了甚麼, 眯著眼目, 若有所思的道:「渾似……變了個人。」

  親信也不敢打攪田儋,以免田儋遷怒自己個兒,只好垂頭耐心等著。

  「哈哈哈……」田儋突然笑了起來,也不知想到了甚麼, 沒頭沒尾的笑了起來,好似被甚麼逗笑了一般,又好似想到了甚麼好笑之事。

  「哈哈哈!哈哈哈——好!」田儋的眼眸明亮起來, 仿佛是精光閃閃的刀刃,自言自語的道:「好得很!田慎之,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

  秦軍馬上便要啟程, 回到都城咸陽去。

  在啟程之前,陳慎之還要做一件事兒, 且是一件非常嚴肅正經的事兒。

  陳慎之對詹兒道:「詹兒, 你去把我的家眷都請過來。」

  詹兒驚訝的道:「請……家眷?」

  他說著,有些遲疑,道:「都?」

  詹兒的目光上下打量著陳慎之, 夾雜著為難、質疑, 還有一些個擔心, 總之十足複雜,那表情好像分明在說——公子的身子吃得消麼?

  陳慎之:「……」

  陳慎之一看詹兒那「質疑」的眼神兒,便知道他會錯意了,但也沒有解釋,笑道:「都,快去。」

  詹兒無奈,只好點頭道:「是,公子。」

  他動作麻利,很快去請陳慎之的家眷,沒一會子,便聽到「公子」「公子」的聲音,鶯鶯燕燕們成群結隊的來了。

  鶯鶯燕燕們一出動,那簡直是「興師動眾」,恨不能整個狄縣府署都聽到他們的聲音,一層疊著一層,那海浪仿佛是嗲做的,黏糊糊,柔軟軟,扯都扯不開。

  嬴政正在下榻的屋舍中歇息,馬上便要啟程,因而養精蓄銳,免得路上覺得疲乏,引起頭疾。

  哪知道堪堪閉眼假寐一會子,便聽到「公子!公子」的聲音,登時把他吵醒了。

  嬴政不悅的睜開眼目,一雙狼目露著冷漠的三白,顯然嬴政的起床氣不小,被吵醒了十足不歡心。

  嬴政冷聲道:「外面何故如此吵鬧?」

  趙高趕緊上前,恭敬的回話:「回陛下,是……是這樣兒的,上士找了家眷們過去。」

  嬴政皺了皺眉,道:「白日裡?」

  趙高點點頭,道:「回陛下,正是呢!這青天白日的,上士好像還叫了所有的家眷過去,一起……一起服侍,這狄縣的府署,怕是里里外外,都聽見了,大家都在背地裡議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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