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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陳慎之在嬴政的身體裡,嬴政也應該在陳慎之的身子裡才對,方才陳慎之故意大喊大叫, 讓看守打開門鎖,這會子嬴政穿過去,應該已然把那兩個看守打得落花流水了罷?

  「陛下!」

  一個急切的嗓音打斷了陳慎之的思緒。

  是詹兒。

  魏詹衝進營帳, 是衝進來的,身邊還有幾個侍衛阻攔,但是別看魏詹年紀小, 但他的武藝並不弱,甚至比一些個侍衛還要精湛。

  詹兒不顧阻攔衝進來, 道:「陛下!還請陛下營救公子!」

  王綰道:「陛下正在與我等商量對策, 上士機敏過人,一定不會有事兒的。」

  羣臣正在商議對策,但沒有一個妥當的對策, 一方面他們要保證田蘿貴女的安危, 畢竟田蘿對狄縣有很大的意義, 另外一方面,又不能對狄縣主動用強,所以這情況便尷尬了起來,不上不下的。

  魏詹似乎看透了這些臣子的心事兒,畢竟他往日裡也是做公子的,且還是亡國公子,這世間種種的人情冷暖,他看的透徹無比,一眼便能看透這些羣臣的小心眼子。

  魏詹沉下臉來,似乎下定了決心,拱手抱拳,道:「既然陛下左右為難,魏詹願單槍匹馬殺進狄縣,我乃是魏國人,與你們秦人都無干係,我殺進狄縣去救公子,誰也不能詬病一句!」

  公子嬰蹙了蹙眉,攔住詹兒,道:「狄縣現在雖是強弩之末,但你一個人如何能殺進府署?」

  「不能?」詹兒冷眼看著在座各位,道:「總比在這裡遲遲不動的強。」

  「你……你這小娃兒怎麼的說話?」

  「就是,我們都是朝中肱股之臣,總比你年長許多,你怎可如此說話?」

  「太無規矩了!」

  「夠了。」

  一個聲音輕飄飄的,卻擲地有聲,他一開口,羣臣立刻噤聲,一個個低垂下頭來,大氣兒也不敢喘。

  正是披著秦皇嬴政外殼的陳慎之。

  陳慎之挑了挑眉,他知道詹兒是小忠犬,如此忠心耿耿的小忠犬,怎麼能浪費在這個地兒上呢?

  陳慎之端起秦皇的架子,平靜的道:「詹兒不必驚慌,朕……自有解救之法。」

  詹兒奇怪的看向陳慎之,他顯然不信,總覺得陳慎之是在拖延時機,等田儋殺了公子,也就沒甚麼可救的了。

  陳慎之知道詹兒其實心眼子也很多,天生多疑,也不過多解釋,對公子嬰道:「子嬰。」

  「子嬰在!」

  陳慎之又道:「你去調遣最精銳的兵馬,今天晚上,準備攻打狄縣。」

  「攻打狄縣?」

  羣臣立刻喧譁起來,陛下要攻打狄縣?如果主動對狄縣用強,那麼肯定會失去狄縣的民心,泰山封禪剛剛成功,這樣做的話,豈不是功虧一簣,招至民反?

  公子嬰雖然蹙眉,但他從來不會拒絕自己的君父,立刻道:「敬諾!」

  陳慎之還有後話,道:「等等。」

  「是,還請君父吩咐。」

  陳慎之道:「兵馬要精良,口號要響亮,但不要輕舉妄動,朕的法子……是佯攻,做足架勢便可。」

  公子嬰更是奇怪了,佯攻?為何佯攻?這和解救陳慎之有甚麼干係?

  但他從不多問,立刻又道:「敬諾,君父!」

  公子嬰立刻去準備,羣臣一頭霧水,魏詹也沒看懂陳慎之的意思,他留了一個心眼兒,若是「嬴政」不能把他家公子解救出來,自己個兒便殺進去。

  陳慎之準備兵馬佯攻,其實道理很簡單,便是分散田儋的注意力。

  關押的門鎖開著,按照嬴政的武力值,一定可以帶著田蘿逃出去,逃出去不久,田儋便會得到消息,又一定會召集人馬,地毯式的搜索田蘿與嬴政。

  陳慎之要做的,是分散田儋的注意力,給嬴政和田蘿逃出狄縣,打下基礎。

  黑夜沉沉,鴉雀無聲。

  狄縣的府署突然喧譁起來,主堂傳出田儋的怒吼聲:「甚麼?!嬴政小兒殺了使者!?」

  「豈有此理!」

  「小兒無禮!」

  「氣煞我!」

  田儋怒吼著:「來人啊!去把田慎之這個狂徒騙子,給我帶過來!我要親自教訓教訓他!」

  田儋這意識到自己被騙了,陳慎之根本不是嬴政的嬖寵,甚麼親狎的干係,應該都是瞎編的,便算是有不一般的干係,也不足夠讓嬴政動搖的,不足以來威脅嬴政,田儋竹籃打水一場空,自然惱怒,更加惱怒自己被欺騙,感覺像是被羞辱了一般。

  士兵趕緊去提審陳慎之,但可想而知,士兵一來到堂屋門口,便看到舍門大敞著,裡面倒是有人,卻是兩個昏迷不醒的看守,至于田蘿和陳慎之……

  不翼而飛!

  「田公!」

  「田公大事不好了!」

  「田公田……田公!田慎之和田蘿……跑、跑了!」

  「跑了?!」田儋正在惱怒,一聽到士兵回稟,只覺怒氣衝到頭頂,直要頂開自己的天靈蓋一般,不可置信的道:「如何跑了?!看守呢?!吃甚麼的!」

  士兵回稟道:「看守、看守全都昏厥了過去,不見田慎之與田蘿的蹤影。」

  「不可能!」田儋一口否認,陳慎之小子是田儋的族中侄兒,有幾斤幾兩,田儋還是清楚的,遊手好閒,雖有經世之才,都全都不用在點子上,吃喝嫖賭還差不多,手無縛雞之力,怎麼可能讓兩個人高馬大的看守昏厥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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