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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慎之篤定的道:「死到臨頭?你不會殺我的。」

  「哈哈哈!不會?!」田儋大笑:「你怎麼知道我不會殺你?!你死了,我便是齊國的正統,田蘿死了,便沒有人再會動搖我齊國的軍心,有誰知道是我殺了你們!?誰也不知道,我為何不會殺了你們?!」

  陳慎之輕輕拍著田蘿的後背,似乎在安慰田蘿不要害怕,平靜的道:「田儋,你清楚自己現在的境況麼?狄縣的四面八方全都是大秦的軍隊,你已然被包圍了,不止如此,狄縣的四面八方還都是秦軍挖出來的水渠,狄縣的糧草和水源,全都被斷絕了,你的府署再富饒,也會有糧盡水絕的一天,你始終會被困死在這裡,這口棺材……」

  陳慎之修長的食指一點,笑眯眯的道:「便是你的身後家當。」

  「田慎之!!」田儋怒吼:「你這個豎子!」

  「我難道說的不對?」陳慎之道:「殺了我們,的確可以阻止動搖軍心,可是不動搖的軍心,可以經得住挨餓麼?沒有糧食,沒有水源,你的軍心還能堅持多久?不過是強弩之末罷了。」

  「你閉嘴!!」田儋道:「閉上你的狗嘴!!」

  「嗚嗚……」田蘿嚇得不停往陳慎之懷裡鑽,對比起懼怕的田蘿,陳慎之更顯得淡定自若。

  陳慎之繼續道:「但我這裡,有個法子,能保全你自己。」

  田儋不相信,道:「你以為我會信了你這猘兒?」

  「俗話說得好,」陳慎之並不理會田儋,依舊我行我素的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若是你能逃離狄縣,招兵買馬,重整旗鼓,還是可以與秦軍一較高下的,但若是就此困死在狄縣,那便甚麼都完了。」

  田儋這次已然不說話,也不怒吼,眼目充血,睚眥盡裂的瞪著陳慎之,因著陳慎之說得都對。

  陳慎之笑眯眯的道:「如何?要我告訴你一個保全自己的法子麼?你可以洗耳恭聽。」

  田儋還是沒說話,但是那眼神,分明是讓陳慎之繼續說下去。

  陳慎之慢條條的道:「你也知道,我乃是齊國的幼公子,如今卻在秦軍混的如魚得水,這是為何?」

  田儋冷笑道:「因著你賣國求榮!」

  田儋一開口,陳慎之便知道自己忽悠住了田儋,若是田儋一直不接話,才有問題,陳慎之當即把心放下來,引著田儋往自己想要的方向發展。

  「田儋啊田儋,你還看不出來麼?」陳慎之笑道:「陛下很是寵幸慎之,不是麼?慎之是齊國後裔,還是齊國的幼公子,按理來說,陛下應該軟禁我,甚至殺了我才對,但陛下全然無有這樣做,反而讓慎之做了上士。」

  「上士?!」田儋冷笑:「區區一個膳夫賤種,你卻得意成甚麼?」

  「你有所不知,」陳慎之很會說話,黑的都能給說成白的,道:「上士雖然地位不高,但膳夫在宮廷中活動,接觸宮中之人所有的飲食,若是想要下毒,再容易不過。陛下將這樣的事情交給慎之來處理,不正是對於慎之的無條件寵信麼?」

  田儋又不說話了,陷入了沉思,他似乎已然進入了陳慎之的圈套,被陳慎之三兩句話給套住了,順著陳慎之的思路想,是了,一個齊國的幼公子,能在秦人之中好好兒的活到今日,的確是有些手段的。

  難道……

  難道真如這猘兒所說,嬴政對他無比寵信?

  陳慎之見他的臉色,已然十拿九穩,道:「慎之在陛下跟前如此得寵,如此被信任,田公若是如今殺了我,豈不是浪費?何不拿捏住我等,作為人質,要挾陛下退兵呢?」

  「要挾?」田儋還是謹慎的,上下打量著陳慎之,冷笑道:「便算是你得寵,你到底不過是個齊人,在秦狗眼裡便是餘孽,今日嬴政寵信你,那是圖個新鮮,明日還能寵信你不成?用你一個齊人作為人質來要挾秦人,豈不是倒拿干戈!?」

  陳慎之挑了挑眉,還真別說,這個田儋心思細膩,的確不是很好忽悠的類型。

  不過無妨,陳慎之一點子也不懼怕,他還有後話。

  陳慎之平平穩穩的道:「要不然說,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田儋啊田儋,你想想看,慎之若只是得到了陛下的信任,一個齊人,如何能活到現在?」

  的確,君王的嘴巴都是鳥嘴,信任根本不值一提,歷史上鳥盡弓藏的事情還會少麼?

  在君王面前,只有信任是遠遠不夠的。

  田儋眼睛中露出一絲探究,陳慎之心中一笑,又又又,又上鉤了。

  田儋這個人,心思細膩深沉,總是喜歡多想一些,便是傳說中的多疑,因此陳慎之只要小小的拋出一個疑問,他便會發散的多慮上七八回。

  其實陳慎之說的也沒錯,自己個兒能在嬴政面前如魚得水,混的如此風生水起,並非是因著信任二字,而是更深的一個層次……

  因著每日夜裡,陳慎之與嬴政都會對換身子,且不知緣由,找不到根據,這樣的深層牽絆,讓嬴政不得不「寵著」陳慎之,拿陳慎之沒轍。

  加之嬴政是小心謹慎的類型,在沒有鬧明白二人為何對換,如何破解對換的前提之下,嬴政是絕對不會對陳慎之不利的,甚至要供著他才行。

  陳慎之自不會把這些不著邊際的事情說出來,因著說出來,田儋也不會相信,反而覺得陳慎之是在忽悠自己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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