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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慎之看向嬴政,挑了挑眉,道:「陛下的嘴,竟比慎之還能忽悠。」

  嬴政:「……」

  嬴政咳嗽了一聲,把手撤回來,道:「一句話,去,還是不去?」

  陳慎之道:「陛下都把話兒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慎之自沒有不去的道理。」

  雖嬴政私心頗重,但的確如同他說的這個理兒,只有對抗田儋,把田儋徹底拉下馬來,才能兵不血刃,收服狄縣,避免一場浩劫。

  陳慎之雖是個無知無感之人,在外人看來,是個冷血且沒有感情的怪物,但恰恰相反,陳慎之並沒因著這個便「黑化」,他甚至最了解失去父母的感受。

  嬴政微笑道:「三弟能鼎力相助,必然事半功倍,那麼就有勞三弟了,為兄靜候佳音。」

  陳慎之見到嬴政一副老狐狸得逞的模樣兒,不,是俊美的狐狸精得逞的模樣兒,眼眸突然一動,就算自己個兒如今食東西沒有味道,也決計不能吃虧啊。

  陳慎之笑眯眯的道:「陛下,慎之為陛下鞠躬盡瘁,事成之後,是不是……」

  他說著,搓了搓手掌,分明生得一副謙謙公子,面如冠玉的模樣,莫名一股子市儈氣息撲面而來,道:「是不是可以討賞?」

  「討賞?」嬴政一愣,隨即釋然的笑道:「好,你要甚麼賞賜,儘管開口便是。」

  嬴政心中哂笑,是了,陳慎之也不過是人,是人都有會有貪婪之心,看來陳慎之也逃不過這一節。

  就在嬴政心中篤定之時,便聽陳慎之道:「那陛下便應允慎之,可以用陛下的身子,大吃特吃。」

  「大……」嬴政心中的哂笑啪嚓一聲,瞬間蹦碎,七零八落,臉上的表情也仿佛心竅一樣龜裂,難得打了一個磕巴道:「大吃特吃?」

  陳慎之用力點了點頭,道:「陛下聽得無錯,便是……大、吃、特、吃。」

  陳慎之還故意一字一頓,嬴政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好像陳慎之那口專用的鍋底兒……

  陳慎之詳細闡述著大吃特吃的定義,道:「慎之若能說服田蘿貴女,田儋必然被拉下馬,狄縣便可以兵不血刃,成為陛下的囊中之物,這可是天大的功勞,慎之不要金山銀山,不要美女如雲,不要富貴逼人,更無心玩弄權術,只要陛下應允一句,大吃特吃三天,便可。」

  「三天?」嬴政心道,還三天?一天朕都受不了,一想到陳慎之專門吃那種烤乳豬、烤五花肉等等諸如此類的肥膩之物,嬴政險些反胃。

  陳慎之笑眯眯的道:「對,就三天。」

  嬴政黑著臉道:「你這是坐地起價。」

  陳慎之故意擺出無辜臉,道:「陛下,只是動動嘴皮子,再者說了,到時候也是慎之動嘴皮子,一點子也不會累到陛下的。」

  是了,的確如此,大吃特吃三天,總比金山銀山,消耗國庫的強,總比如花美眷,荒淫無度的強,總比頑弄權貴,禍亂朝廷的強……

  如此一想,好像也沒甚麼。

  嬴政眼皮狂跳,臉色黝黑,陰沉的道:「三天不行,最多兩日。」

  「謝陛下!」陳慎之順當接口,一個磕巴也不打。

  嬴政:「……」朕好像上了賊船了?

  果然,便聽陳慎之道:「慎之還以為陛下苛刻,只允許慎之大吃特吃一天,沒成想一口氣應允了兩日,謝陛下皇恩浩蕩。」

  嬴政:「……」果然陳慎之這小子是故意開高價,等著朕殺價呢,堂堂秦皇,竟像是在市集討價還價,這成甚麼模樣?

  「你小子。」嬴政眯著眼目去抓陳慎之,陳慎之早有準備,已然開溜,笑得一臉溫文爾雅,道:「陛下,慎之皇命在身,片刻也不容耽擱,現在便去感動田蘿貴女了。」

  說罷,腳底抹油,離開了幕府營帳。

  嬴政無奈的搖頭,真是又好氣,又好笑,這天底下怎麼會有陳慎之這樣怪癖之人,貪嘴好食,而且相當無賴,平白生了一副儒雅文俊的好皮囊,真真兒是「人不可貌相」……

  陳慎之離開了幕府大帳,詹兒在外面候著,眼看著羣臣都散了,唯獨他家公子沒出來,心中十分焦急,一等陳慎之出來,便迎上去道:「公子,陛下可有難為公子?公子怎麼獨留了這般時間?」

  陳慎之笑眯眯的道:「詹兒不必擔心,無妨,這天底下誰還能難為了你家公子呢?」

  詹兒眼皮一跳,方才的擔心渾然被衝散了,只覺得自己個兒誇讚自己個兒的話,公子說起來當真不嘴軟。

  陳慎之道:「走罷,去膳房。」

  「公子!」詹兒不贊同的道:「您身子骨兒才好一些,忘了前些日子昏迷許久了麼?這便去膳房,實在不妥。」

  陳慎之險些忘了,詹兒昔日裡可是魏國的小公子,說起話來果然一板一眼,十足的威嚴。

  陳慎之挑了挑眉,做出一副很為難的模樣,道:「唉……你有所不知,這不是皇命難違麼?慎之也沒法子,皇命下來了,便算是昏迷不醒,不也得跳起來幹活兒不是麼?」

  詹兒蹙起眉頭,道:「公子是為了救陛下才重傷的,險些去了性命,如今公子才醒,陛下便這樣苛責奴役公子,真真兒是半點子情面也不講。」

  「阿嚏……」幕府中的嬴政正在批看文書,沒來由突然打了一個噴嚏,也沒有受寒著涼,怎麼的突然就開始打噴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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