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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慎之笑眯眯的比了一個手勢,道:「公主抱?便是如此了。」

  嬴政雖還不能理解「公主抱」這三個字為何這般叫法,畢竟代溝幾千年,不是一時間就能跨越的,但他已然理解公主抱的意思,當即臉色黝黑,冷冷的盯著陳慎之,那意思是:你敢?

  陳慎之又笑了一聲,面上竟然露出一絲絲浮誇的「靦腆之情」,道:「不瞞陛下,當時陛下中箭昏迷,便是慎之斗膽,公主抱著陛下,沖入營帳施救的。」

  嬴政:「……」若是自己知道疼痛,此時傷口一定被氣得生疼!

  陳慎之十足「不要臉」,道:「陛下可想再體會一把公主抱的感覺?是了,那日裡陛下昏迷,沒有意識,可能不清楚,當時慎之一把打橫抱起陛下,羣臣譁然,目瞪口呆,都發出「嗬」的抽氣聲,不止如此,還有的捂住了嘴巴,就像慎之這般……」

  他說著,還做了一個雙手捂嘴,瞪大眼睛,身子微微向後傾斜的動作,簡直是惟妙惟肖,活靈活現。

  嬴政:「……」

  「陛下您……」不等陳慎之再說話,嬴政一個字沒開口,臉色黝黑陰鷙,但竟然直接坐在了輪車上,好似懶得再跟陳慎之說話。

  詹兒吃驚不已,瞪大了眼睛,那動作就差捂嘴了,和陳慎之方才模仿的有九成相似,公子這麼一個執拗之人,不知陛下說了甚麼話,竟讓公子「乖乖就範」了?

  陳慎之點點頭,道:「這就對了。」

  嬴政低聲道:「且讓你皮一會子,等朕換回去,哼……」

  陳慎之打岔道:「咱們還是先去見田橫罷,等收服了田橫,陛下怕是不忍心責怪慎之,反而要獎賞慎之呢。」

  「你倒是自信。」嬴政道。

  詹兒推著嬴政,便一同往關押田橫的牢營而去。

  田橫被田榮捨棄,早就被關押起來,田榮後來也被俘虜,連同五千大兵,全都被抓,可謂是丟盡了顏面,此時兄弟二人全都被關在牢營之中,又做了牢友兒。

  陳慎之負著手,不說話之時,真別說,和嬴政平日裡一模一樣,威嚴而俊美,不敢令人鄙視,高貴的氣息淋漓盡致,但僅限於千萬別開口……

  他一走進,田橫立刻站起來,他脖頸上架著枷鎖,卻仿佛一頭頑牛,「嘭!」衝到牢門口,衝撞著柵欄,怒吼道:「秦狗猘兒!放我出去!猘兒,有本事放了我!」

  陳慎之一笑,道:「田橫,朕是來看你的。」

  田榮被關在牢營的另外一邊,他雖然看不到,但是能聽到陳慎之說話,當即大喊著:「三弟!三弟你一定不要相信秦狗!他是來動搖你的!三弟!」

  陳慎之笑眯眯的道:「他說的無錯,朕是來動搖你的,田橫你聽好了,你是被田氏遺棄的棄子,田榮捲鋪蓋逃走都不叫上你,把你留在這裡等死,還不如速速歸順了朕。」

  田橫一愣,並非因著最後一句動搖,而是因著前面那幾句,田榮遺棄自己是事實,不可爭論的事實。

  「三弟!三弟你不要聽他的!二兄也是有苦衷的!」田榮隔著柵欄大喊著。

  田橫把眼睛一眯,咬牙切齒,腮幫子的肌肉不斷顫抖著,額頭上青筋暴突,一根根幾乎爆裂,道:「猘兒閉嘴!無論你說甚麼,我都不會歸順!你死了這條心罷!不需要在這裡挑撥離間!」

  他說著,突然看到了坐在輪車上的嬴政,似乎覺得嬴政這小身子板兒好欺辱,當即把怒氣轉移到了嬴政頭上,怒吼道:「叛賊!你這個叛賊!投靠了秦狗!你根本不配做齊人!我齊人沒有你這樣的孬種!」

  嬴政態度平靜,目光冷冷的,甚至哂笑了一聲。

  「你笑甚麼!?」田橫咒罵。

  嬴政平靜的道:「我不是齊人?是了,你們甚麼時候把我當做齊人看了?還有……他們甚麼時候又把你當做齊人看了?」

  田橫一愣,心竅狠狠被嬴政插了一刀。

  齊人,到底代表甚麼?當然是一條心,一根筋的復立齊國,複姓田氏大業,可是為何自家人要拋棄自家人,田橫被留在秦營的時候,那種心灰意冷的感覺,仿佛要把他的心竅活生生剖開,就算是上戰場這二十幾年留下來的傷痛,都不值一提,根本無法比擬。

  田橫這些日子總是自欺欺人,想要避免細想這個問題,奈何如今卻被嬴政活生生的抬到了明面兒上。

  田橫臉色發青,手臂上的青筋也暴凸出來,渾身顫抖,沙啞的道:「你們說了這麼多,無非是想要我改投?我田橫放下這句狠話,絕對、不會改投,死了這條心罷!」

  陳慎之無所謂的笑道:「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話別說的這麼滿,到時候現世打臉,可就麻煩了。」

  田橫根本不多看嬴政一眼,好像看嬴政一眼會污了他的眼目,田橫也知道自己嘴巴笨,說不過別人,只會越說越氣,因而改變了策略,閉口不言。

  陳慎之道:「這樣罷,朕給你們一次機會,來人啊,把田橫與田榮,帶到武場之上。」

  「敬諾,陛下!」

  牢卒打開牢門,甲兵立刻入內,將田橫與田榮二人押解出來。

  嬴政奇怪的低聲道:「你頑甚麼把戲?」

  陳慎之眨了眨眼睛,道:「請好兒罷。」

  眾人移步武場,秦營的武場正在練兵,甲兵們見到陛下來了,立刻站定,高亢作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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